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定下来便着手前去办。
开年来有大户见着商户通行,消息灵通的也开始在镇子周围置地盖屋,但也尚且还是方才开工的阶段。
镇子上能选择的铺面儿也就原来的那些。
曹闻跟许多盐出摊以来也是结识了不少镇上的人脉,两人既自己走动着实地看铺子,又从客人那儿打听。
统计下来出租出售的铺子不少,得有二三十个。
但是排除那些地段很差和铺面儿极小周展不开的铺子后,合适的还不足十间。
一圈了解下来,最为中意的有两个。
一个是小三层的酒楼,一个是独只一层的食肆。
他们的菜倒是撑得起酒楼,只不过酒楼东家张嘴就要三百两的盘置费用,便是绕价也要二百六十两的模样,纵然是瞧得起,暂时也还拿不出这许多的银子来。
两人只好作罢,比之恢弘大气的酒楼,最后选择了外堂更宽价格更为亲民的食肆。
食肆其实也不错,虽不如酒楼地势优越敞亮,但铺面儿也在比较当道的四方街东大街上。
内里的陈设是前堂招揽迎客,后配置的厨房小院儿的标准设置。
前堂里大概能摆个十三四桌的样子,挨着厨房的小院儿腾出来也能摆个五六桌,外在还有两个杂物间,可以改做伙计看守铺面儿休息的屋子。
这间食肆的盘置价格才一百八十两,且曹闻看重这地儿是有能改建的可能。
往后若生意真顺风顺水的,嫌铺面儿小了还可以把这个铺子冲个两层楼上去,倒也不成问题。
过完手续以后,铺子打扫出来,原班人马甚至都用不着招新的伙计就能搬进去直接生意。
四月中旬,曹家小炒菜正式挂上了招牌。
第50章
食肆开门以后, 确实方便了许多。
五六月进了梅雨时节,几乎时常都是和雨天作伴,有了铺子, 再不必计较天气。
曹闻把两个储物间都收拾了出来做卧屋, 大的一间让三个小子住,小的一间则让两个姑娘住。
如此既有人时时看着铺子,再是不必来回村里折腾。
食材的一应处理在后厨就能完成, 也不必提前从村里准备好再带到集市上。
像是猪下水等,肉市的屠户宰了猪自就先给送到了铺面儿上。
食肆还是跟以前摆摊的时候一样, 在巳时中的模样开, 下午的话就能比出摊的时候多开门许久了。
以前天擦黑前就走, 有了食肆可以开到人定的时辰。
打烊以后也不必浪费时间在回去的路上, 几个看食肆的丫头和小子将桌椅板凳擦洗干净,做好清洁以后休息。
翌日食肆开门以前准备好食材。
倒是曹闻和许多盐还是一样每天来回, 但也远不像刚做生意时那么忙碌紧促了。
如今不必他们俩亲自前去采买食材, 也不用备菜, 只消开门时人到。
许多盐在前台收账, 曹闻则在饭点人多忙碌的时候在后厨做点菜。
其实现在曹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只是人多的时候出菜来不及。
曹闻并不想一直把自己埋在后厨里, 便又收招了两个学徒。
总的来说,两人愈加有了掌柜的派头, 时间上自由得多了。
只不过一家独大的好日子终归是没有持续太久, 镇上的酒楼食肆也开始陆续有了炒菜。
不单如此,以前四方街的摊子上也有摊主顶了起来, 更盛于寻常百姓家中不乏也多打了一口铁锅。
倒也不怪百姓打铁锅, 实在是这锅耐造耐用。
如此重重改变下来,曹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小的冲击。
不过曹闻跟许多盐倒是心态平稳, 这事儿是迟早的,又不是什么绝技秘方,自会普及出去。
但他们家占了头一家的便宜,镇上的人都说是老字号,不少人还是买他们的账。
常有大户宴客做席的时候还会高价前来请曹闻去做上几碟子炒菜,他前去,主家席面儿就更有面子了。
曹闻得空的时候倒是也乐意前去,毕竟就一餐食的时间,大户日子奢靡,在宴席这一块儿十分舍得花钱,为此出手阔绰,一回少都是二三十两银子。
多的时候曹闻还直接收到了五十两银子的红包。
这也算是外快了。
再说自打商行之人增多以后,丰垣镇流动的人口也日与俱增。
而今消息闭塞流通不便,很多信息其实都是商队脚商给带到别地传递出去的。
镇上炒菜普遍以后,尝到了好的行商把消息带到了行商地,不断有外地人慕名前来。
“驭~驭~”
曹闻扯着缰绳,死死的拽着驴子:“这镇上当真上愈发的热闹了,稍出来晚些就堵的走不动道儿。”
许多盐翘着脚坐在后头,正在理着吕菱璧做好让拿去卖的扇子。
“那明日便早些去铺子上,省得太阳老高了还在街市上堵着。”
镇子不大,现在经行的商户多了,到处都是车马,那么大一条街能不堵么。
不过好在是已经在调整了,到时候应当会好些。
“还是镇上那些个大户消息灵通,早早就开了地皮兴盖楼舍,现在都快收顶了。我昨日听食肆的客人说已经有人在定这些新建的宅舍了。”
“房舍价格见长,还得是他们挣钱。”
曹闻笑了一声:“那是后悔没先定下房舍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我们只是没有买房舍,但盘了食肆,镇上的楼舍涨价,食肆还不是照样跟着涨了价。”
两人正说谈着楼舍价格的事情,忽然一阵喧哗,一道人影滚到了街上,险些直接撞在他们的驴蹄子下头,若不是曹闻眼疾手快勒住了缰绳,后果不堪设想。
“大哥,你没事吧?”
曹闻连忙跳下驴车,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镇上近来交通紊乱,已经出了好几起车马撞人的事故,而下都还在官司。
男子起身拍了一下衣角,气恼的看向街道旁的一间酒楼:“有话作何不能好好说,你们怎么能推人!”
曹闻顺着目光看了过去,见着酒楼外头站了几个伙计。
“不要脸的外乡人,敬你是客你非不端,往人后厨里钻是何意?偷人艺!”
两边就那么骂了起来,许多盐见着再这么下去只怕街市上又添堵三分。
他和曹闻两边劝着将人请上车给拉走了。
一经询问才晓得,原来此人是从县城过来的,以前也经营了家食肆,听走商说起丰垣镇的小炒菜心生神往前来拜会。
原本已经来过一回,头一次是来尝菜的,不想回去后魂牵梦绕,便再次动身而来,意图学艺。
镇上的人对炒菜讳莫如深,虽是本地已经算不得新鲜了的东西,可再外地却还是热乎的香饽饽,这自抖了起来,防着这些外地来想学艺的。
“我几次询问无人应答,便想去后厨问问师傅,不想却被直接压住丢了出来,实在蛮横。”
男子说着,气的拍大腿。
许多盐这些日子也没少遇见有来学艺的,他看着面前的男子,忽然心生一计。
“大哥当真是想学艺的?”
男子闻言急道:“小兄弟莫不是以为我当真前去偷艺?”
“我并非此意,只是大哥想要学艺,却连地方都没找对。”
“这话怎么说?”
“丰垣镇的小炒菜源自曹家小炒菜,那才是老字号,大哥要学艺直接找到那边去不就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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