午饭已经吃过煎饼,这会回家略收拾下就能干活。
俞老爹带着俞大猛和双胞胎哥俩去山脚下挖细石和土,林翠芬和乔远一起熬糯米浆。这负责粘鹅卵石的灰浆就是用糯米浆和熟石灰以及石灰岩混合制成,据说粘合力极好。
恰逢赵根生过来跟俞大猛说明天晚上去他家喝酒的事,他见状,二话没说招呼吴二平等人也跟着上山帮忙。
进度迅速快了起来,一拨人和灰浆,一拨人把挖来的细石和土一层层的用灰浆浇筑再抹平垫在院子内,铺好卧房通向灶房以及茅厕的小路,乔远带着几个小的放鹅卵石。
柳哥儿极其喜欢这个活计,干了一下午也没嫌累,就是远哥说这两条漂亮的小路得等上三天,干透了才能上去走,他盼着快点到三天后。
赵根生和吴二平等人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试试干透了的路好走不,要是好,他们也在自己家铺一条,媳妇一定喜欢。
这几天委实累的紧,赵根生他们体谅俞家人,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肯在这留饭,直说让乔远明个儿去他家掌勺就行,乔远自然是痛快地答应了。
夜里,洗漱过后,俞大猛照例给乔远篦头发。
“我们那都有吹风机,吹一会头发就干了。”乔远觉得这头发长的,洗一次头委实太费劲了,而且这里还不能随便剪,便跟俞大猛聊到了在现代的生活。
俞大猛听罢,抿了抿嘴,轻拥住乔远,“你受委屈了。”
乔远勾了勾唇,一把把俞大猛扑倒了,“那你得好好疼疼我才行!”
身体还没养好,但解解馋还不行吗?
......
第二日,上午照例是在铺子忙活,下午双胞胎哥俩将乔远接回家,给村长家帮忙置办席面。
林翠芬连带着吴二平家的几个也都在那帮忙,都还是上次在俞家老宅吃过饭的那几个。
赵婶子牵起话头,“哪有什么由头!他个老酒鬼就是嘴馋,想吃远哥儿做的饭,这才招呼你们几个热闹热闹。”
众人笑成一团,其实他们也有点想了。
钱财旺家的抱起柳哥儿狠狠嘬了一口,喜欢的不得了,“小柳儿身上可真香!”
柳哥儿高兴道:“我抹了远哥给我买的雪花膏!”
林翠芬揭他老底,“臭美的紧,不抹都不肯出门了。”
众人又笑,一时更加热闹。
吴婶子在心里悔,她家明明就和乔家挨着,当时怎么就没让她家四平五平娶了远哥儿,不然现在过好日子的不就是她家了吗?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徐秀花那个烂人,心里想着早晚要给她找不痛快。
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赵水生赶着牛车回来了。他平日里和他媳妇都是宿在县城铺子里,前个儿他爹交田税的时候告诉他今天来家吃饭,他便顺道又把俞老爹和俞大猛接了回来。
人多,俞大猛和乔远不好单独说话,只相隔甚远地笑了一下。
赵来福好几天没看到爹娘,这会粘的紧,赵水生把他抱起来直说他又胖了。
林翠芬想到了和水生一样大的她家老大,成亲两载有余了,也没个动静,不免有些惆怅,乔远见状赶紧说些别的岔开她注意力。
席间,俞大猛谨记着乔远的交代,跟村长和赵水生打听起了乔广志的差事。
“他在云水湖码头做小管事,原先你老丈人也是那的管事呢!”说着,村长又感慨,“可惜啊!”
赵水生忙活跃气氛道:“那的小管事一月都有三两银子,原先我还想去谋个差事,结果人家压根就看不上我!”
云水县因云水湖而得名,走水路去府城,极其方便。此码头算是水运的一个重要枢纽,每日南来北往的船只不断。
乔广志一穷二白的,却能谋上码头的管事,必是有什么弯弯绕绕在里面才对。再多的消息赵水生和村长就不知道了,乔远心想还是得找个码头的人详细打听一番才是。
这些前提是手头得有银子,眼下还是得好好赚钱。
前几天夜里,乔远有问过俞大猛他要是喝醉了是什么样子,话里话外似是很想看到俞大猛喝醉的样子。所以,俞大猛今个儿特意多饮了一些酒。
这会,已经醉醺醺的。
他谁也不让扶,只像个跟屁虫似地乖乖跟在乔远身后。众人纷纷打趣,饶是乔远脸皮够厚,也禁不住脸红了。
赵婶子:“远哥儿赶紧带着大猛家去吧,这用不着你收拾了。”
赵水生还问用不用人跟着一起,乔远看了看俞大猛明亮熠熠的眼睛,拒绝了。
他生怕俞大猛摔倒,一路都在扶着他,俞大猛倒是挺乖的,没闹腾。
“你现在是胆肥了,还敢喝醉。”乔远一边帮俞大猛褪去外衫,一边数落他。
俞大猛只看着他傻傻地笑。
乔远被他这副模样搞得又气又想笑,伸手扯了扯他两颊,平日里够不着,这会俞大猛坐着,他站着,可称了他心意。
俞大猛顺势抱住了乔远的腰,两相对视。
须臾,乔远就被一阵蛮力带到了床上。
第25章
“你看,这、这、还有这里都是你昨天弄的。”
乔远一觉醒来就指着自己肩颈处的红痕跟俞大猛算账,俞大猛眼神又有点烫人,乔远不再惯着了,使劲拧了他一把,催人快点起床,“日上三竿了,赶紧起床干活!”
昨个儿乔远使尽了浑身解数把俞大猛好一阵哄,他才堪堪刹住了车。今天便义正言辞正式地警告他自己养好身体之前不许做那事,哪成想俞大猛醉酒还断片了,完全没记住自己干过啥事,一脸懵。可把乔远气的够呛,使唤他都是呼来喝去的,很没好气。
俞大猛哪敢有什么怨言,夫郎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个儿的菜煎饼是卖不成了,晚了时间,乔远这会就准备单单只卖煎饼的场。
俞老爹和俞大猛在前铺赶货,这几日又有不少人来预约了擦丝器和削皮刀,还得好一阵子才能完工。也果然如他所料,其他铁铺也开始售卖这两样东西,有那等不及的自然是上别处买去了,当然后来这些人发现从别家铁铺买的并不如俞家的耐用,后悔万分,这就不提了。
下午,乔远正在后院忙活,突然被俞大猛叫去了前铺。
“怎么了?”乔远问了一嘴。
“有个人在这订了一批擦丝器和削皮刀,还说要找你谈生意。”
乔远眼前一亮,钱啊!脚步不由得都加快了。
到了前铺一看,来人似乎还有点眼熟。
那人拱手笑道:“俞夫郎可还记得我,在下李永昌,是即将开业的来客楼管事,那日在仙河村的喜宴上,我还问过你可能制出别的图样。”
乔远还他一礼,怪不得那么眼熟,点头应道:“原来是李管事,确实见过。”
李永昌说明了来意:“那日在喜宴上,我观那花馍甚是精妙,恰逢酒楼开业,我想定做一个庆贺,也让客人们瞧个稀奇。”
他又问:“不知俞夫郎可有图样?”
原本这项生意迟迟不开张,手中银钱也不算多,乔远便没投注本钱,现在只能抱歉道:“多亏管事提醒,原没想起这事,不知开业是在什么时间?我尽快赶制出图样。”
李永昌道:“就在九月二十,秋社庙会这天。俞夫郎赶制好图样后,去来客楼找我就行,还望尽快。”
秋社是民间传统,在农事彻底结束后举办,为的是庆祝丰收。这一天没有宵禁,人人都可上街欢庆社日,盛况可想而知。
乔远这个现代人哪里知道还有这个习俗,待李永昌走后,他才跟俞大猛道:“还有庙会?”
俞大猛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的,跟他解释了一番。俞老爹就只以为远哥儿这是以前在乔家拘的太厉害了,连年年都有的秋社都不知道,回去得跟翠芬说道说道好好疼孩子才行。
乔远弄明白了秋社是怎么回事之后,更高兴了,这日子选的好啊,人得巨多!而且他还有十日的准备时间。他高兴的此刻特别想抱俞大猛,但是碍于俞老爹还在,只得忍住了,“这是头肥羊,我一定得宰他一点肉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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