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嘴里的排骨“啪嗒”掉到碗里,她瞪圆了眼睛,还有这回事?
“你师父是不是很穷?”
“嗯嗯!”小花点头。
良姜轻笑,“那就对了,你喜欢吃糖葫芦,你师父没钱给你买,他呢,就会觉得难过,恨自己没用。但是,你的彦哥哥就不会闹着要吃糖葫芦,如果你是你师父,你会更喜欢哪一个呢?”
小花眼泪汪汪,嘴唇都有些颤抖:“更……更喜欢彦哥哥。”
顿时觉得排骨都不香了。
真是个小可怜。良姜摸着她的头,凑近蹭着她的小脸,“所以呀,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葫芦吃。你哭,叫你师父出来,哥哥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外面传来小花哇哇乱叫的声音。
柏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彦就着他的手,一口气把剩下的排骨汤喝完,讨好地笑笑:“柏大夫,你快去看看小花妹妹怎么了。”
真懂事。柏安收了碗,连忙出去。
“怎么了?”
良姜坐在小花身旁,见他来了,一脸无辜,眨巴着漂亮的眼睛。
小花干哭不掉眼泪,只好用小手捂着脸,呜呜地叫着。
柏安在她身边蹲下,摸着她的小啾啾,轻声询问:“师父做的排骨不好吃吗?”
“好吃!”小花中气十足地说了实话。
“那你怎么哭了?”
漂亮哥哥不让她告诉师父,小花想啊想,求助地从指缝看向良姜。
良姜一脸的冷淡,“兴许是烫着了吧,她小。”
小花连忙点头,“烫着了!”
“我看看烫着哪里了。”柏安掐着小丫头的脸颊,烫的应该不严重,他松开小花,“慢点吃,吹一吹再吃。”
用牙粉刷了两天牙,小花的牙齿好多了,还是要少吃糖。
“要师父喂么?”
“不要。”小花无情地拒绝了他,师父喂的话,吃着太慢了。
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捏着排骨,吃得尽兴。
良姜坐回躺椅,一旁的饭菜没有动过的痕迹。
柏安挑眉,“吃不下?还是觉得不好吃?”
良姜恹恹地半靠在那里,小花也回头瞧着他,师徒二人如出一辙。
他轻咳一声,声音虚弱:“有些累。”
柏安了然,在他身边坐下,“前期觉得累很正常。”
不,不一定是有孕,十有八九是误诊了。
柏安再次陷入天人交战,手上却很老实地一勺一勺喂着良姜。
见他乖乖吃了,又问道:“好吃吗?”
良姜骄矜地点头。
好吃就行。柏安还怕自己许久未做饭,厨艺会有所下降。
伺候良姜吃完,小花也吃得差不多了,煎好的芋头片当饭后零嘴,让他们拿着吃,这才得空吃饭。
结果刚盛好饭,门外就传来鲁老汉的声音,“柏大夫,你要的家具打好了!”
柏安连忙放下碗去接待,这下良姜有床可以休息了。
良姜捏着一片煎的金黄的芋头片,吃起来酥脆香甜,旁边还放着一杯茶水,真是周到。
他晃悠着躺椅,“你师父,一直都这么忙吗?”
“嗯嗯,”小花点头,左手一片,右手一片,“师父很厉害的!”
良姜静静地看着柏安忙碌的身影,目光却定在虚空的某一点。
家具放好,前面药堂隔壁还有一间空房,柏安又拜托鲁老汉再打些竹床送来,以免日后有需要的人需要暂住治疗。
就像是现代的小诊所,也总是会摆几张床以备不时之需。
又付给鲁老汉十两银子,这一批床还要再等两日功夫。
“镇上越来越乱了,这些江湖人士走哪都是打打杀杀的,好几家客栈一大早就来托我打床和桌椅,说是有人打架把床都劈烂了,你说这些人,打架怎么就不能去没人的地方打呢?”
鲁老汉是个本分的手艺人,虽然别人打架他生意变好,可他还是不喜欢这样,“日子安安稳稳的,才好呢。”
鲁老汉摇着头离开了。
柏安回去继续吃饭,吃罢饭又刷碗,刷完碗开始捏药丸,该蒸的药材都蒸好了。
小花蛄蛹着爬上新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窗户大开,时不时就有风吹进房间,是以也不算太热。
正午的阳光照的刺眼,藤蔓已经遮不住屋檐下的良姜,他干脆挪了地方,躺在水池边看柏安捏药丸。
离得更近了些,柏安额上的汗珠都清晰可见,他皮肤苍白,劳累久了,修长的手指上,淡蓝色的血管蜿蜒毕露。
良姜端着茶水递到他嘴边,柏安有些诧异,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大口水,嘴角的笑意好半天下不去。
“你昨天不是吐血了吗?”良姜淡淡开口。
“无碍,吃了一颗药好多了,你坐着好好休息。”
“我休息够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柏安正在捏药丸子,从和好的药团上揪下来一点,慢慢搓成圆滚滚的样子,“你不喜欢喝药,我给你做些药丸,这样就不苦了。”
说着,柏安张开手,手心上赫然一颗拇指大小药丸,“刚好你要吃药了,尝尝看。”
良姜捏着药丸,闻了闻,咬了一点点,甜甜的,果然不苦了。
他把剩下的药丸扔到嘴里,嚼呀嚼,然后皱紧了眉头。
柏安乐不可支,“里面还是有药草的,不能细嚼,整个吃进……唔。”
良姜不耐烦地抓着他的衣襟,将他拽到身前,试探着,一股脑地把口中的苦涩全都让柏安尝一尝。
柏安喉结微动,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临了,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良姜,脱衣服,让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
良姜:“???”他浅色的眸子里风暴正在形成,毫不怜惜地推开柏安,搬着躺椅回了房间。
【人物好感度不足,求偶交互动作失败】
柏安:“……”他真的只是想检查身体啊!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他是一个大夫!真的很在意良姜这个奇怪的病啊!
柏安纠结地继续捏药丸,这到底什么病啊!
如此过了两天,柏安的丹药都炼制了两轮,背包里的存货越来越足,就连治疗上官鼎的药都做好了。
可上官鼎没有来,答应帮他打听师父消息的高山也找不到人影。
良姜这两天还是懒洋洋的,很嗜睡,还有些挑食,油腻不吃,荤腥不吃,吃饭都没多大力气。
陈彦的情况一直在好转,小臂已经可以动弹,不过柏安还是让他静养。
柏安每晚都会记录当日看诊病人的情况以及用药,他看着良姜那一页诊断,忍不住叹息。
在“有孕”二字上又勾了一圈。
事已至此,虽然没能查明良姜的身体状况,柏安内心还是倾向于,良姜是得了类似“假孕”的病。
为此,他已经有了些许的推断。
柏安靠在椅子上,舒了口气,其他还是要等师父回来再说。
“你还没好么?”屏风后面传来良姜的声音。
“来了来了,”柏安合上诊疗本,吹熄烛台。
良姜霸占了本属于他的床,至于柏安,这几夜还是睡在躺椅上。
“你怎么还不睡?”柏安问他,躺了下去,活动着写毛笔字疲累的右手。
良姜沉默地看着他,柏安被他盯的,尴尬一笑:“我睡这里就可以了,真不用睡床。”
柏安自认为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敢随意挑战自己的道德底线。
他现在,可是大胆随意的很!
良姜轻哼一声,翻过身不理他。
“我留个蜡烛,夜里你若是起夜,叫我一声便是。”
柏安正说着,良姜忽地又坐了起来。
“有人来了。”他眉宇间满是警醒,警惕地盯着窗外。
柏安顺着他的视线向外看去,外面空空荡荡的,藤蔓被风吹得晃悠,并没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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