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在进殿时被拦道时没有动怒,甚至得知礼物被损后反而给了展示的机会……
加上皇帝与皇子妃这一层关系……真是更刺激了。
刘阐玉命人送上笔墨纸砚,时若先深呼吸一轮,然后大步走上前。
这几个字他在家里练了很多次了,而且每次都是一张纸只写一个字,肯定不会出错!
时若先提笔,凝神聚气。
写下第一个字——非常完美的一个“九”字。
他深呼吸,趁热打铁写出第二个“州”字,也十分美观。
时若先和谢墨赟对视一眼,自信满满的写第三个字。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一”字。
傻子才会写错!
但是写完之后,时若先僵住了。
谢查问:“如何?”
短短二字,气势逼人。
时若先低头看着纸面,心里已经骂了一百遍。
操!
他妈的!失手了!
谢查的目光钉在他身上。
谢墨赟关切的目光也跟着过来,但时若先没时间和他商量了,只能自己顶上。
等时若先再抬起头,已经能够对着谢查嘿嘿一笑。
时若先举起纸张道:“已经写好了。”
谢查眯着眼看向他,时若先背后起汗水,但是表面还是镇定着。
谢查:“九州一……?”
时若先笑着点头,看不出慌乱。
谢查语气不善,问道:“你就是这般送的礼物?”
时若先额上有汗划过。
他在家里一个字一张纸写得是好,但是这几个字凑在一起忘了排版。
“九州一色”四个字忘了留空,现在三个字就写满了。
妈的,写完了之后发现没给“色”字留地方。
但改是来不及了,只能急中生智。
时若先挤出标准的假笑,对谢查说:“陛下,您是不是想问‘色’字去了哪里?”
谢查挑眉,质问的话已经到了嘴边,但看到时若先这般淡定又等待起来。
时若先身后也传来些许议论的声音。
谢墨赟手握成拳,随时准备上去和谢查相抗。
时若先捏着纸,脸上闪烁着凛然正气。
他清清嗓,字正腔圆道:“九州都属一人,所以这色不在别处,色在您心中。而百姓心系于您,同时色也在百姓心中啊!”
众人:“……”
谢墨赟:“……”
漆玉行:“……”
谢查:“……”
躺在横梁上偷吃的黑衣人:“……6.”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有涩涩~
谢墨赟:……那过来涩一下?
*
又是包养评论区的一天啊~
注[1]海棠果是藤黄科红厚壳属的植物,形状与苹果相似,简而言之:不是我编的,是真的有这个水果。
第86章 谢:许得什么愿
后宫嫔妃、满朝文武支支吾吾。
龙椅之上的谢查脸上五颜六色。
时若先笑得婉约, 像个含娇待放的清纯小花。
见谢查没有反应,时若先还一脸无辜地追问:“陛下,我说得对吗?”
站在时若先身后左侧的谢墨赟眉眼冷峻, 抬眼看着谢查。
他知道这个表情的谢查看似冷淡, 实际内心已经动气。
谢查心中冷笑。
色在心中……
满口胡言。
谢墨赟不能单独留下时若先面对, 跨步上前,双手行礼道:“万里长空一色秋, 九州无处不同游。天下一色, 色在金秋;九州同游,游在安宁。先先为您准备的贺礼兴许不似大启追求的内敛工整, 但也表达了他的心意。”
谢墨赟的回答挑不出错, 明面上是祝贺皇帝生辰、赞许大启和亲,但暗地里是拿两国关系来维护时若先。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位年轻的皇子才思敏捷、口齿流利,遇事沉着稳定, 有着超出年纪的稳重。
但谢查见到谢墨赟就难有好脸色。
谢查微微前倾身子, 正欲发言刁难时, 他的顶上忽然传来极其微弱的咳嗽声。
殿内四周的侍卫都警觉起来, 纷纷寻找声音来源。
谢墨赟自然也听到这异常的声音。
因为离得更近,谢墨赟立即判定声音来源是大殿顶上。
黑衣人刚刚出声提醒过谢查, 就已经猜到会被别人发现自己所处。
他已经做好隐蔽身形的准备, 但谢查捂住嘴咳了两声, 让所有人都把目光吸引到他身上。
刘阐玉上前问:“陛下……?”
“朕无事。”
谢查一边咳嗽, 一边挥挥手, 示意让时若先下去。
谢查道:“你的心意朕知道了,很好, 九皇子和九皇子妃都有心了。”
得到夸奖的时若先放下心里紧绷的弦。
他下去的时候和谢墨赟低声私语道:“我就说要走水吧, 你看我的直觉多准。”
谢墨赟:“你的直觉没告诉你:献字的时候要提前留空?”
时若先默然, 开脱道:“看来我的直觉是希望我今日就封笔,退出书法界。”
他摇摇头,惋惜道:“书法界一颗冉冉升起的姓名就此陨落。”
看他摇头晃脑的小模样,谢墨赟扬起嘴角,
谢墨赟引着他回到席位,时若先还差点走错。
等时若先回过神,发现自己身上落着谢墨赟、帝迦还有漆玉行等诸多人的目光。
其中谢墨赟和帝迦的目光最为炽热。
帝迦的目光集结着不甘、后悔、渴望、期盼等等等。
而谢墨赟的则单纯很多,除了想让时若先到他身边之外,就只有想弄死帝迦这一个想法。
识时务者为俊杰,时若先立刻投奔谢墨赟,被一路拉着回到席位。
短短几步时若先都能走晕,谢墨赟是不敢放时若先一个人再出门了。
等到坐到席位,时若先拿起水杯猛喝两口给自己压惊。
时若先感叹道:“你的皇帝爸真得好凶啊。”
谢墨赟说:“你害怕了?”
时若先皱眉,“你把我当成胆小鬼了?我长这么大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谢墨赟:“。”
他扶住时若先哆哆嗦嗦的手。
水杯里摇出来的水都把时若先手背抖湿了。
谢墨赟:“没怕?那你抖什么。”
时若先手背在谢墨赟身上蹭了一圈,解释道:“这不是害怕,这是老年痴呆提前了。”
说道老年痴呆,时若先悄悄瞧了一眼谢查,靠到谢墨赟耳边问:“你爸贵庚啊?”
谢墨赟摸摸鼻子,怎么感觉先先在骂人?
时若先:“他这个年纪的都喜欢说教,我最讨厌被念叨了。”
谢墨赟挑眉,和时若先说:“年纪大的人都是这样,又凶又严厉,还爱训人。”
看着时若先若有所思,谢墨赟自认抹黑“年纪大会疼人”的目标已经达成。
但时若先想了一阵后问道:“那你老了也这样吗?”
谢墨赟哽住,“我不一样。”
时若先瞠目结舌,“你不会老?!”
谢墨赟说:“我不会凶你。”
时若先瘪嘴,“骗人,你以后会和你爹一样的。”
“我怎么会骗你呢。”
“怎么没骗我?你现在就和你爹一样的姓,你还说不骗我。”
时若先的逻辑歪七扭八,但又连在一起。
谢墨赟刚要反驳,时若先又把石榴塞到他手里,两只眼睛闪闪发亮。
时若先:“夫君,我要吃这个。”
谢墨赟叹了口气,开始帮时若先扒石榴。
“你看好了,这个不是上嘴咬的,外面的皮又硬又涩,里面一粒一粒的石榴籽才能吃的……”
谢墨赟一边剥开一边教导时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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