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研究”的方块还被占据着,他又不想这样继续捏在手上,想了想干脆尝试一下直接塞进了“谈话”的方块。
按理来说“谈话”是放入人物之后再放入物品才可以保存,不过这个半成品说不定能做点完成品做不了的事。
埃米特没多抱期待,但看着那块皮在“谈话”方块里变成一张卡片的时候,他忽然有种自己要赚了的感觉。
要是什么都能放进来转成卡片,那他岂不是多一个随身背包?最多就是东西多了挡视线。
这是稳赚不赔的事,他又试探着将钢笔放进去,也成了卡片。
埃米特激动了起来,当场站起来准备塞台灯和椅子进去,想试试能放多大的进去。然而后面尝试的,不论是台灯还是椅子,又或者是地毯和床,没有一个能放进去的。
甚至他的钱也放不进去。
看来是个有条件的背包……
他又有点泄气。不过有一点是一点,本来也是白捡的,挑三拣四没什么意义。
能转换成卡片的应该是符合了其中某些条件,如果搞清楚这个,回头说不定能派上更大用场。
这样想着,埃米特看了看两个被转化成物品的东西。
皮肤碎片的描述很简单:【一块皮肉,我的一部分。】
钢笔那个则显得委婉一些:【它教会了我一些东西,它也沾染上了我的气息,或许可以作为信物交给他人。】
……这种东西就没必要作为信物交给他人了吧!埃米特又将卡片拿了下来,在从视野那片无形的桌上拿下时,钢笔又自动在他手里转化成了物品。
取出倒是也方便,就是不知道如果东西再大一些会怎么样。
就在他准备出去找东西把笔擦拭一下时,他注意到那些分散开来的碎屑开始回拢,物体的轮廓重现于他一直所习惯的那样,色彩从浅淡开始覆盖,直至回归原本。
先前被腐蚀的视野在一点点恢复正常。
埃米特停下了动作,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直到最后一点边缘被黑暗覆盖,他才有了一种终于回来了的感觉。
那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出破碎的世界他怎么也没办法习惯,只要身处在那种视野里,他就无法做到精神上的放松。
埃米特呼出一口气,缓缓看向“研究”那个方块里的内容。
【平衡、换取、裁定,它告诉了我关于某一位司星者的基本职能。
诚如书中所说,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获取有多少,那么在今后就将付出多少。
即便你不记得,司星者也将铭记这一切,并在恰如其分的时机里取走祂应所得。
在书的中间,记载了一项不为人知的仪式。】
除开这样一些描述以外,同时取出的还有一张利刃刺在桌面的卡片。
埃米特没有将书取出来,书放在里面刚好可以作为背包,随身携带。他转而看向同时出现的另一张卡片。
有先前的经历,他也有些不太确定要不要将这枚卡片直接放进谈话里尝试,如果又是类似剥皮秘仪的某种仪式,那他说不定再栽一次。
这可真是赌博。
他苦笑了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躺回了床上。
或许是因为那些卡片的影响,他已经逐渐习惯了黑暗,虽然做不到行动自如,但也能感觉到不是需要试探才能行动。
这是一种十分玄妙的感觉。
埃米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
他今天浪费了一天,没有去抄书,在救助费舍尔的仪式上也没有任何进度。
但至少他今天还得到了一张仪式的卡片,到明天可能就什么也没有了。
塞任何图书进“研究”的方块都需要时间来进行解读,而他和费舍尔之间的约定虽然没有明确的时间,但肯定还是越快越好。
埃米特并不确定费舍尔能坚持多久。
他看着天花板,忽然心一横,干脆不想那些说不定的事情,直接将卡片塞进了“谈话”里。
总归得习惯这些!
他这样想着,死死盯着那个方块,看它要作些什么妖。
然而这次却不像之前那般直接进入了某个阶段,开始倒计时,而是直接卡在了最开始。
埃米特愣了下,将“谈话”框又点开看了下。
【逐羽仪式。
当一切被架上天秤,世间万物皆可度量,也皆可交换。
到那时,什么叫做公平?
我已知晓了祂的仁慈,但要开始进行“交换”,我还缺少“裁定之物”。】
也就是说……还少了某样东西。
埃米特盯着卡片上的画面看了一会,有些不太确定“裁定之物”是不是指的那个利刃。
如果说就是利刃的话……这是要他再切点什么下来吗……
他有些不太想了。
不过卡片的描述倒是让他心里多了点想法:如果找到了裁定之物,那么这个逐羽仪式可以用来交换费舍尔完好的双腿吗?
如果可以,他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或许他还是得找到一把刀,不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有些时候一些手段就是用来以防万一,而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万一”,所以虽然很鲁莽,但现在留给埃米特冷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算要付出代价,现在也必须去尝试。
第16章
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埃米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生物钟准点把他从床上喊了起来。
现在是深秋,本来也应该穿长袖长裤,倒是方便了他掩饰自己身上那些突兀的伤痕。
恢复正常视野后,他再看身上那些一道道的伤就越发感到渗人。
匆匆穿好衣服,又和往常一样买了面包放到柜台上。埃米特还特意留了一张纸,给霍维尔解释自己去上班。
这次他没有自己走路过去,而是少见地选择了坐马车。
埃米特出发的时间很早,在到伯爵的庄园时另外两人还没有来。碰巧提前来清扫书房的仆人见到他时还有些意外。
那仆人名叫盖伊,是个不怎么说话的青年。庄园内的大小杂事他都一手包办,和几个抄写员的关系谈不上有多好,但交流也不少。
埃米特见他那副表情,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像我不该来一样?”
盖伊摇头:“也不是,只不过我昨日听塞西尔管家说有人来帮你请了假,伯爵大人似乎还打算今天去探望一下您。”
这话出来后反而换埃米特意外了:“伯爵大人打算探望我?”
就几次和伯尼伯爵的接触里,对方并不算一个好相与的人,但在和他鲜有的几次交集中,向来不近人情的伯爵却几度表露善意。
盖伊点了点头,说道:“是这样,虽然我只是偶然听到的,不过备马的事却是真的。”
埃米特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没想到伯爵大人是这般好心肠的人,可我今天来了,如果是为了看望我,应该不会再出去吧?”
他拍了下盖伊的肩膀,又说:“总之我已经到庄园,也麻烦您碰到塞西尔管家的话就说一声。说不定是我们会错了意,只是恰好撞上伯尼大人要出去。”
盖伊应了声,打扫完书房就先离开了。
埃米特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直到坐到这,将书从“研究”方块里拿出来,他才松了口气,感觉大石头终于着了地。
尽管这书给他带来了一段不太美妙的体验,但是他还是挺感谢能有这样的机会。
不知道要是今天多抄一些,抄两倍的工作量,昨天的工资会不会补给自己啊。
一边思考着这些,埃米特一边用拆信刀划开后面的书页,顺着之前翻阅到的地方继续抄写下去。
因为已经知道了书本中的大致内容,抄写的时候他也就没像之前那样去钻研单词,速度也就比先前快上不少。
在默林和贝西来时,他就已经抄了四页了。
另外两人给他打了个招呼,也就坐下去工作,倒是没人寒暄两句昨天没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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