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成薪不是奔着奖励去的,自从那日祁思言帮了他之后,白成薪就再也没有见过祁思言了,因为是严将军的部下管理,听他是祁思言派人送过来的,不管是领头还是同寝的士兵,都对他很友善甚至是巴结的态度,连守夜都很少,基本都是白日巡逻,夜里能安心入睡,不像别的士兵需要守夜。
这让他尝试到了久违的,跟在祁思言身后的那种感觉,那种仿佛凌驾于别人之上的特权。
可是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见过祁思言,即使他现在过的已经比以前好了,如果他没有经历过前世,他可能会知足,可是他前世可以跟在祁思言的身后,碰他的手,抱他,轻而易举的掌控祁思言的生活。
祁思言就像是一团小小的棉花,被他随意揉捏。
他知道自己可能回不到以前了,但他也想多见见祁思言,万一、万一呢?
仗着自己是祁思言的人,在御林军中他也能说上些话,领头的人很爽快的同意了他的要求,把他的名字上报了去。
得到别人的投递过来的眼神,白成薪的心里还是有些高傲的。
“明月姑娘。”
赵公公派的小太监对着面前的女子道:“您清点些人,随禁卫军御林军一同去猎场,那边已经收拾好了住处,您带些人过去等着伺候太子殿下就好。”
明月平静地笑笑:“公公误会了,明月早已不是东宫的掌事女官了。”
她不当掌事女官后,以前怕得罪她,相交的姐妹告诉她犯的忌讳,她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很没有礼数,倘若太子追究起来,她怕是要被打板子甚至是乱棍打死,想到宫规,回想起来除了后怕也有感激。
她从太子年幼就一直伺候,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她一直都是长姐,她入了宫是赚钱的大头,有时候休沐回家也能说教说教两个弟弟,不由自主的就想说说太子。
以前太子从不追究,现在追究起来也就是革了她掌事女官的职,没有赶她走已经是千恩万谢,自然也沉下心来做事了。
小太监有些尴尬:“那请问如今的掌事女官是?”
明月回答:“殿下还没定好。”
“那还是您带些人过去吧。”小公公道。
于是明月只能开始挑人,万幸的事,虽然她已经不是掌事女官,但东宫的人也还是愿意听从她的调遣,想必这也有太子殿下没有刻意打压的缘故。
思及此,明月是愈发感激太子了。
点人点到最后,一个小太监跑过来,居然是被打折了腿的宋离歌,话说宋离歌挨了板子后,府医知道祁思言心地是顶好的,肯定不希望宋离歌就此被打死了,所以虽然治好了,但是却让宋离歌的左腿受了冻,走的多了或者天气不好左腿膝盖会密密麻麻的泛着疼。
宋离歌已经很久都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不知为何,他做梦都是祁思言前世对他浅笑吟吟的模样,纯真善良,在梦里,他发现自己注意到的并不是祁思言曼妙的身姿,白皙透亮的肌肤,清晰的少年肌肉纹理,而是祁思言的一举一动。
前世深深刻在他脑海里青楼的那个小绾背后的那副画早已模糊不清,那个模糊的想在美人身上作画的念头也在一次一次的美梦和一次一次的梦醒后早已被他抛之脑后。
梦里的祁思言如何温柔,如何善良,如何在他面前放肆大笑,露出少年人的天真活泼,宛若神明,梦醒后就有多么发怅然若失,多么的失落,多么的孤寂,梦醒心中的苦痛还没结束,东宫的恶意接踵而至。
在梦里那些奉承他的存在,在梦外却可以肆意欺辱他,骂他。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那些前世未曾在意过的音容笑貌,在梦里居然宛如被人刻意放大,让他关注,让他留恋,却在梦外什么都不给他,祁思言不在,只留给他一张破旧发臭的棉被给他裹身。
“让我去。”他满脸脏污,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消息跑过来的,跪在地上,毫无形象的扯住明月干干净净的衣裙,留下一个脏兮兮的手印:“求求你了,让我见见太子殿下,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
“你……”明月见他这样,想起刚来的时候宋离歌也是收拾的挺精神利落的太监,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如何如何苛责了他:“行吧,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
宋离歌的神态迷离恍惚:“谢谢……谢谢。”
他起身跌跌撞撞的跑远。
明月扫了一眼周围的太监,周围的太监心虚地低下头:“你们过分了吧?太子殿下虽然不喜欢他,但你们怎么可以如此欺负他,把他欺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等殿下回来,我会如实告知。”
小太监吐槽道:“明月姑娘,你不知道,他有时候做梦梦见自己是太子面前的红人,有时候直勾勾地看着我,问我现在是什么时辰,那眼神阴森森的,谁敢靠近啊。”
“对啊,他是自己把自己逼疯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没有让他多做什么活,你说他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老觉得自己在做梦,每天睡觉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长,我们也不敢说什么,就怕他想不开什么时候上吊死了。”
“他怎么回变成这样,你们说殿下打他是不是把他脑子也打坏了?”
“行了,越说越过分了。”明月见其他太监也想跟着说,出言打断了他们:“殿下不是我们这些奴才可以妄议的,人挑够了,散了吧。”
宋离歌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跟着大部队,皇宫离猎场很远远,在紫禁城的郊外,他不是像明月那般的大宫女也不是管事的公公,无法坐那种载有些地位的奴才的大娇子,只能走路。
他左腿行动不便,而且有时候会突然扇自己巴掌,或者扯自己头发,忽然睁大眼睛,又忽然神色温柔,举止怪异,神色又疯魔癫狂,不由得多吸引了别人的注意。
“诶,前面那人好像是太子救的,叫宋离歌,你也被太子救过,你知道他吗?”
与白成薪同行且相熟的人撞撞他的肩膀。
白成薪怔了怔,瞧见前面的人,双眼神色蓦地变得阴翳无比,眼神近乎恐怖地盯着前面的人,仿佛要把他千刀万剐才甘心。
【作者有话说】:想了想,还是写一章他们吧,拉出来遛遛,下章再写言言。
第七十九章 给孤跪下!
剑派虽说败絮其中,但确确实实是金玉其表,背靠祁国,所有的宅院建筑都显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春日里花丛簇绒,虽然不比御花园里那些花朵的名贵,但山花烂漫也看的人眼花缭乱。
神医谷的领队望着剑派的高大巍峨的议事堂:“真是气派啊。”
一个经过的人撇撇嘴:“你们说,这剑派举办武林大会,怎么如此寒酸,连简单的表演都没有,送到房间的饭食连肉食都很少。”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
“怎么?就这还不让人说了?”
类似于这样的人不少,他们都是风雨兼程从各个地方赶过来的,有的离得远些,连睡觉都睡不好,有些没多少银子的,吃食还得省着来,来了剑派原以为能有宴会大吃一顿,却没想到饭食是送到房间的。
原以为送到房间也好,可以好好休息,结果送来的都是些酸黄瓜,炒青菜,一碗小小的鸡蛋羹,酱猪肉片子,猪肉片子上面都是一层厚厚的肥油,一口下去全是油水,瘦肉很少。
房间也是,虽然住的不挤,但里面的随身用品都没有备好,什么浴桶,毛巾,木盆更是没有准备,连简单的旅馆都不如。
以前参加武林大会,不说其他的,就是简单的生活用品都会准备齐全,饭食不说大鱼大肉,也是三荤一素一汤,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离得远的甚至还会给些路费作为补偿。
“祁国居然这么小气。”
不少人喃喃道。
神医谷众人听了片刻,领队的伯伯小声道:“这祁国三皇子曾经公开寻找神医谷救命,如今看这祁国做风,我们低调些,别让人知道我们是神医谷的人,武林大会结束后立刻带着少主离开,也不知道少主被带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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