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对这个女人有很大的看法。
“哼,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你以为你是谷主啊?”
“算了,别跟她计较,谁让她养出毒王了呢,谷主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柏安安详地闭上眼睛装死,细细地将她们的话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不知为何,从被这些人抓住起,他就没听见过男人的声音。
在一阵摇晃中,柏安被放到一张馨香的床上,抓住他的女人坐床边细细观赏了他一会儿,又是摸脸又是拽头发,“真是不错,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嘻嘻。”
柏安:“……”莫名其妙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片刻之后,女人终于起身离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柏安又等了许久,忽地听到,“原来真的昏了呀,我还以为你醒着呢,嘻嘻。”
幽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恶意的眼神如寄生一般凝固在柏安身上,他听到粘稠生物爬行的声音,恶心极了。
【你已进入副本:虫谷,请谨慎选择】
门再次关闭,身边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消失,柏安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布置雅致的竹屋,南北通透,竹窗大开,门窗附近挂着洁白的花朵,铃铛似的形状,风一吹,屋内馥郁的香味就更加浓重。
那些女人身上都是这种香味,花里有毒,如果不是柏安和幽影共享毒抗,估计早就和西京四秀一样中招了。
刚才他叫不回良姜时,心里就已经猜到良姜也中了毒,干脆就将计就计,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柏安五感很好,方才虽然闭着眼,可仍然能够感受到女人身上有股死亡的气息,再馥郁的花香也抵不过那股臭味。
虫谷,顾名思义,应该就是有很多虫子的山谷,也许还是毒虫。
若是放在之前,柏安可能还会害怕一下,可神秘礼盒抽出来的解毒术,让他毫无畏惧。
不过也不敢保证这些人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良姜。
柏安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女人的衣物,梳妆台,饰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女性闺房。
柏安从窗户里探出头,此处可以看见山谷里远远近近的吊竹楼,人很少,到处都是花朵,就像是花朵的海洋。
一个男人背对着他,弯着腰拿着锄头正在花田里干活,他手抬起,落下,不知疲倦地挖土、埋坑,一直重复。
柏安看了一会儿,那人始终没有回头,索然无味。
他放出幽影,幽影脊背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金光,很快便游过去缠在男人脚腕,一口咬下,男人像是没有感受到似的,依旧重复着动作。
柏安从窗台跳下去,还没靠近男人,便闻到一股子腐尸的臭气,又夹杂着浓厚的白色花朵气味……
柏安蹙眉,屏住呼吸,“你好。”
男人依旧重复着动作。
柏安只好绕到他面前,下一秒,整个人都傻了,男人早已死去,面部肌肤严重溃烂,修修补补地挂在脸骨上,变质的如同打翻的颜料盘,五颜六色的。
“开玩笑吧?”柏安很不礼貌地折了一朵花,用花茎戳男人胸膛,“你还活着吗?”
男人终于抬起脸,眼皮惊悚地耷拉在眼睑上,声音像是喉骨挤压发出来的一样:“嘶嘶……”
“我说话你能听懂吗?”
“嘶嘶…”
“为什么你会是这个样子呢?”
“嘶嘶…”
“其实我是一名大夫,我可以帮你看病,你介意吗?”
“嘶嘶…”
“如果你不介意,你就回答嘶嘶,如果介意我就停止,可以吗?”
“嘶嘶…”
“好,你同意了。”
柏安麻利地把男人放倒在花丛中,被碰到的花朵落下花瓣,如同下雨一般,落在腐烂的男人脸上,有种艳丽腐败的美。
男人生前应该长的不错,身材高大,骨骼粗壮,正值壮年,五官端正,头发有些卷,再多些柏安就看不出来了。
他仔细地检查了男人的心跳,脉搏,以及骨骼,还是想不通男人为什么死了还能动弹。
直到他动手划开男人手背上的肌肤,一条条黑色虫子发疯似地从他身体里蠕动出来,向花田里逃窜而去。
一声刺耳的尖叫突然乍响,还没等柏安反应过来,一个消瘦的人影鬼魅般飘忽而来,她又哭又叫,声音尖利地像是被掐住脖子一般,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男人被划开的口子上倾倒液体,封住溃烂的伤口。
可随着那些虫子的逃窜,男人原本还算正常的手,变的干瘪如干尸。
处理好这一切,女人才猛地回头,愤怒地等着柏安,“你果然是在装睡!我要杀了你做虫母!”
“喂……”柏安都来不及解释,女人袖中飞出两道圆环直奔他脖子而来。
千钧一发,柏安下腰躲闪,那两道圆环合并一起,露出锋利的齿牙,巨大的咬合力发出“咔嚓”一声。
倘若柏安的脖子被咬到……他后怕地摸着脖颈,下手可真毒。
一招不成,女人使出轻功接过圆环,轻轻拆解,再次向柏安扔来,柏安只能在花丛里躲闪,“我真不是故意的!”
“废话!速速受死!”
“你说要我做虫母,虫母是什么啊?”
“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女人在柏安身后穷追不舍,万幸柏安跟着良姜学了轻功,生死之际,竟然激发出他强大的求生意志,可也只比女人速度快一些,更别提她手里还有那么狡猾的武器。
再这样追下去,被杀死就是早晚的事情,柏安飞身上树,倒挂金钩地借着惯例反飞到女人身后,然后使出擒拿手扣住女人命脉,圆环砍断大树,插到泥土之中。
女人还在挣扎着想要从柏安的桎梏中出来,可柏安将她扣的很紧,“真奇怪,我洒了那么多迷药,对你没用吗?”
女人很瘦,很白,皮肤冷得像是蛇一样,她恶毒地瞪着柏安,身上散发出和男人尸体一样的淡淡腐臭气息。
可柏安能分辨的出来,她是活人。
“我不会擅长打打杀杀的,咱们暂时休战吧,我叫柏安,是个大夫,你叫什么名字?”
“不说话是吧?你好像很在意那具尸体,为什么他身体里会有虫子?”
柏安扣着她,来到男人尸体身旁,他又站起来了,挥舞着锄头,不知疲倦地,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觉一样。
他拿着小刀在男人后背上比划,果然,女人开始害怕,非常不情愿地、恨不得杀死柏安地道:“白思思。”
“原来他是在叫你的名字,白姑娘,我松开你,你不要杀我可以吗?”
白思思冷笑一声,“你放开我。”她并没有答应。
可柏安依旧笑眯眯地放开桎梏她的手,“男女授受不亲,我松开你了。”
“我杀了你!”白思思又凶悍地冲了上来,下一秒,四肢又痛又麻,像是万虫噬心一般,她跪倒在地上,激起花瓣。
眼看着男人挥舞的锄头就要落她身上,柏安连忙把她从地上拽起来,“白姑娘,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你也会下毒?”白思思怨恨地看着他。
“多少懂一点吧。白姑娘,实在抱歉,我们误闯了你们的领地,我们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想南下,能不能放了我的人,让我们过去呢?”
这个副本看起来太诡异了,柏安不想冒险做任务,良姜抵抗不了这些毒物,万一发生了什么……柏安不敢确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白思思感受到掐住她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带着几分不屑道:“估计已经晚了,他们已经变成虫母了。”
“是吗?虫母是什么?”柏安松开白思思,她立马软倒在地上。
柏安重新在男人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在黑色虫子跑出来一瞬间,捉了一只,然后用瓷瓶里的液体重新封住男人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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