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的云薄天低,满月像是抬手可得,银白月辉洒满人间,点缀在时若先眉宇间,落下无尽温柔。
谢墨赟唇角勾起,“你我二婚大喜之日,月亮也在为我们圆满。”
花前月下,刚刚吵完一架,谢墨赟突然这么正经地说什么二婚大喜,时若先一下破功,“噗嗤”笑出声。
“谁和你二婚。”
“你啊。”
“想得美。”
时若先乐着,一把推开谢墨赟。
“睡不睡?不睡我走了,分.手.炮,打完就拜拜。”
谢墨赟强势搂住他,“什么炮不炮的,这个从长计议,但你不能走,你要留下,家里的孩子你不管了吗?”
时若先傻了,“什么孩子?”
“叽叽和咪咪还在等娘亲回家,难道你就这样丢下我们孤儿寡鳏吗?”
时若先:“……”
该死的文武贝,睁着眼说瞎话这点学得真快啊。
谢墨赟吻了吻时若先:“你腿里面还伤着,我不动你,我们回大启。”
时若先:“我同意了吗?”
但谢墨赟已经起身,把他牢牢包成粽子,到乌骓身上取下包裹,拿出给时若先准备的冬装。
“你想自己穿上,我去起火。”
谢墨赟搭篝火时,时若先不经意看到这行囊里谢墨赟没给自己带一件衣服,但女装倒是准备了好几套……
都这个时候了,都不忘带裙子。
时若先不禁感叹,文武贝才是真爱女装吧,寻妻路上必须带上漂亮裙子。
谢墨赟用枯木搭起篝火,周围瞬间暖了起来。
他脱下上衣,用树枝撑着在火边靠着,一身精壮的腱子肉散发着荷尔蒙气息。
时若先眼睛在谢墨赟胸肌附近飘来飘去,兴趣让他看了过去,自尊又让他把眼神挪回来,来来回回好几轮,始终没有落定。
但谢墨赟早就看出时若先的想法,裸着上半身走过去。
“穿好了吗?我帮你穿。”
时若先连连抗拒,但谢墨赟已经上身,扶着时若先的腰,让他穿上肚兜。
时若先脖子上挂着肚兜,眼睛前面晃着谢墨赟的胸肌,感觉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到雄虫时的状态了……
某种程度上,文武贝泥了一手好塑。
谢墨赟满意地看着时若先又回到在大启时候的样子,精致华贵,从上到下都用最好的布料和绣工,一副被养成的金尊玉贵模样。
时若先扯了扯身上的白狐大氅,思来想去只能对谢墨赟先妥协。
“那既然也不愿意让我走,分手炮也不打,那我们就先回大启,然后再慢慢商量以后的事情。”
谢墨赟笑,“既然来都来了,当然要在西疆走一趟……然后带着你去楼兰走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时若先总感觉谢墨赟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用种敏锐的目光看着自己。
时若先故作淡定,“楼兰就算了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还是更想回家奶孩子。”
谢墨赟伸手理了理时若先脸边那圈蓬松的毛边,看着时若先小巧白净的脸窝在一片柔软里,轻轻抬眼看着他的眼神像刚出生不久的猫儿一样,心里骨头都酥了。
他温柔着声音问:“真的不回去看看吗?”
时若先摇摇头,“不了不了,我不是很想回去。”
谢墨赟笑,“是不想回,还是怕回去了露馅?”
他打理毛领的手还停留时若先脸边,看时若先眼里充满不敢置信,谢墨赟曲起食指剐蹭了一下时若先的侧脸。
“你从大启逃走还留下信,到底是真的不想让我来呢,还是验证我是不是真的能为你放弃一切?”
时若先张了张嘴,“你看出来了?”
谢墨赟说:“我不傻,但可惜,我是个聪明的情种。”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时若先:分手炮打不打,打不打、打不打,我就问你打不打?
谢墨赟:老婆第一次这么主动,但我坚决不能打,好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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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谢:我,大情种
从大启追到西疆草原, 谢墨赟除了咬紧牙关纵马狂奔,同时脑中运转的想法也从未停止运转。
父皇病逝,登基即位之时。
谢墨赟原本计划的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尘埃落定。
这场权利的博弈终于轮到他上场执棋——为了这一天的到来, 谢墨赟准备了无数个日夜。
他本该酌量作为新帝如何面对朝中局势, 忖思自己该拿出怎样的气势来管理好诺大的王朝。
应对这些事情, 谢墨赟手到拈来。
可这一路上,他的脑海里被一个身影完全占据, 连丝毫缝隙都未曾留出。
前三天赶路的夜晚, 迎着孤寂的荒郊月色,谢墨赟想到和时若先成亲那夜, 月色也是这般明亮。
月光灿然, 烛光摇曳,他没想到在红色盖头下,素未谋面的新娘美得像天上的仙子。
时若先手指捏着裙边, 望着谢墨赟的同时, 还对他露出狡黠羞赧地笑容, 怯怯地唤他“夫君”。
他顶着漂亮的脸, 认真商量和他兄弟夫妻各算各的,模样机灵又傻气。
谢墨赟从没想到, 自己的心跳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
这段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和亲, 有了一个堪称梦幻又戏剧的开头。
只是此“公”主非彼公主, 不仅没有语言障碍, 还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 把皇子府上上下下都折腾个遍。
他明明这么不讲规矩、这么蛮横无理、这么娇气难哄。
但谢墨赟就是一再忍下他的所有莽撞撒泼,甚至逐渐感觉他愈发可爱……
谢墨赟按部就班、深思熟虑的人生, 突然撞进来一个无法定义的惊喜, 从此以后每一步都被他牵动。
时若先的出现推翻了谢墨赟先前的所有计划。
但谢墨赟为他更改后的人生, 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当着草原上十五的月亮下,谢墨赟恍惚又回到成亲那日,时若先怯生生地和他说“咱俩各论各的”。
……好吧,这句话的确不是一段很浪漫的回忆,但绝对是谢墨赟终生难忘的对白。
此时,谢墨赟深色的眼睛像一面镜子,让时若先清晰地看到自己在谢墨赟眼里的模样。
比初来乍到时候更白净水嫩,原本尖瘦的下巴都渐渐变圆润,完成了从瘦弱狐狸精到滚圆兔子的过渡。
时若先眨了眨自己的兔子眼,心想自己居然还能让狼坐下来和自己谈情说爱,这可真是徒手驯服了谢墨赟这个大情种。
的确,谢墨赟这么聪明,如果不是真的恋爱脑,怎么会一直被他骗。
古曰情种,现代人说恋爱脑。
谢墨赟这个大情种恋爱脑,真的为了他能舍弃一切?
但谢墨赟这么直接就摊牌,时若先反而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讷讷地问:“你都知道了,还要来找我,是不是……”
“是。”
谢墨赟上前一步,拉着时若先。
他脸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但因为夜色和肤色几乎等于没出现。
倒是时若先白皙的脸已经烫得像是能煮茶,纯情地像没被拉过手的大姑娘。
“我早就同你说过,满月下不容谎言,我说过我心悦于你,就会坚持下去。”
时若先咋舌,“……哪怕我之前骗了你?”
谢墨赟早已经想开,“你骗我,也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如果你别有所图,我早就一败涂地,对吗?”
时若先愣住。
文武贝说得对,但他的确没想过要文武贝别的什么。
问题是,他敢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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