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矮了一头的身高、细瘦的腰,再加上白嫩.女气的脸。
被说是女扮男装也并不意外。
但是他叫谢墨赟是……九哥?时若先思索着。
谢墨赟的兄弟,那岂不也是某某皇子。
时若先转头看了看这个来路不明算不上,但也不算来路全明,顶多算是来路半明的男人。
“看我做什么?”男人眯起桃花眼。
时若先一脸认真地为自己正名:“我不是大小姐,我是男人,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男人挑着上扬的眼尾,把时若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意吟吟地说:“如假包换什么?让男装的你换回女装吗?”
男人一番调笑,还不忘时不时地摇着手中的山水泼墨折扇。
这套动作换成别人就十分油腻,但他本人既有风流的性格,也有风流的资本。
可谓是微微一笑很渣男。
但是谢墨赟看着他这幅做派,不由得怒火包心,怎么看这个弟弟怎么厌烦。
更要紧的是,时若先察觉不到他的顽劣。
谢墨赟皱眉对男人说:“谢兰殊,把他给我。”
“九哥直呼我的名字,我实在伤心。”谢兰殊转身看向时若先,“但是这种事情,也得问过‘她’本人的意思……”
谢兰殊把眼神递给时若先。
“姑娘,你和我九哥认识吗?”
时若先:“我不是姑娘,我都说了我是男的。”
谢兰殊妥协道:“好好好,那这位小公子,你和我九哥认识吗?”
时若先被谢墨赟幽黑的眼睛看着,嘴边的“不认识”又改成了:“认识……”
谢兰殊两手一摊,“如果认识,那我只能让你去了。”
时若先离开否定:“但是我刚才和他绝交了!现在我不认识他了!”
谢墨赟眉头紧紧拧起,时若先立刻躲到谢兰殊身后。
看着时若先粉白的巴掌脸从谢兰殊身后冒出来,还对着他吐出舌头略略略个不停,谢墨赟那口气胸口一直堵到脑子。
谢墨赟抿唇:“别胡闹,快回来。”
时若先头一撇,“我不认识你。”
谢兰殊一脸玩味地看着两人。
这个姑娘看着古灵精怪,连不食人间烟火的九皇子都逼出表情,也是厉害。
熊初末和拉彼欣在谢墨赟身后,同样急得焦头烂额。
拉彼欣小声劝说:“九……公子您快过来吧,九皇子说了,那些糕点都归你,刚刚都是演给你看的。”
时若先犹豫几秒,但为了自己的尊严,还是直接拒绝了。
“那本来是我付了钱包的雅座,里面还有我花钱点的茶,你们借用我的地方,我还没收费呢!”
谢兰殊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扇子一合说:“不如这样,我素日都坐你们雅座的位置,今日本想着凑合换到隔壁,这下好了,借给九哥不如借给我,公子如何称呼?”
时若先不假思索:“我姓文。”
谢墨赟警惕地抬眼。
“文这个姓好啊。”谢兰殊问:“文什么?”
时若先挑眉看向谢墨赟,同时和谢兰殊回答:“文武贝。”
拉彼欣偷偷笑出了声,痛苦憋笑的时候发现熊初末的嘴角也在微微抽搐。
“文武贝……”谢兰殊哈哈大笑着向时若先双手抱拳:“文公子真是个妙人。不知文公子可愿意将你的雅座分我一半?”
“诶,客气客气。”
时若先有学有样,抱拳回礼说:“肘,跟我进屋。”
路过谢墨赟时,小模样别提多得意。
但是谢墨赟也跟了进来,
时若先给自己倒了杯茶,还没到嘴边。
谢兰殊坐下问:“不知文公子年芳几岁?”
“叫我啊?哦对叫我。”
时若先迟钝了几秒,然后胡诌道:“我今年二十多了。”
谢兰殊点点头,对着时若先唤了一声:“文兄。”
时若先一口水卡在嗓子里。
“文……什么胸?”
谢兰殊不明所以,“你比我大,自然是文兄了。”
虽然此文兄非彼文.胸,但时若先还是难以接受。
谢兰殊对时若先的想法全然不知,张口又是一个文兄:“文兄要吃些什么?”
时若先讷讷道:“文兄什么都不吃,文兄喝点水就行。”
话音刚落,时若先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而这时,一盘糕点被推到时若先面前。
谢墨赟坐到时若先身边。
时若先眼都不抬,直接把糕点推了回去,“不要。”
谢墨赟推回去:“要。”
碟子又被推了回去。
时若先:“你花钱买的,我不要。”
碟子又推回来。
谢墨赟:“不吃肚子疼”
碟子被端走。
谢兰殊笑着往嘴里送了一个,“都这么客气,不吃我吃。”
比三岁孩童还幼稚的对话,连谢兰殊都看不下去了。
“别干吃啊,也喝点。”时若先笑着给谢兰殊倒了一杯茶。
就是谢墨赟想喝没喝到的那杯。
谢墨赟扫了一眼,嘴角都快垂到锁骨了。
谢兰殊:“多谢文兄。”
时若先喝茶的手一抖,感觉自己好像长出来粉色蕾丝边,还是中间带蝴蝶结的那种。
“文兄也太不小心了。”谢兰殊双眼含笑地拿出手帕。
而谢墨赟更快一步,抢先帮时若先擦了擦。
谢兰殊转身捻起一块糕点,“文兄饿了吧?”
时若先点点头,就要伸手去拿。
谢墨赟幽幽开口:“我买的。”
谢兰殊毫不在乎,“吃你的,回头都记我账上。”
时若先两眼冒光:“你好大方,不像‘有些人’,花点钱一直挂嘴边。”
“有些人”默默在桌下攥紧了拳头。
谢兰殊被逗笑得前仰后翻,最后勾着时若先的脖子说:“文兄,你可真有意思,你要是女子,我定要去你府上提亲。”
时若先一本正经道:“那你可没机会了。”
一句话既回绝了是姑娘的可能性,也打消了他要娶自己的念头。
一语双关,精妙绝伦。
时若先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地嘿嘿一笑,古灵精怪的劲儿都快从眼里冒出来,活像个伎俩得逞的小狐狸。
谢兰殊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但莫名感觉自己身上凝聚了一股非常锐利的杀气。
他顺着感觉看过去,发现谢墨赟毫不避讳地看着自己。
“咚咚咚”
一阵鼓声。
时若先侧身去听,而这音乐正是从楼下正中的舞台穿上来。
除了乐声,高空中洒下片片花瓣,盘旋着落在靠近窗边的时若先怀里。
谢兰殊挑眉:“今日的表演快开始了。”
“真的吗真的吗!”
时若先兴奋地趴到窗边,被谢墨赟勾着腰抱住了。
谢墨赟的鼻息落在时若先颈后,“小心!”
时若先还记着仇,“文武贝,男男授受不亲,你少和我动手动脚的。”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时若先诧异地抬眼看向谢墨赟,嘴唇微张,“你什么意思?”
谢墨赟多想早点把心里那点奇奇怪怪的想法捋清楚,但是看着时若先惊讶到微微张开的嘴唇,谢墨赟再次忍了下来。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这不是你和我的约定吗?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兄弟,可你今日都快挤到别人怀里了。”
时若先推开谢墨赟,瞪他一眼说:“你管我挤到谁怀里,有钱你就做王八蛋。”
谢墨赟算是明白了,他是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情生气。
于是道歉说:“是我的错,可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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