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握紧双拳站了起来, 双目含泪。
“对不起母妃,是我骗了你!我其实——”
“——根本没有玉!”
“玉在我这里。”
丽贵妃看着同时出声的时若先和谢墨赟。
时若先的眼神来到谢墨赟的挂件部位。
这不合适吧。
咱俩的玉佩……
还能双剑合璧吗?
丽贵妃不明白了, “你们和母妃打什么哑谜呢?”
谢墨赟递给时若先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
时若先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但刚刚瞎掰的措辞都被吓忘了, 在原地默念:“我……”
谢墨赟漆黑的眸子和他对视, 一本正经地说:“没关系的先先, 就算母妃知道你把我送你的玉打碎了,母妃不会怪你的, ”
时若先迟疑道:“是……嘛?”
谢墨赟的手搭在时若先的肩上, 掌心炙热的温度透过衣服熨贴了时若先焦急不安的心。
他身上身上淡淡的竹叶青香, 也让时若先急促的呼吸缓慢下来。
谢墨赟道:“而且现在玉已经修好了,别自责了。”
丽贵妃紧锁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一些,“这是怎么一回事?赟儿出生后就带着的那块玉送给先先了?”
谢墨赟双手合十,鞠躬道:“请母妃原谅儿臣自作主张,先先也是因为害怕被责怪才一直不给别人看,打碎之后更是茶不思饭不想、彻夜难眠许久,直到前些日子找到修复的工匠才勉强安下心来。”
丽贵妃看向时若先,关心地问:“是吗先先?”
谢墨赟继续说:“确实如此,先先这几日都清瘦了许多。”
丽贵妃感叹道:“的确清减了些。”
时若先心虚地“嗯”了一声。
既然你们都说我瘦了,那我就是瘦了吧。
漆世彦睁大眼说:“仙女姐姐的脸都瘦圆了。”
谢墨赟横他一眼,“这不是胖,是悲伤到有些浮肿。”
漆世彦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依旧不死心地问:“那现在玉佩能不能给我看了呢?”
他一个伸手,直接虚空指向时若先的□□。
时若先坐在榻上,裙子有一处小小的凸起,此时侧着身子更为明显。
“这、这是衣服有点褶子。”
对不起了我的挂件……虫命要紧!
时若先正要动手把它按下去,谢墨赟从腰间拿出玉佩。
漆世彦的注意力被吸引,看向谢墨赟那枚,却又失望地说:“它不是粉色的啊。”
“粉色的在这里。”
丽贵妃把自己千挑万选出来的玉推给漆世彦。
“乖彦儿,不要缠着你九皇叔和九皇婶了,九皇叔的玉很珍贵,按规矩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会伤了福根。”
“可是他直接都送给仙女姐姐了呀。”
丽贵妃掩唇轻笑,“因为他们是彼此认定的爱人啊,你现在还小,不知道世间的真爱如此珍贵。”
谢墨赟没有明显的笑容,但是表情柔和、眼底含笑,转身坐在时若先身边。
又如同所有感情深厚的夫妻那样,伸手将时若先搂入自己怀中。
时若先稍作惊诧了几秒,也乖巧地依靠到谢墨赟怀中,娇滴滴的模样比一般的姑娘家还秀气。
谢墨赟对外人冷淡,但此时温柔把时若先揽入怀中,一副情投意合的恩爱夫妻模样。
丽贵妃欣慰地看了许久,认真地对漆世彦说:“那玉这事就算结束啦?彦儿以后不要再提了。”
漆世彦还在吭吭唧唧,被谢墨赟直接塞了糕点堵上嘴。
谢墨赟的眼神带着威胁,漆世彦只好滴溜溜的看了一圈,发现没人会帮自己,只能别扭地点了点头。
丽贵妃摸了摸他的头,“彦儿是好孩子,来,吃个橘子。”
漆世彦接过橘子,就真的乖乖的低头剥起橘子来。
终于等到漆世彦安静下来,时若先大松一口气。
我的挂件安全了,太不容易了TUT
时若先正爱怜地为自己的挂件祈福,肩膀冷不丁被搂紧了些,整个人半搂半按地靠在谢墨赟怀里。
这时时若先才意识到自己和谢墨赟离得有多近。
近到谢墨赟的玉佩又抵着时若先了。
时若先气恼道:“你……”
偏偏谢墨赟含笑看着他,一副邀功的模样。
时若先:我忍。
谢墨赟变本加厉,一只手揽着时若先,另一只手捏着时若先的手背。
白白嫩嫩的皮肤像琼脂一样顺滑,谢墨赟捏着感觉颇为舒服。
时若先感觉自己成了一块史莱姆,被谢墨赟随意揉捏。
丽贵妃小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呀就别在我这里恩恩爱爱了,你们离席这么久,趁着还没人来寻,早些回去吧。”
这里又是丽贵妃,又是漆世彦这个小魔王,时若先的身份摇摇欲坠,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此地不宜久留。
溜!
时若先起身,和谢墨赟一同行礼告辞。
丽贵妃忽然想起来什么,叫住了时若先。
“先先,你若是在宴上无聊,可以把书带去看——记得在桌下看就好,不要太大张旗鼓。”
丽贵妃传授经验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熟练。
时若先接过她手里的书,感觉完成了摸鱼精神的传承。
谁要去参加无聊的宴席,除了能吃点东西,别的都很虚假。
只有干饭和摸鱼是真的。
桌上的书空了之后,桌面上的漆世彦丢下的橘皮就格外明显。
丽贵妃把它拿起来想丢进装垃圾的娄里。
没想到捏起一角,在她面前呈现出橘子皮的全貌……
丽贵妃愣住,“这……”
时若先:厚礼蟹。
这小屁孩学得也太快了。
漆世彦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做的不好啦,而且这个橘色的不好看,要用水蜜桃的才和仙女姐姐的一羊羊羊——”
漆世彦的尾音被打断,在空气里荡漾成回音。
时若先把漆世彦单手抄起来,夹在胳膊下就赶紧跑。
谢墨赟表面淡定的接过丽贵妃手中的橘皮,“我帮您扔。”
“先先怎得走得这么急匆匆?”
谢墨赟抿唇:“木瓜羹喝多了,出恭。”
丽贵妃点点头,“那刚刚彦儿剥的这是……”
“大象,楼兰那边的动物。”
谢墨赟的表情过于笃定,导致丽贵妃的疑惑都问不出来,只能干笑道:“原来是大象啊。”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时若先正蹲下身子和漆世彦说话。
板着小脸,一副颇为严肃的模样。
漆世彦被训得眼巴巴地看着是时若先,时若先又掐了掐他肉乎乎的脸蛋。
从嘴型看,说的应该是“再有下次,打烂你的屁.股。”
谢墨赟笑笑,正想出门,忽然又听住脚步。
“母妃可知……宫里可曾真有过一位男妃?”
丽贵妃微怔,用帕子盖住自己的嘴。
“那都是小说里写来骗人的,怎么会真的有呢?”
谢墨赟还想在问几句,钟粹宫院子内传来时若先“哎哟”叫了出声。
“先先!”
谢墨赟闪身来到院内,发现时若先站在一半人高的石制水池边。
“夫君QAQ……”
时若先转过身,睫毛上挂着水珠,身上衣服也湿了大块。
在他身边的漆世彦也没好到哪里去,因为个头更矮,头发都湿了。
谢墨赟:“?”
水池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澡荇之下的锦鲤冒出头来,张着嘴对外吐着水。
“啪嗒”一团水就落在了谢墨赟脚边。
时若先躲到谢墨赟身后,拽着衣服告状:“夫君你要替我报仇,这鱼居然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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