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的神?
第47章
时瑶牙关打颤,仿佛看到了令人极度恐慌的东西。
什么游戏的神?
恶魔才对!
可风雪落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墨色的发丝柔软得如同绸缎,黑与白的对比如此强烈,那一身的皮肉和骨相毫无瑕疵,单薄、羸弱、又的确美得惊人。
越是在这种处处充满绝望的世界里,这种美所带来的冲击力也越强。
几乎要夺走所有新人的心神。
外围的腐尸越围越多,他们的身躯高度腐化,从墓地中一个又一个的爬了起来。
腐尸脸上的眼球都掉了下来,还连着筋,像是弹簧一样,边走边弹跳着。
腐尸们缓步行走着,雪地里拖拽了一条长长的印记,他们的肉并不紧实,有些还边走边掉,不一会儿墓地便满是碎肉。
风雪几乎要淹没整个墓园,腐尸们发出低低的声音:“吼——!”
新人们噤若寒蝉,早已是浑身发僵。
他们的处境变得格外危险,不仅仅要对付那些怪物,还有不知是敌是友的考核官。
压力不断剧增,让他们每呼吸一口都觉得窒息。
“该怎么办呀?”
“博物馆到底还有多久才开?”
“再不进去,就算我们不被冻死,也要被这些腐尸给杀死。”
他们低声的交谈了起来,说话时目光却都放到了三个考核官身上。
考核官掌控着游戏进程,维护着游戏规则。
不想死、不想死!
这个想法盘踞于脑海,驱动着新人们做出了行动。
他们脸上挂起了讨好谄媚的笑容:“不、不知道考核官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殷长夏:“别急。”
话音刚落,游戏便响起了提示音——
[开启博物馆大门,需要十四人汇聚。]
[如果少了一个玩家,博物馆就会晚一个小时开放。]
魏良脸色变得极差。
新人是一张白纸,想在上面涂画任何东西都行。
他想带给新人的,绝不是什么温暖,而是恐惧颤栗。
魏良刚才不是没有责怪殷长夏,明明植入考核官概念的最好办法,是带给那些新人惊悚感和暴力,何必动手去救人?
魏良也猜想过,新人里有殷长夏的伙伴,才会驱使着他去做这样危险的举动。
然而这游戏提示音一响起,便让魏良的表情生出一丝龟裂。
失算了。
殷长夏的确没有做错。
现在对新人动手,就是给自己找麻烦,还得等到抵达博物馆才行。
魏良便按捺住了自己,兴奋得汗毛四立,他一下又一下的搓着自己的手臂,提醒自己一定要忍住。
不过让他等待太久的话,内心的狂躁很有可能按压不住。
郑玄海开始数了起来:“一、二、三……十三?”
人数少了一个?
时瑶突然喊了声:“王昆呢?”
她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王昆是新人里的佼佼者,报名场多亏了王昆,才让她们成功在最后一刻报名游戏。
而如今王昆消失不见,很有可能已经惨遭毒手。
这下子要脱离考核官的魔爪,就更是难上加难。
时瑶越发的绝望,她刚才也看到了魏良的表情,难道真的要认命吗?
“啊啊啊——!”
黑暗深处,原来一个凄厉的喊声。
是王昆!
众人才直直的朝着墓地看去,拼命寻找着王昆的踪影。
刚才风雪太大了,视线根本就看不远,而如今大部分玩家齐聚于博物馆外,风雪才像是被安抚了下来。
结合博物馆开启需要十四名玩家的信息,他们便明白过来,玩家是风雪的稳定剂。
原来是这种游戏机制。
雪散开了,风也开始停止不动,一颗颗雪松连成了林海,如冰冷的守卫者一样立于墓地后方。
视野变得开阔,玩家们才得以看见那些东西。
那一定是他们毕生难以忘记的画面。
王昆被一个腐尸给捉住了腿,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本想向众人求救,可还未等他开口的时候,便被另一只腐尸狠狠咬下了上唇。
那东西一口啃下他的血肉,还咀嚼了起来。
灼热的鲜血洒在雪地上,犹如盛开的一朵朵血腥红梅。
腐尸仍在咀嚼着,仿佛十分有弹性,连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明明隔了这么远,是听不到那些令人惊悚的咀嚼音的。可在看到这画面之后,大脑便下意识的产生了联想,不仅让他们脸色煞白,连自己的上唇也跟着疼痛了起来。
“呜……”痛苦而压抑的哭音响起,却不敢表现太大,生怕考核官嫌弃。
远处的王昆还在挣扎,在雪地里打滚,像是一条扭动的蛇。
可腐尸才管不了那么多,那张高度腐烂的脸骤然凑近的时候,令王昆三魂没了七魄,除了剧痛感之外,便只剩下了恐惧。
郑玄海:“不好!那个新人快死了!”
魏良觉得自己又要被狂气值影响,他狂躁的咬着指甲,其中一根手指头出了血,他都只是阴郁的看向前方。
魏良不情不愿的做出了判断:“必须救人。”
郑玄海:“那你刚才还敢怪殷长夏行动?”
魏良:“……”
郑玄海缓慢的剥开了糖纸,将一根鲜艳的棒棒糖放在嘴里。
又想抽烟了,解一解嘴瘾。
郑玄海对魏良说:“呵,同为考核官,想怎样行动是我们自己的事,劝你管好自己。”
魏良脸上的表情越发难堪,被气得狂气值都上涨了两个点。
然而面对拥有载物的玩家,他也只能把话给噎了回去。
时瑶是真的想救王昆,她酝酿在三,鼓起了勇气:“如、如果玩家少了一个,我们就要在外面白白等一个小时,这对大家都不利,不是吗?”
时瑶是直接撞到了枪口,魏良正愁没人出气。
他大步朝着时瑶走了过去,拽起她的头发,猛地将她按到在雪地当中。
“你就是这么跟考核官说话的?”
时瑶被撞得眼花缭乱,雪地里还有些碎石,她的脸就直接扣在了地上。
时瑶感受到了一阵疼痛,额头像是被磕到了一个肿包。
她以极其屈辱的姿势,被按压在雪地里,眼眶不禁渗出了泪水:“考核官……教训得是。”
新人们根本不忍再看,他们如履薄冰,一些胆子小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魏良拽起她的头发,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恶劣的问:“哭什么?觉得我欺负你?”
时瑶立即就摆出了一张笑脸,扯了扯受伤的唇角:“怎么会呢?考核官是在教我‘规矩’。”
她把规矩两个字,强调了重音。
时钧眼瞧着姐姐受到这样的对待,怒气直冲脑门,便要做出攻击的姿态。
时瑶大喊一声:“时钧!是我自己不懂事,成年人了,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时钧打碎牙齿和血吞:“……”
魏良低低的笑出了声:“是啊,懂事、懂事。”
他一连说了两次,满带恶意的望向了殷长夏。
这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魏良是杀鸡给猴看,故意借着这件事,来警示殷长夏和郑玄海。
他们考核官才是一头的,总不可能在这群新人面前,啪啪打了他的脸?
新人们沉默了下来,纷纷敢怒不敢言,甚至还要强打起精神讨好:“都是我们太着急了,才一时之间激动了。您别生气,也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魏良这才放过了时瑶。
唐启泽和柯羽安互相对视,这一幕让他们极度不舒服。
可他们仍然记得殷长夏也是这场游戏的考核官,在没有得到所有情报之前,暂时还不能和魏良撕破脸。
呜呜的寒风如鬼泣,冷得仿佛要把空气都给冻起来。冬日万木凋零,天地之间都好像只剩下了那团雪色,空荡荡的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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