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不行!”萧暥道。
转瞬间,护盾已经出现了道道裂缝。
萧暥环顾四周,看到了神殿前的一座侧殿,高度正好。
“子言,能不能送我上去!”
墨辞一看那数丈高的神殿檐顶,冷汗都冒出来了:“太危险了!你要做什么?”
“把它射下来!”
墨辞倒吸一口冷气,这太疯狂了!
“看到它的眼睛就会石化,怎么射?”
“我有办法,送我上去!”
墨辞知道为今之计,也没有别的计议了,不然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里,于是手指成决,打出一道上升符。
萧暥脚尖轻点,纵身一跃,如飞燕般翻上了神殿的檐角。
月光下,他利落地割下一截披风,蒙住双眼,挽弓搭箭。
屋顶,狂风呼啸,犀龙巨大的身躯猛地一翻,蛇行而来。
众人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那蟒身猛地弓起,张开血盆大口,蟒头犹如闪电般一弹向萧暥咬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一箭疾如星火,带着破风的尖啸声离弦而出,正中巨蟒张开的大口,穿颅而过!
一股黑烟腾空而起。
“射中了!”墨辞激动道。
余下两首的巨蟒狂怒,怪躯一翻,猛地撞向神殿。
轰的一声巨响,本来就不结实的侧殿顿时分崩离析。
夜空中,萧暥身形仿佛被巨风吹得一记飘摇,如一片秋叶,轻轻落到一根残立的石柱上。
同时反手一箭射出,羽箭如流火疾风破空而去,又中犀龙一首!
犀龙吃痛暴怒,如狂风一样席卷过来,长尾如铁鞭狠狠一甩。石柱顿时裂开了一道可怕的缝隙。
萧暥脚下已经摇摇欲坠。
“主公!”庄瀚不顾一切冲出护盾。拔剑就去砍向蛇尾。
巨蟒猛地转身,一口咬住了他的右肩,就要将他卷到半空。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萧暥闻着风声,微微侧头,猛地张弓,又是一箭离弦而出,呼啸着穿透巨蟒额心!
趁着巨蟒吃痛挣扎之时,萧暥一把扯开蒙眼的布料,拔出长剑,借着从石柱上飞身跃下之力,一剑劈开巨蟒粗壮的身躯,连人带剑顺势滑落,将它当场开了膛。
又是一股黑烟腾起,巨蟒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庄瀚摔倒在地,右肩血流不止。
“庄瀚!”萧暥收剑,急奔过去。
“主公,一点小伤,不碍事。”庄瀚咬牙道。
再看刚才被犀龙化为石像的云越等人,也渐渐恢复过来。只是大部分人都手脚麻木,丧失了战力。
时间紧迫,萧暥让他们原地休整,自己和墨辞率余下的数十人率先向大殿走去。
***
无量殿
巍峨的大殿前有一座石筑的拱门,拱门上镌刻着枝蔓缠绕的靡荼花,花开彼岸,碧落黄泉。
虞兮正里X
跨进拱门,倏忽之间,一座繁华的街市映入了眼帘。
长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街道两边开着各色的铺子,琳琅满目。
正是春夜,暖风拂面,杨柳依依。湖水轻轻拍打着堤岸。
风中有卖莲藕糕的姑娘清脆的嗓音……
萧暥一阵恍惚,这里好像是……永安城?!
就在他茫然四顾时,长堤上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他蓦然回首,就见一人白衣骏马,踏着一地落花而来。
“西陵?!”萧暥身形微微一晃,恍若梦中,眼眶不由自主有些湿润。
魏西陵也看到了他,勒马俯身,向他伸出手来,温声道:“阿暥,回家罢。”
第517章 蜃楼
回家……
轻轻说出的几个字,一瞬间所有的疲惫如海潮般席卷上来,让萧暥的身形不由地晃了晃。
但却他没有立即握住魏西陵伸过来的手。
“怎么了?”
“西陵,战争还没有结束,陛下还被挟持着。我不能回去。”
魏西陵蹙眉道:“阿暥,你在说什么?战争早已结束,阿季也回府了,你若不信,跟我回去看罢。”
公侯府里张灯结彩,一改平日的肃穆。大堂上传来丝竹之声,回廊上穿梭着托着果盘珍肴佳酿、衣着华彩的侍女。
“暥哥哥回来了!”嘉宁飞奔出来,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着,“阿季早上就在厨房里了,说是你这次北上御敌辛苦,要做几个好菜犒劳你!”
厅堂里,华灯如昼,照着满桌丰盛的菜肴,蜜渍梅花、绣球虾仁、鹿尾蟹黄、金丝酥雀,琳琅满目。
太奶奶坐在中央,精神健硕喜笑颜开道:“今日家宴,是祝贺阿暥和西陵凯旋,此后再无战事,家国无忧。”
晚宴其乐融融,嘉宁和方澈兴致勃勃地问了很多西域的风土人情、战事情况,魏西陵和萧暥都一一答来。
华灯下,魏西陵一身雪白衣袍莹莹辉映,他静坐如渊,俊秀雅正,宛若不染尘烟的世家贵公子。
而魏瑄还是少年时的模样,坐在萧暥身边默默地听,小心翼翼地替他剔除鱼刺。
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温暖地让他眼睛酸痛。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晚宴后,春夜浓如酒。院子里开满了垂丝海棠。
月照花影,风入林稍。
房间里扎着红绸,燃着凤烛,榻上铺着大红的锦被,一切都如他们离开之前。
新婚燕尔,正伉俪情深。仿佛这几个月的征战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萧暥走进屋子,一时出神,恍惚之际,身后被人环住了。
魏西陵胸膛轻抵在他背上,低头啜着他鬓边,温热的气息拂到他耳畔,激起轻轻的战栗。
萧暥仰起头,他的唇近在咫尺,柔软的触碰间,那人清爽的气息整个笼罩了他。
窗外夜风吹拂不息,魏瑄站在黑暗的屋檐下,落花如雪沾了一身。
纸窗上透出缱绻交错的人影,黑暗中传来低沉压抑的喘息声。
少年眸中闪动着波光,骨骼清致的手揉碎了一朵海棠。
灯下,魏西陵沉默地一遍遍吻着萧暥,吻得他唇上鲜红潋滟。让他不知今夕何夕。
萧暥双手拢着他的脸颊,极尽可能地回应,仿佛要把浓稠的思念都融化在这温软的唇舌间。
“阿暥,永远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魏西陵拈起他的下巴。
烛火映出一双流丽的眼眸,被情潮濡湿的眼尾染着一抹烟霞,微微撩起,便是让人情迷的勾引。
萧暥眼睛里起了雾,“若我要走呢?”
“那么我就把你关起来。”他说着猛地抬起他的腰,近逼的眼睛里抑着灼热的温度。
那是萧暥从未见过的目光,有着剧烈如海的力量和压迫感。
魏西陵抵着他的额头,把他压在窗前,低沉盈耳的嗓音中带着诱人的磁性:“我们多久没舒缓了?”
萧暥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烛火下迷离的眼波风流天成,说,“那你想不想?”
最后一丝矜持如紧绷的琴弦铮然断裂,汹涌的潮水勃然涌出,魏西陵托起他的腰,猛地挺身压紧了他。
几乎同时,他的后肩一凉。
魏西陵把着萧暥的手忽然松开,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刃正插在他的右肩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萧暥,愕然道:“你要弑神吗?”
“也未尝不可!”萧暥说罢拔出短刃。
只见眼前的魏西陵仿佛一道破裂成千百面的镜子,瞬息之间,碎成无数片,倏然消散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屋子、烛火、桌案都乍然碎裂。
破境!
漆黑的大殿里,只有四周悬浮在空中的长明灯幽幽燃烧着。
一道悠远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响起,“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是海市蜃楼的?”
接着,刚才散于空中的无数碎片又重新凝结起来,成了一道修长的人影。遥遥立于王座之前。
萧暥道:“西陵是不会迫我的,更不会说要求我永远留在他身边这样的话。你根本不懂他,也模仿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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