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村最出息的小哥儿!”
“什么小哥儿,我看汉子都不如他!”
乔远被夸的头皮发麻,一直干笑着。
林翠芬见状,支开了他,“你去屋里看看你秋哥好点了没?”
原是孟秋昨个儿还想说想吃酸菜炖白肉血肠,今个儿闻到杀猪的血腥味儿就受不住了,便一直躲在屋子里。
乔远进屋的时候,他正在炉子旁边做小衣裳呢。乔远问他:“你好点了吗?”
孟秋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小声跟他说:“其实我...我早馋了,就是出去......”
“我懂!”乔远立刻接话,他也应付不来那些大娘婶子的热情!
院子里支了两口大锅,下的都是酸菜白肉血肠,这会儿酸菜和肉的香味儿早飘进了屋里,乔远也觉得有些馋了,大锅炖菜,人间美味!
头一锅的杀猪菜汤最浓、味最正。
一出锅,林翠芬便挑了满满一大盆最好的部分让俞大猛送到了屋里。那肉香喷喷的,酸菜都熬化了。
乔远孟秋和小柳儿三个小哥儿,就着林翠芬刚蒸好的热腾腾的大馒头吃了个小肚子滚圆。
“杀猪菜太好吃了。”柳哥儿打了个饱嗝,长叹一句,逗得乔远和孟秋都忍不住发笑。
家里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吃,乔远便出去帮着分杀猪菜。两大勺打下去,捞到什么便是什么,就是沾个肉味儿,想要的自己拿着碗上门来领就行。
自然,像乔广志和张文生家里是绝不会上门来的。
不光是没脸,还因为他们此刻正在吵仗。
“你家名声都这样了,还想配我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
原是乔莹莹见张文生终于从书院回来了,怕日久生变,便催着徐秀花去张家提年后两人完婚的事情。
张家因为乔家几次三番闹出的事情觉得没脸,后来又见乔广志丢了差事便生出了想解除婚约的想法。
但先前换亲成乔莹莹时,乔广志提出拿银子支持张文生读书。张家欣喜之下,便当场与乔家立了婚书。
依褚朝律法规定,若是两方都同意悔婚可以自行商议取消婚约;但若一方悔婚,一方不应,则悔婚的一方是要挨板子甚至徒刑的。
张家的人不敢贸然拿主意,便一直忍着等张文生回来。
张文生从书院回来听说了乔家的事情后,气愤异常,当场便道:“这门亲必须退!”
可张家还没来得及找上乔家,乔家竟然就先自己找上门来了。
张文生的娘杨桂枝当场便恼了,便有了前头的话。
徐秀花一听,立刻蹦的三尺高,“你们敢!”
她家现如今唯一能翻身的机会,只有紧紧扒着这个未来女婿了。若连他都没了,岂不是一辈子都要被乔远那小贱蹄子踩在脚下?
乔广志狠狠瞪了徐秀花一眼,然后冲着张家的人温声笑道:“亲家,咱们有话好好说。”
杨桂枝板着脸,很是高傲,“这没什么好说的!”
乔广志脸色几变,最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文生道:“张书生也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吗?”
他明明脸上还是一派温和的模样,语调也不高,但张文生就是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之意。他心中大惊,拉住正欲与徐秀花大吵一架的母亲,上前一步,拱手道:“乔伯父,里面请,我们进屋谈。”
乔远知道张文生和乔莹莹年后即将完婚消息的时候,他正在炸猪油,闻言还诧异了一下,“张家居然没退婚?”
还留在俞家院子里凑热闹的妇人点了点头,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话里话外的竟还夸赞张家到底是读书人家重信誉,张文生可惜了之类的。
乔远无语了一阵,觉得张家没那么高尚。但他是十分赞同这两人成亲的,什么锅配什么盖,省得他俩再去祸害别人!
炸猪油香喷喷的,坐在院子里尽听到外面的狗叫了。眼看就要出锅,院子里闲坐的妇人不好意思多待,纷纷回家去。
乔远使唤俞大猛拿笊篱来,他手扶着笊篱让俞大猛用勺子把熬好的猪油往陶罐里舀,以过滤出里面的油渣。
这头猪身上的板油多,足足熬了两大罐子猪油,正好他们的小家和老宅各得一罐子。
过滤出的油渣都是精华,拌上白糖当小零嘴吃别提有多香了!
乔远趁着油锅,还炸了麻叶、肉丸子、小黄鱼和麻团。俞家的人口多,胃口普遍还大,炸这些东西都是按盆装的。
林翠芬会做人情,给交好的人家都送了些,自然人家也都有回礼,这便使得俞家的小零嘴更加丰富了。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乔远蒸了馒头,还做了粘豆包。
腊月二十九,乔远准备了各种祭祀用品,和俞大猛一起上山祭拜了原身父母和原身。
三十这天,乔远总算没赖床起了个大早。
年三十是要在老宅过得,两人早早收拾好,扶着乔王氏去了老宅。
今天的俞家异常热闹,全是拿着红纸来问俞老大求对联的,俞老爹干脆在堂屋正中给支了个桌案。
俞老大打趣道:“我可真是沾了弟夫郎的光了。”
往年虽也有人上门来求字,但可没今年这么多,无非是看着俞家今年日子过得红火想沾点喜气罢了。
乔远一笑,回道:“大哥谦虚。”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俞老大写对联,俞老爹和俞大猛在外面收拾肉菜,孟秋剪窗花,乔王氏和林翠芬和面,乔远调饺子馅儿。一共调了三个馅儿,一种是大葱猪肉的,一种是酸菜肉馅儿的,一种是白菜鸡蛋撒子的。
乔远还使唤俞善文洗了好些个铜钱来,“一会把它们包进去,谁吃到的最多,谁就发大财哈。”
还不待大人们说什么,一旁正玩面团的柳哥儿就高声道:“那一定是远哥你!”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乔远手沾了点面粉抹到了柳哥儿鼻尖上,“你个鬼灵精!”
这是乔远在异世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最快乐的一个。他很重视,便主厨将这顿年夜饭准备的极其丰盛。
热菜有板栗炖鸡、酱香肘子、干煸羊肉、京酱肉丝、糖醋鲤鱼、四喜丸子、油渣白菜、红烧茄子、麻婆豆腐,凉菜有酱香牛肉、蒜泥白肉、肉皮冻、凉拌三丝,中间还架了一个热腾腾的火锅,花样丰富的让人不知道先吃哪个才好。
饭菜开动之前,乔远鼓动大家长俞老爹发表重要讲话。
俞老爹一向话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林翠芬索性夺过酒杯,豪气道:“我来说!”
乔远和双胞胎哥俩儿鼓掌捧场。
“这一年呐,远哥儿进了咱家的门,咱家的日子呢,蒸蒸日上。远哥儿开了铺子,咱家的铁铺制出了新物件,赚了银子,秋哥儿怀了孩子。来年呢,我就盼秋哥儿的孩子平安生下来,老大能考上秀才,远哥儿赚更多的钱,也给咱家添个小娃娃!”
俞老大和孟秋哄笑着看向乔远,乔远老脸一红,在桌下踹了俞大猛一脚。
俞善武和柳哥儿急着齐声问林翠芬:“娘,我呢我呢!”
林翠芬柔柔地摸了一下柳哥儿的头,哄他道:“柳哥儿就长的白白胖胖。”
然后,话一转,看向俞善武就是,“你和你四哥少给我惹祸就行了!”
俞善武:“!!!”
屋里炉子烧的热,饭菜凉的也慢,这顿饭便不急,一边聊天喝酒一边吃的慢悠悠的。
饭毕,便是守岁,乔王氏年纪大了精神不济,早早回家睡下了。
林翠芬和孟秋给家里即将出生的小宝贝做衣裳,乔远则开了牌局,和俞老大、双胞胎哥俩一起玩四人争上游!
这副牌是之前乔远请钱云在竹简上绘的,上了蜡,实用效果和现代的纸牌没什么区别。
俞大猛和柳哥儿观战,牌局实在太精彩。末了,俞老爹都没忍住帮着输的最多的俞善武打起了牌。
子时一到,家家户户都放起了爆竹,乔远还试着放了一个二踢脚。
爆竹声过,是万籁俱静的寂寂长夜,俞大猛驮着乔远回家去。
月光皎皎,月色清清,乔远突道:“俞大猛,我十八了,大夫说身体也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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