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明面上的账,咱们地买来的时候才三两银子一亩,瞧瞧现在若是转卖出去得多少钱一亩了?”
买入的是荒地不值钱,但现在费了许多人力开出来,虽算不得良田,可也是能下直接下种子的旱地了,拿出去怎么也能卖个上十两银子一亩吧。
三十亩便是三百多两,那可是成倍的提升了价值。
许多盐挑起眉:“自然,若正是我方才说的那笔账,如此也就没人置地营生了。”
头一年雇主还会费些力,现在地开了出来,往后就只会越来越轻松,若是没有什么天时不利,几乎就都是坐着收粮了。
便是一年也就那么十多二十两的收入,看似是少,但不费力啊,跟存钱拿利似的。
这些钱也于寻常人家来说也是了不得了,只不过现在两人生意起来,进项多了大了,相较起来少而已。
去年盘出来的地今年有了回馈,镇上的产收明显的比去年增了不少,亭长也喜滋滋的,紧着劲儿把北郊的官地也放了出来。
曹闻跟许多盐一得到消息便去了一趟,亭长介于他们先前的表现,按章办事下又按照先时谈好的条件盘了十八亩地给他们。
如此一来就满了五十亩地不能再盘买荒地了,往后再是要收地便只能高价买。
不过有这么多土地,好好拾腾出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
外在又做着生意,在这般小地方,足够过得滋润。
曹闻点着十八亩地的地契,道:“回去再问问坳子里的乡亲还要不要租地,若是有的趁着时间早给租了,省的耽搁了开地春播的时间。”
他猜测佃户八成是要的,坳子里十余户的雇农,三十亩地分下来一家也就两三亩,并算不得多,当时若是再有多的,大家伙儿一准儿多要些下来。
倒是不出所料,消息一出,当即就来了几户人口多些的人家过来把地给租了去。
生怕来晚了叫人抢走了一般。
处理了土地的一应事宜以后,曹闻又把麦子卖了绝大部分出去,转换做了稻子。
家里现在主要还是吃的稻谷,留了一些麦子平时换着口味吃。
待着忙完了秋收的所有事情,已经是晚秋临冬了。
今年开春暖的早,入冬也冷的快,说不准儿还得下雪。
算着账目上的钱富余,两人再没拖延,一道在城里把宅子给看了。
一家人商量下来,就那么几口人,到时候就算家里引两个看门管事儿的仆役进来,也顶天买个两进院儿够住得很了。
镇上地段不错条件好的民巷就那么两处,且在售的就更少了。
两人看中了椒口巷的一间民宅,符合他们的条件是一处二进院。
这宅子也才修没多少年,并不陈旧,屋檐啄飞,轩敞大气,原主人是做木材生意的,自家宅子都是用的好木修筑。
就是房间比寻常的二进少一点,但花园却格外的大,少的屋子都填补在了这头,反倒正是符合他们家这样的情况。
现天下太平,宅子的主人要去县城里置宅安家了,这才把宅子卖出来。
要价二百二十两。
宅子不错,但若是换做早些时候他们这镇子值不得这个价格,可丰垣镇这年把之间热闹起来了,镇上一口气开了两三间陪酒楼子,什么价格都有见长。
两厢绕了些价,最后二百两定了下来。
宅子的主人急着迁家过年,曹闻一家也想快些搬进去过冬,倒是合适。
然则一番折腾,还是耽搁到了冬月底才交房。
搬进去以前宅子还得按照自家喜好简单整顿收拾一番,一拖就是腊月,也还没能如愿搬进去。
这日一早,许多盐被冬风给冻醒,见着闭紧的窗户透着明晃晃的光,不晓得什么时辰了。
他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还没太睡灵醒,身侧也还有些暖呼,曹闻当是没起多久。
“曹闻。”
许多盐喊了一声,外头却是没人应。
他有点烦躁的吸了口气,索性裹着被子下了床去寻人,开门出去一阵冷风像是刀子一样从脸上刮过,冻得他连忙朝被子里缩了一些。
“曹闻。”
他一边往灶房走,一边又喊了一声,这朝有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须臾后,堂屋的门嘎吱响了一下,许多盐回头,见着曹闻搓着手从外头进来。
“大清早的你去哪儿了?”
许多盐又折返了回去,话音刚落他身上一冷,曹闻竟钻进了他的被子里,贴着他的人宛若一尊会动的冰雕。
“你去河里洗澡了不成?”
“这天儿洗什么澡啊,外面下雪了。”
“下雪了?”
许多盐闻言不可置信的往外望了一眼,见门闭着,他推着贴他身上的人要去开门。
堂屋的门再次启开,只见光秃秃的旷野被一层雪雾给笼着,虽瞧不见远色,但近处却能清晰的看见地上枯干的杂草桩子已经裹了一层冰。
小雪粒子从肩头上嗒嗒的往下跳。
许多盐一时间忘记了冷,仰头看着纷纷落下的雪粒子,在他眼睑下跳落。
“我来丰垣镇这许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下雪。”
曹闻怕人冻着,伸手用被子圈住了雪中的人:“待着起了风,还会飘雪,现在这点雪粒子掉地上就化了,积不起雪来。”
他以前倒是没少见雪,大雪纷扬的时候出任务也多得很。
“娘呢?”
“一早上村里的婶子便来邀她去赶集市了,说是天冷要买点羊肉回来煲汤。”
吕菱璧在村子里也交到了两个要好的同龄人,时常约着一同庙会赶集,两人都没有干涉,老人家有人一道说说话儿这样是再好不过的。
“只是今天下雪,只怕路不好走。”
曹闻道:“我早同娘说了,若是下雨下雪的一定别走路,让坐板车回来。”
许多盐放了心,转道:“这才腊月初就下雪了,指不准后头还多冷,得让修缮宅子的人加把劲儿了,可别新宅子买下来还不能在里头过年。”
“放心吧,过年前定然能搬进去,已经差不多了,就这两日的功夫。”
曹闻摩挲了一下许多盐的后背:“冷就进屋多睡会儿,左右雪天也无事可做。”
许多盐虽是有些贪看下雪,但是现在的雪粒子也没有多少看头,偏听了曹闻的话等起风了下大雪,两个人一道回了屋。
他裹着被子蹿回了床上,差遣着曹闻:“再拿一床被子盖上吧,冷。”
曹闻却道:“不妨事,我上来就不冷了。”
“你不是不贪睡么?也还睡?”
许多盐挑眉看着脱了外衣走过来的人,话音刚落,他发现床沿边的人上床前竟然连裤子也一并给扒了。
他下意识的想说这天脱了不冷么,不过话未曾出口他便意识到了什么,果不其然,钻进被子里的人便没老实。
瞧着青天白日的,两个人还是头一次这时辰黏在一起,倒叫他颇有些禁忌感。
曹闻看着身下的人,他难掩升腾出的一身热气,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
他俯身在许多盐耳边道:“我这次肯定让你爽。”
许多盐勾起嘴角,其实以前也都挺爽的,当然,也不介意再多一次。
他并未多想,只当曹闻是床上说的浑话,应道:“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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