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60)
容秋挑了挑眉:“执行人神域,欲界,无色\界,色\界……”
小龙也说:“大凤凰,这就是梵天其余六界,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啧啧啧。”
容仪有点恼羞成怒:“师父也没教我这个。好了,不说了,我去找他。”
他正要跑,忽而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将他提溜去了另一边。容仪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明王殿,佛祖跟前。
他自己也变成了原身,只有抖了抖羽毛。
佛祖拍了拍莲花座:“过来,凤凰。我们已经叫不动你了?”
容仪疑惑道:“佛祖,你什么时候叫我来的?”
一旁的军荼利大明王赶紧撇清关系:“小凤凰一回梵天,我便已经告诉了他这件事。这孩子最近有些傻,与我是没有关系的。”
容仪也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他跟佛祖商量:“佛祖,我现在有一些事赶着去做,可不可以等我回来了再说?我的喂养人没有在该在的地方,我担心他遇到什么事,现在我要去找他。”
“越来越没规矩了,小凤凰。”另一边的降三世大明王喝住他,“这是明王殿,多少收敛一些。”
“无妨,凤凰,我不占用你太多时间,这次叫你过来,也是来跟你谈一谈你与你的喂养人的事情,不占用太多时间。”
佛祖抬手一挥,其余明王、罗汉们纷纷在黑暗中隐去,只留下了他与容仪两人。
“你与相里飞卢降情劫,可还顺利?”佛祖问道。
容仪认真回答:“我觉得很顺利,我想他会喜欢上我的。虽然他现在与我聚少离多,但我觉得这样很好。”
“若是不顺利,你也可以放弃这个任务。”佛祖说,“说到底,你是天运选的明行,要是觉得哪天受了委屈,随时可以终止。”
“不会的,佛子不会真的让我受委屈。”容仪想到这里,还有点害羞,翅膀尖尖相互搓了搓,“他虽然忙,但是很照顾我。等他的姜国转好之后,我相信就会好很多了。”
“是这样吗?”佛祖笑了,“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就嚷嚷着要找一个养自己的人。那时候你还很小,天天出去找,孔雀一天要随着你折腾好多次。这次是确定了,就是他了?”
“确定的。”容仪说。
“我却觉得,这相里飞卢不适合你,你真的确定吗?”佛祖又问道。
他的语气有些怪异,仿佛还有一些话在背后,没有说出来似的。
容仪瞅瞅他:“您是佛祖,为何也变得这样磨叽起来?”
“也罢,我之前说,如果你能够成功降情劫,就许你免去明行之位。现在我有些后悔,也可以给你一个反悔的机会,我与你打个赌,如果你日后后悔,也可以再到我这里来。”
佛祖摸了摸他的羽毛:“去吧,小凤凰。”
容仪也没有管。
明王殿的烟霞绚烂如海,他拍着翅膀往下飞去。
只是兴许是佛祖提起了,他忽而想起一宗格外久远的往事。
那是他的第一个喂养人。
“相里飞卢,你以人身来我他化自在天,你敢来,想必就知道要留下什么。”
天魔的声音在须弥山顶响起,“我看见你有满身红尘,一颗真心,却分给了两边。一边系着你的爱人,一边系着你的子民。我不想听你爱上他的故事,我想邀请你看一段故事。”
天魔的声音接近蛊惑,“或许你也想知道,他是爱你,还是只是想找个人养他?”
第47章 第 47 章
47
相里飞卢的声音很平静:“我来找人, 确认他的安全。并不是要在这里听故事。”
“那么巧了,他化自在天上达天界的道路在我手中,我要你看完这段故事, 留下你的情绪, 这样我们可以感受你的情绪,为此感到快乐。”天魔笑着说道。
赤炎金猊兽已经被他从封印中放了出来, 小声告诉他:“他们就爱听个乐子, 爱见到别人的七情六欲。就像凡间窝在茶馆里听说书的那一群人一样,八卦。当初七仙女下凡,他们津津乐道了好久,还为此送了一个特别会讲故事的僧侣上梵天。”
天魔一脸看戏的表情:“如何?你与明行的纠葛,我或有耳闻,只是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执着于喂养人?他爱不爱你?”
“你不想知道, 你那些幻觉从哪里来的?”天魔的声音接近蛊惑, 混混沌沌地, 响在他耳边,听起来轻微温和, 却又仿佛天边的滚雷。
他化自在天的云层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须弥山北面黄金、东面白银、南面琉璃、西面颇梨,都映照着这一方天地中的虚无本色。鬼影重重, 似妖魔, 也像宝相罗汉。
这些影子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幻觉!是幻觉!”
“他爱不爱你!爱不爱!”
“讲故事给我们听, 我们要听,我们要你的□□, 要你的爱恨。”
“佛子!我们要听佛子的故事!”
相里飞卢手腕一疼。
当初他第一次吻住容仪时, 青月剑在他手腕上留下了一道伤痕。这道伤痕极窄而极深, 至今未曾痊愈。
而他小时候,曾经毫无理由地重复一个梦,梦中他坐在一个狭窄幽暗的房间中,袖子里有一只毛茸茸的鸟儿。
他起初以为那只鸟儿是孔雀。
“他是否爱我,与我无关。”相里飞卢的声音很平静,“上神一开始找我,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喂养人。我一直都清楚这一点。”
“清楚与当真能打心眼里接受,那可是两个问题了。”
天魔盘踞在宝座顶端,不屑一顾地笑了笑,“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的故事,我也听过许多。后来他们都后悔了。”
“摩醯首罗天是认为,情会是我的业障,而我无法堪破。”
相里飞卢的声音仍然十分平稳,苍翠的眼里一派沉静与坚定,“他来的时候,告诉我他是我的情劫,我便以情劫看他。”
“哦?你的意思,是及时行乐?等到哪一天,你真发现你不得不为了姜国而杀了他的时候,你是否就会将他弃如敝履?”
“我不会。”相里飞卢声音沉了下去,带上了几分戾气,护短似的无可置疑,“也不会有那一天到来。”
天魔袖子一挥,周围的暗影们忽而都消失了,周围安静下来。
此时此刻,连天魔自己的影子都隐去了,周围都暗了下去,一片漆黑。
相里飞卢听见有小孩的吵嚷声,如同铃铛声一样清脆悦耳,有什么人从他身边跑去了,他听见了小孩子的咚咚的脚步声,随后一阵风从他身边拂过,他甚至碰到了那孩子的袖子。
柔软,比最柔软的云朵都要更加柔软细腻的衣袖,是粉白的。
天地忽而亮了。
相里飞卢发现自己站在一处雪原上——起初他以为那是雪,仔细看后方才发现,那是散落的文殊兰和地涌金莲的花瓣,也都如云一样柔软。
那掠过他身边的孩子像是听到了声音,忽而停下脚步,回过头来。
那一双乌黑的眸望过来时,相里飞卢的心跳有一刹那的静止。
容仪这时候的样子还很小,按人间孩童的样子来看,至多不过六七岁。虽然还是一个小娃娃的样子,但眉目间的漂亮和锐利劲儿挡不住,已经依稀有了现如今的影子。
他穿着一身粉白的袍子,金玉的腰佩,整个人金贵又漂亮,但头发却是散着的。
那一头长发无人打理,只是松松地散在背后,用一根绳子绑起来,绑的手法还不太漂亮,漏出几缕在外面,显得乱糟糟的。
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神情和现在却没什么区别,透着某种天真散漫,不知道是该说容仪少年老成,还是这只小凤凰一直没长大。
只是他那双眼里,带着比现在多的多的孤独和冷僻。
他看过来,相里飞卢的手不自觉地动了动,向他伸出来,但容仪却径直穿过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