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时候,他就是太子的舅舅,甚至未来皇帝的舅舅。
为了美好的未来,赵满仓觉得刻薄跋扈的妹妹也不是不能忍。
赵满仓顿时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妹说的是,哥哥我一定会加倍努力,今日过来,哥哥是要送你一个喜讯。”
他在赵小花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小花脸色大变,惊声问道:“真的,你瞧仔细了?”
“那是自然。”赵满仓想到那个散发着异味的人头,脸色扭曲了一瞬间。
但他还是坚定的保证:“我凑近了看得真真切切,就是赵梦成的项上人头。”
“那人还说,他顺手将赵家四个孩子都杀了,不过小孩儿的人头不好保存,就没带上来,连赵家收养的那个孩子也没放过。”
听着赵满仓添油加醋的话,赵小花露出畅快的笑容:“好好好,太好了,终于除了我心头大恨。”
“赵馨那丫头也死了吧?”赵小花追问。
她有些后悔没要赵馨的人头,否则亲眼看见人头,她才能彻底安心。
赵满仓保证:“那是自然,四个孩子,一个不少。”
甚至还嘲讽:“都说赵梦成善心,连捡来的苦孩子都愿意好吃好喝的养着,可谁知道他对自家侄子侄女有多绝情,要不是他,妹妹何至于卖身给白家,我又何至于一路吃足苦头。”
赵小花一瞬间怀疑哥哥在嘲讽自己出身低贱。
“快闭上你的臭嘴,要不是进了白家,本宫哪能遇上太子爷。”
赵小花确定赵家人都死了,直接起身,也不再耐烦招待亲哥哥,转身就走:“本宫还得回去好好安胎,二哥没事儿少来打扰。”
在她身后,赵满仓脸色难堪,尤其是走出门发现丫鬟们垂头低笑,便以为她们都在心底嘲笑自己,更是愤恨不已。
自打妹妹成了太子侧妃,那是越发瞧不起自己这个当哥哥的。
看来他还得想个办法,弄到实权,否则天长日久的,假赵椿都混出一番事业来,他这个真的反倒是成了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赵小花一路风风火火的走回去,进屋便喊:“快喊人置办一桌好酒好菜,本宫要好好吃一顿畅快畅快。”
丫鬟不敢反驳,连忙去办。
赵小花扶着肚子,脸上的笑容都停不下来。
赵馨已死,从今往后她就是赵馨,注定会成为一国之后,她会是皇后,腹中的孩子会成为将来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赵小花一颗心彻底安稳,只盼着孩子早些落地,为她成为皇后添砖加瓦。
赵小花根本没有掩饰,房中动静自然是瞒不住人。
前脚刚动,后脚太子妃就得到了音讯。
“娘娘,那头也太过嚣张了,她不过是一个丫鬟上位的侧妃,竟敢满口本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正宫娘娘。”
太子妃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你急什么,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们的太子爷如此,这位侧妃娘娘亦是如此。”
“可是娘娘您?”丫鬟担心无比。
太子妃却已经将生死度之外:“爹娘和侄儿都已安全,我已无后顾之忧。”
丫鬟搂住太子妃:“娘娘,您也得为自己着想啊,凭什么只有您在受苦。”
太子妃拍了拍她的手背,笑了起来:“还有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苦。”
丫鬟跪在她身边,连声道:“奴婢愿意一直陪着娘娘,上穷碧落下黄泉,奴婢都只想陪着娘娘。”
太子妃眼底波动,最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孩子。”
心底却动荡起来,也许为了身边这个傻孩子,她也不能这样下去。
或许,她该接过舒妃递过来的橄榄枝,至于太子会如何,又与她有何干系?
赵梦成随手一笔,倒是把京城的水搅的更混,大周苟延残喘的国运愣是又被狠狠的砍上了一刀。
秋去冬来,螃蟹最肥的时候,黄县令邀请赵梦成吃了一顿美味的螃蟹宴,到底是没法继续拖下去,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黄夫人上任去了。
黄县令一走,上河镇便露出几分古怪的状态来。
县衙里,如今无县令,理应是县丞担当大任,可如今的县丞是黄县令特意挑选的,此人也是个人精,知道风州府一地的局势。
该做的做,不该做的绝对不插嘴,更难得的是他能拉下面子,遇到难事儿就请赵梦成过来商量。
一时之间,赵梦成倒成了个上河镇的“无冕之王”。
外人只以为县丞识趣,却不知道赵梦成也很识趣。
县衙杂务他是一概不碰,除了农耕和民兵这两块之外,其余一概不插嘴,全由县丞做主。
如此一来,他才能跟县丞配合默契,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形成了上河镇诡异的平静局面。
若是遇上个有野心的,这样的局面势必也不持久。
譬如黄县令这般要干出一番事业来的,肯定会对如此局面心怀不满,当初黄县令在太子尚未完全倒台的情况下,都跟白家对着干,就是因为一山容不得二虎。
幸好,黄县令特意挑选的县丞胆小谨慎,又年纪大了只想养老,对这样的局面倒是很满意。
临近年底,县丞还特意找来赵梦成商量:“你看这都要过年了,大家伙儿都忙了一年,年礼可要发得丰厚一些?”
其实这样的事情,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如此询问赵梦成,与其说问赵梦成,不如说是问他背后的黄知州和丰州营。
赵梦成只是笑道:“县衙这边大人做主便是,至于民兵那头,素来是从香皂工坊那头出,不必让县衙花钱。”
县丞心底就是这样想的,毕竟民兵在秋天扩招后已经达到了两百人,就算是一人发一斗米,加起来也不少。
“如此也好,劳烦赵先生了。”县丞笑起来。
赵梦成早有打算,在入冬之后就开始准备年货。
短短一年时间,民兵已经从开始的五十人,飞涨到如今的两百人。
其中一百人都是青山村一带附近村庄里的,剩下的一百人却是从上河镇名下的其余村庄招收。
为了训练,赵梦成没办法再把人都留在青山村拉练,而是在上河镇附近选了个地方,搭建了一排排的青砖平房,再圈出一个巨大的演武场来。
上河镇别的没有,地方倒是宽敞,有黄县令支持这事儿倒也顺利。
如今要是民兵离家远,来回不方便,便能暂住在平房中日日操练,隔三差五再回去一趟。
说是民兵,其实形态已经慢慢靠拢正规军队,赵梦成潜移默化的加重训练,倒是总算练出了一番成绩来。
入秋之后,上河镇家家户户都有了余粮,便被宵小盯上,偷摸强盗的事情偶有发生。
赵梦成大手一挥,直接将民兵营拉出来练练,私心让赵椿赵茂唐糖都跟上一起行动。
几次拉练下来,县衙地牢都炖满了贼寇,一时修建城墙都不必发动劳役,直接让这些罪犯上就成。
赵椿三人见多了鲜血,身上也多了几分肃杀之气。
县丞对赵梦成如此客气,也有知道他手握民兵,又跟衙役们交情极好的原因在。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民兵们一开始手忙脚乱,频频受伤,经验不足乱了阵脚,经过几场拉练才好了一些。
幸好多是轻伤,治好顶多留个疤痕,只有一个倒霉的断了腿,还是被自己人踩断了,如今还拄着拐杖。
几个月的辛苦,自然不能让民兵们白忙活。
要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夜草的道理,赵梦成还是懂。
民兵们拉练时候不能取一针一线,纪律严明,赵梦成想保持这个状态,就得自己掏钱。
两百人的年货必然不是小数目,幸好跟香皂工坊的利润一笔,又成了小数目。
赵梦成可不打算亏待自己人,靠近年底,一车车的年货陆续运到了民兵营。
民兵们正在操练,瞧见这一车车的年货也是双眼发亮,忍不住回头去看。
“干什么!要不要给你们休息一个时辰看个够。”今天负责操练的是赵椿,看到民兵们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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