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奉旨成婚(85)
秦凤池心道,这哪里来的说法?怕不是自己杜撰的吧!
但是他大概能听懂褚楼想表达的意思,闻言冷笑一声,睨他道:“后悔?你只管后悔试试看。”
“……”
褚楼垂死挣扎:“你讲点道理嘛哥哥,我是为你好!”
秦凤池极不耐烦,伸手揽住他的腰一把拽过来,和自己紧紧相贴。他目光沉郁冰冷,面无表情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路沿着褚楼的脖颈,滑下少年人坚实又略显得单薄的胸膛,点过敏感坚韧的侧腰,最后竟直接探向了不可言说的地方。
半晌,他放开褚楼,淡淡看着对方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脸蛋,嘲讽道:“喜欢妹子,嗯?”
“唉,唉——”
褚楼涨红了脸,垂头丧气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弟,简直很铁不成钢。
“你这个小同志,太没原则了!”他恨恨地指着自己小弟,斥责道。
秦凤池懒得理会这戏精,径自起身道:“放心,我这人不爱强迫别人。你早点睡吧,我去书房。”
褚楼在他身后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迟疑半天,最终也没喊他。
两个不约而同地逃避,便凑成了微妙的平衡。
临近子时,褚楼偷偷摸摸地掀开门帘看向对面,隔着茶室的书房还亮着灯。他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见什么动静,没有翻书的声响,也没有布料的摩挲?
他纳闷地叉腰,这家伙,总不至于就一动不动吧……可褚楼也明白,这时候他最好别去打扰秦凤池。
毕竟……秦指挥使明显已经在爆发边缘。
_(:_」∠)_
褚楼有小动物一样敏锐的第六感!
他蹑手蹑脚地蹭回秦凤池的床,滚到床里,看着头顶的素色床帐,幽幽地叹了口气。有人说,当一个人学会在无人时叹气,便是他成长的证据。
“呜——”
褚楼烦恼地抱住秦凤池的枕头,疯狂地蹭脸。
他成长了,他要对秦狗负责啊!
先不提他家里老娘对他婚姻的执着,褚志海老同志那一关也不好过的!唯一幸运的,就是他上头还有两个兄长,传宗接代继承家业轮不到他。
可这时代子女成婚便会分家,一房归一房,族谱上都分得清楚明白,他爹娘和哥哥们不可能看着他这房因为没有后代而没落。
可想而知,一旦他加冠,家里家外就会开始催婚。再加上长历又不好南风,尤其是秦凤池还在官家眼皮底下,一个左膀右臂,一个重臣之子,哇塞,搞在了一起!
试问他们能安稳地处几年?
褚楼稍微一想,就已经想要哐哐撞大墙了。
不行,自己这头一撞墙,那头秦狗就会发觉——他忧伤地躺平,忍不住蹭蹭发痒的伤口,心如死灰。
说来说去,他就是懦弱了,废物了。
毕竟他还挺喜欢秦凤池的,第一眼就喜欢。
第二天正值朝会。未时城楼上就响起了钟声,家住的远的官员已经赶着黑沉沉的夜色出发。
孙子初和宁雄飞睡得早,三点多醒来精神饱满。他们自觉地推开秦凤池的小院,一路走到尽头,正看到秦凤池练完了一整套刀法,回刀收势。
“秦大人起得真早啊。”孙子初叹道。果然官也不好当,这大半夜的乌漆嘛黑,大家都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了。
秦凤池冷淡地颔首:“我去洗漱,你们自便吧。”就直接绕去了后头。
嚯?
孙子初挑眉,饶有兴致地杵了杵宁雄飞的胳膊:“老宁,不对头啊?”
“啥不对头?”宁雄飞心不在焉地盯着院子里的武器架,还在琢磨自己要不也活动活动筋骨。
“秦指挥使明摆着和幺儿闹别扭了啊!”孙子初笃定道。
“哈?”宁雄飞一头雾水。俩大老爷们儿,能闹啥别扭?
“问你也是白问,你懂个屁。”孙子初翻了个白眼,抬脚进了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秦大佬翻译器:
‘真可爱啊’——真可口啊
“是又如何?”——老子又没亲过别人,鬼知道?但你说是就是好了
“秦某给你送上贺礼”——断头大礼
“我这人不爱强迫别人”——不顺我意的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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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及,我觉得小楼纠结得也不算没来由,虽然他俩不直,不过毕竟之前不知道自己不直2333
放心,小楼一直是个行动派的。
本阶段总结起来,大概就是我们都知道自己有点心动,也还想继续腻歪,但是又总想权衡利弊忖度得失。
可惜喜欢没办法忍耐。
第70章 殿前封赏
刚才秦凤池在院子里耍刀, 按道理动静挺大,可卧室里安安静静,进来就有一种让人想睡觉的气氛。
孙子初走到床边一看, 果不其然, 褚楼这小子抱着枕头呼哧呼哧地睡得正香甜呢。
“这孩子,”他无奈地笑叹, 在床边坐下, “从小就睡得沉,哪里像个习武之人?”
宁雄飞也走过来,闻言不服气:“谁说的!蛋儿那是觉得这里头自在, 你给他扔到陌生地方去试试?他保管三天不带合眼的!”
“你就吹你宝贝徒弟吧!”孙子初讥讽道,“这小子当初怎么被沙匪掳走的,当我不知道?”
“……”
宁雄飞无话可说。
是,他家崽子就是睡太熟, 睡梦里被拐走了。
他郁闷地叉腰看着徒弟,心里怪委屈的。难道他不想让楼儿警醒些别贪睡?没用啊!他还记得自己在褚楼小时候还做过努力, 譬如让老大半夜在院子里敲锣,又或者突然抽掉这小子身上裹着的被子……
对, 老二还背着他偷摸放过鞭炮, 倒是把楼儿吓醒了, 可那阵子是子初带着他睡呢, 一看他吓得毛炸炸的可怜小模样, 气得冲到院子把老二拎着揍了一顿屁股。唉……也不能怪子初暴脾气,楼儿那会儿身子刚养好, 吓出毛病怎么好?
宁雄飞一想到小时候的褚楼,心里就发软,压根儿舍不得叫他。
“你看他眼皮子都是青的, 肯定睡得晚,”他大老粗一个,还知道压低嗓门,“咱俩先走吧,让他多睡会儿。”
孙子初翻他白眼:“你就惯他!”他伸手就去拍褚楼的胳膊,结果对方一哼唧,他下意识就停住了动作,呼吸都屏住,生怕吵醒对方似的。
“呦呵,你不惯他?”宁雄飞见状趁机嘲讽。
褚楼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师父和先生跟斗鸡似的瞪着对方。
“师父……”他打着呵欠坐起来,睡眼惺忪,“你们干嘛啊——”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关爱地看着他。
“幺儿,伤口怎么样了?”孙子初把衣服递给他。
褚楼感受了一下,他大腿其实原本就一点皮肉伤,这几天已经好了许多。昨天晚上新换的药,好像到早上还在起作用,有微微麻痒的感觉。
“好像比之前的更有用。”
孙子初满意地点头:“那就好,到时候路上我们坐不了船,就雇一辆马车。行了,你赶紧洗漱,今日跟着我进宫去。”
褚楼穿好衣服站起来,纳闷地看他:“先生,您今天不是去给太后取血什么的,我跟去做甚?”
“自然有你的用处,”孙子初笑骂他,“还不赶紧的,我还能害你不成!”
褚楼忙不迭溜了。
他溜溜达达走到后头的耳房,一掀开竹帘,就看到浴池里泡着个果体美男。
“嚯!”他连忙捂住眼睛,手指岔开缝望出去,“你大早上泡什么澡?”
秦凤池长发微湿,仰头靠在池子里,闻言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他。褚楼见状顿时来劲了,完全忘了昨天晚上的尴尬和纠结,走到池子边蹲下,手贱兮兮地去戳对方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