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都耷拉下来,甭管这家伙平日里多凶悍,抓猫逗狗是村中一霸王,装可怜这一招倒是熟练的很。
赵梦成捏了捏它耳朵尖:“你又要干什么,知道那是什么么就来讨要。”
小猞猁顺势握住他的手指头舔了舔,一副娇滴滴的模样。
要是赵椿醒来看见这一幕,肯定要气炸,因为方才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小霸王叙叙旧,结果小霸王不搭理他。
这家伙躺在屋顶上睡大觉,任由赵椿在院子里呼叫老半天,小东西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赵梦成看透了这家伙的奸诈,但又喜欢它这一份聪颖,到底是谈了一小缕精神力过去。
跟白蛇得到的想必九牛一毛,但对于小猞猁而言却是大补。
小猞猁一口吞下,还想再要却撑得走不动路,竟像是喝醉酒似得摇摇晃晃起来,啪叽一声倒在雪地里就起不来了。
赵梦成也没搭理它,反正小家伙毛皮厚实的很,压根冻不坏。
没等他关上窗户,一颗驴脑袋也蹭过来。
倔驴也不吭声,就这么用脑袋盯住窗户,直勾勾的看着赵梦成,似乎在说,你咋能偏心呢,他们都有,偏偏我没有。
赵梦成头疼不已,孩子养多了闹腾,宠物养多了也闹腾的很。
不得已给了倔驴一小缕,这俩只眼大肚子小,压根没有白蛇的消化能力,一小缕就足够他们消化一段时间。
打发走这三只,赵梦成终于能睡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赵梦成从丰州府回来的消息就传来了。
孙婶从后头过来做饭,还没进门就被人拦住了:“孙婶,你家主人回来了吗?”
“昨晚回来的,你们不都瞧见了。”孙婶无奈道。
赵梦成回家又没瞒着人,是从村口大路过的。
拦路的是刘炳坤,便说:“那你快进去做饭吧,回头吃完饭你知会一声,我再上门拜访。”
孙婶心底觉得奇怪:“别人倒也罢了,你跟主人交情好,怎么也这样别扭。”
“哎,那能一样吗。”
刘炳坤摆了摆手,觉得这个点太早,还是没进去打扰。
孙婶不知道到底哪儿不一样,刘炳坤心底却想,以前赵梦成是同一个村的兄弟,虽说不同姓,但都是相亲,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即使后来有本事了,赵梦成也一直留在村里,日日能见,这情分也不一样。
民兵营起来的时候,老村长感慨青山村怕是留不住赵梦成太久。
当时刘炳坤还不以为然,哪想到短短两三年时间,赵家已经突飞猛进。
民兵营如今人数近千,工坊更是日进斗金,这倒也罢了,赵梦成这次去丰州府更是打响了名声,连丰州营都对他礼遇有加。
从丰州府传来的消息,如今府城里头当官的都听赵梦成的话。
刘炳坤这才琢磨出他爹当年的话,感慨虽说是一道儿长大的,如今却大有不同。
他有心讨好,知道赵梦成急着一家团圆,所以昨晚上做主把上门拜访的人都拦住了。
赵梦成睡了个饱,再起来的时候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外头已经传来赵椿练武的声音,赵茂几个也都起来了,这会儿正轮流跟赵椿比划。
随着年纪增长,几个人的武力值差距越发明显,天赋点在这时候凸显区别。
赵椿轻而易举的赢了这车轮战,笑着说:“你们几个是不是偷懒了,怎么差这么多。”
赵馨见不得他得意:“对对对,二哥忙着考科举,我忙着做生意,哪像你整天闲着有那么多时间练武。”
“嘿,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还得带人清缴山匪,也不是一直闲着。”赵椿也不生气。
赵馨又说:“等回头你跟我曹姐姐比比,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赵椿不信曹五妹更赢了自己:“她功夫是不差,打你是足够了,但想打赢我还得练练。”
说完又看着小猞猁:“小霸王,你要不要来练练?”
结果小家伙打了个哈欠,扭过脑袋继续睡。
赵椿骂道:“你爹我不在家整天偷懒,赶紧下来练练兵。”
“大哥,你浑身精力没处使就去兵营,别折腾它了,回头咬你一口就高兴了。”赵茂提醒。
这当头赵梦成穿上衣服出来了。
“爹,是不是我们太大声把你吵醒了?”赵茂忙问。
赵梦成笑起来:“睡饱了,肚子也饿了。”
“那快吃饭吧,孙婶早就做好了温着呢。”赵馨连声道。
等早饭端上桌,赵梦成一看就笑了:“咸豆腐脑,还加了辣椒,还是孙婶懂我。”
尝了一口豆腐脑,赵梦成忍不住夸:“丰州府的豆腐就不如咱们这儿的好吃。”
豆腐生意早就普及开去,丰州府卖豆腐的人也多的是,但丰州府口味偏甜,赵梦成吃着总觉得有些腻味。
“先生喜欢就好,我还做了小笼包,新学的灌汤手艺,您尝尝看喜不喜欢。”
赵梦成吃了一口,居然还是蟹粉灌汤包,那叫一个鲜美。
一口气吃了三个,赵梦成才停下来:“有孙婶在,没过几天我就得胖两斤。”
“先生在外头太忙太累,人都瘦了一圈,胖一点才好。”孙婶笑道。
赵椿赵茂更是吃的抬不起头来,他们出门在外倒也没有亏待吃穿,可哪有孙婶做的合胃口,尤其是赵椿,行军打仗的时候忙起来,都是冷水下冷馒头。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孙婶才提起:“早晨我过来时遇上小村长了,说待会儿要上门拜访。”
她口中的小村长是刘炳坤,老村长如今年纪大了,越发不管事儿,基本都是让儿子来。
赵梦成笑了一声:“他怎么变得这么客气。”
刘炳坤算准了时间,等他们吃完早饭喝了一盏茶,他才上门。
一进门就喊:“梦成哥你可算回来了,自打你出门我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整天念着你,回头咱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赵梦成招呼他坐下,赵馨已经泡了茶过来。
“你也是大忙人,如今村里的事情都是你在搭理,听说今年收成很不错,你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刘炳坤见他态度不变,心底倒是安稳许多,谦虚了几句。
两人说说笑笑的喝了一盏茶,刘炳坤才起身离开。
他一走,赵馨奇怪的问:“阿坤叔大清早的过来,就是为了跟爹您喝茶啊,我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情呢。”
赵茂却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是喝茶,但实际上并不只是喝茶。”
赵馨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这盏茶不是普通的茶。”
赵椿听他们打哑谜,走过去自己倒了一杯茶,奇怪的反问:“这不就是普通的茶吗,没放冰糖苦的很。”
“我们俩的意思是,爹爹大半年不在家,阿坤叔心里头也没底,如今见爹爹没变样,还能跟他一起喝茶聊天,阿坤叔就放心了。”赵茂解释。
赵椿抓了抓耳朵:“阿坤叔也想太多了,爹还能变成什么样。”
赵梦成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阿坤会多想也是正常,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迎着几个孩子的目光,赵梦成继续说道:“民兵营越大,工坊越赚钱,身上的虚名越多,即使是曾经至交好友,也很难一如既往。”
这话光听着不大明白,但是很快,几个孩子就慢慢看明白一些。
刘炳坤过来走了一趟后,赵家的门槛儿就没清净过,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拜访,夸张的比大年初一还要热闹。
王叔王婶这般亲近的上门做客,倒也正常。
乡亲们上门看看,也说得过去。
可城内富户,城外乡绅,一个个上门拜访,姿态还放的很低,实在是显得古怪。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似乎懂了一些。
临近傍晚的时候,前来拜访的人才慢慢少了一些。
这时候刘木娘拉着何水清上门了,怀中还抱着还没满周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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