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让开!”
一队士兵蛮横地驱开众人,横冲直撞地进入集市。为首一条络腮胡子的大汉,看装束像是城门令。
他大步走到萧暥马前,抬起浓眉不怀好意道,“哪里来的?”
萧暥听不懂胡语,云越道:“中原来的,到波斯经商。”
“雍朝人?雍朝正在和本邦交战,你们不知道吗?”
云越心中一沉,就知道这城门令怕是要讹诈了。
于是他便见机取了锭金饼,“官爷,我们千里迢迢做生意也不容易,行个方便吧。”
谁知那城门令看都不看他手中的金子,目光一直盯着萧暥胯.下的骏马。
云越心道不好。这城门令是识得相马的。
只见那城门令浓眉扬起:“真是匹宝马!”
萧暥虽然听不懂胡语,但是从他贪婪的眼神中看出来,这城门令看上了凌霄。
这时,跟随而来的浩罕国士兵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了。
阿迦罗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道:“主人,不如把马给他,我们不能在这里跟他们起冲突!”
不过就是一匹骏马。
萧暥默不作声地握紧缰绳,这是魏西陵送给他的马。
阿迦罗以为他舍不得马,便道:“这样的好马我以后送你几百匹!”
“鞮奴,你送不了。”萧暥轻轻道,
然后他俯身,抬手爱惜地摸了摸凌霄的鬃毛。
灰暗的斗篷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一阵风吹过,乌黑的发丝拂过雪白的脸容。
美人骏马。
那城门令看得眼睛都直了,他深吸了口气,大声道:“马和人全都扣下!”
周围士兵们顿时蜂拥而上。
萧暥敏捷地一个仰身,矛尖从他胸前闪电般掠过,同时他长剑出鞘,在空中劈出一道新月般的光芒。
那士卒只觉得寒风扑面,身体顿时一轻,一颗头颅已经堪堪抛飞。
与此同时,阿迦罗一连撞翻好几名士卒,双手一拧,竟生生捏碎了一名士卒的颈骨。
城门令见势不妙,夺路而逃。一边跑一边大喊:“敌军袭城!快关城……”
他话音未落,萧暥于马背上挽弓搭箭。
羽箭急如星火,呼啸着掠过市集上空,一箭穿透了那城门令的咽喉。
在刺耳的吱嘎声中,沉重的城门缓缓合上。
“冲出城去!”
萧暥一声令下,战马风驰电掣般疾跃而去,卷起尘土飞扬。
身后,狼烟滚滚燃起。
驻扎在最近处营地的熊豹营领军司马黎啸瞥见狼烟,当即翻身上马:“敌袭,随我出击。”
三千熊豹营骑兵如潮水般涌出寨门,向西北而去。
萧暥在颠簸的马背上,远远看到山梁后烟尘扬起。接着,密密麻麻的黑点在翻腾的烟尘间跃出。是骑兵军团!
他们只有百余人,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一场恶战眼看难以避免。
“主公,敌众我寡,怎么办?”
萧暥目光掠及河边的白桦林,忽然心生一计。
他当即对阿迦罗道:“鞮奴,你率五十人于桥头拒敌!记住,不要主动出击。”
“其余的人,跟我来!”
接着萧暥下令众人砍伐树枝,系在马尾上,于林间迂回奔跑,扬起滚滚烟尘。
片刻后,黎啸率军来到河边。
就见阿迦罗横刀立马立于桥上,威风凛凛。
他身后的河边伫立着数十骑,再往远处的树林里,只见烟尘扬起,看不真切。
“将军,林中似有伏兵?”一名小校倒吸冷气道。
黎啸抬起右手让大军停驻,他不知敌军深浅,不敢贸然追击。但是就这样率军退去,又不甘心。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时,阿迦罗厉声大喝道:“北狄人鞮奴在此,谁敢来战!”
他声音洪亮,如雷贯耳。
黎啸脸色煞白,双肩明显地一颤,还来不及应答,就听阿迦罗又怒喝道,“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你要如何?”
他双眼圆睁,声如惊雷。
此时,又当风吹林动,树叶哗哗,飞鸟惊起,风声鹤唳。
黎啸只觉得毛骨悚然,心肝俱裂,竟哇地一口吐出胆汁,栽下马来,倒地而亡。
旁边的小校见主将竟被吓死,顿时慌了神,“撤!快撤!”
三千兵马落荒而逃,如海潮退去。
***
海溟城
珠帘深垂,火光忽明忽暗地映着幽暗的大殿上。
风长离单膝跪地,身影被火光映得狭长。
“尊上,雍朝北狄联军已拿下西夜,现正猛攻温宿国,温宿国王求援。”
“知道了。”魏瑄一手支颐,心不在焉道,“还有什么消息?”
“还有,一件小事,属下不知当不当报。”风长离慎重道。
“说罢。”魏瑄似乎心情不错,他闲闲地一抬手,贺紫湄立即上前躬身斟酒。
风长离禀报道:“据浩罕国驻军来报,有一支百余人的商队和驻军起了冲突,领军司马黎啸被吓死了。”
“吓死?”魏瑄从靠椅里支起身,饶有兴趣地转着酒杯。
“是,传闻是被一北狄大汉吓死的。”
魏瑄默默抿了口酒,神色莫测。
风长离又道:“尊上,雍狄联军在东线猛攻,若西夜、温宿国相继被攻下,将威胁到大夏在西域的统治。是否要派苍炎军前去救援。”
魏瑄轻轻一笑,“不用管它。”
不管?风长离微微一怔,“但如果东线防线崩溃……”
“不会。”魏瑄笃定道:“我了解萧暥,魏西陵不在,萧暥不会全线进攻。”
“我料他会亲率一支小队,迂回到我们后方,发动袭击。他这个人惯会弄险……”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一声。
“萧暥要袭击海溟城吗?”贺紫湄惊地樱唇半开,“就率一支小队?”
“因为我在这里。”魏瑄静静道,“萧暥是不放心魏瑄的,他一定会来救他。我们只要等他来自投罗网。”
他说着眸光一冷,“传令,苍炎军兵分三路,由海溟城南、西、北三个方向,翻越戈壁,截击萧暥!”
风长离俯首道:“尊上英明。”
第501章 围剿
幽深的宫殿里妖雾弥漫,围着魏瑄盘旋环绕,凝聚成一头杀机凛然的巨蟒,森森的鳞甲上反射出青粼粼的烛火。
“阿季……”萧暥正要走上前。
魏瑄手指微微一勾,那巨蟒忽地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向他扑去。
“主公小心!”云越拔剑跃进挡在他面前,长剑凌空如电挥出。剑尖在硕大的蟒身上刮出粼粼火星。
那巨蟒吃痛,猛地怪躯一翻,云越被凌空甩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石柱上,顿时吐血如崩。
“云越!”
萧暥不及多想,挽弓搭箭,一箭如流星疾火,穿透了巨蟒的前额。
黑雾顿时散去。
只见魏瑄孤零零地伫立在断壁残垣间,心口插着一支羽箭,箭尾的白翎还在兀自震颤。
此刻,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墨澈的眸子里映着残落的星河。
“将军……”他轻声道,一缕苦笑绽放在苍白的脸上,沾着鲜血的嘴唇像枯萎的花瓣。
“阿季!”
萧暥猛然惊醒,就感到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睁开眼睛,只见头顶冷月如钩,照着山梁上的皑皑白雪,四周一片荒寒寂静。
“做噩梦了?”阿迦罗注视着他,随即递过皮囊。
“哪有!”萧暥大咧咧接过来,仰头灌了几口马奶酒,一抹唇,平复了下心跳,懊恼道,“没什么,正在掀盖头呢,哪个没眼色的推了我一把!”
“什么?盖头?”阿迦罗不解。
云越挑起眉,解释道:“中原娶媳妇,新郎要揭新娘的红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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