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笑真是满满的恶意。
[叮咚——]
[请各位贵客注意,B馆将于明日开放,展览时间为晚上八点,到凌晨十二点。]
室内的广播突然响起,并非游戏的提示音,而是一个变形过后的男音。
这是馆长?
声音格外刺耳,耳膜里只剩下嗡音。
殷长夏捂住了耳朵:“这是鬼在对着麦说话。”
众人惊悚至极,眼睛瞪得铜铃大小,心脏差一点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鬼在对着麦说话?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惊吓!
走廊也像是变得狭长,眼前的景色也充满了混沌,像是骤然间在眼睛里旋转了起来,要把人吸入到深渊当中去。
莉莉安拿出了怀表:“不好,竟然已经到这个时间了。”
唐启泽:“……什么时间?”
莉莉安:“A馆尽头的房间要开启了,可能今天来不及为大家准备晚餐了,请在三个小时以后,准时抵达。”
他朝众人鞠了一躬,还未抬起头,却露出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男低音:“当然了,就算不抵达也没有关系。”
唐启泽:“……”
九死一生才得到了A馆尽头房间的探查权,谁愿意错过这样的机会?
莉莉安说完之后,才拖拽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一步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手上的肉彻底撕烂了,被筋连接着,勉强能够活动而已。
肚子里还插着一把剪刀,像是袋鼠的口袋那样,随取随用。
太惊悚了。
都已经破烂成这样了,还能活动的吗?
众人心口发紧,刚刚逃生,本想松懈一会儿,此刻心脏就像是被无形之物来回碾压,有种血淋淋的疼痛感,变得更加紧绷了。
柯羽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唐启泽提议:“先回棺材房吧。”
考核官之一的郑玄海处于昏迷当中,所有人都多多少少的受了点伤。
他们如今已经是精疲力竭,也同意了唐启泽的方案。
外面的风雪更大,不知道是哪里破了个口子,风雪灌入的声音,像是无数鬼魂呜咽哭泣。
玩家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A馆。
唐启泽瞧殷长夏一直没有说话,便知道他是累了。
进入A馆的几个小时,一直都提心吊胆,殷长夏的身体又不好,脸颊看着苍白如纸,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唐启泽赶忙蹲下身:“我背你回去。”
殷长夏也没拒绝,趴到了唐启泽的后背,乖乖闭目养神。
他鲜少这样,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唐启泽不禁有些担心,却碍于这里太多玩家,不好询问发生了什么。
殷长夏眼神微冷,在唐启泽后背悄悄写字——
我暂时看不见了。
唐启泽极度震惊,后背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内心翻涌着波涛骇浪。
他只得很快稳住了心神。
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
众人一同回到了棺材屋。
窗外已经结了一排尖锐的冰凌。
就算壁炉里燃烧的火柴,把屋内烘烤得犹如春天般温暖,他们也提心吊胆,不敢有半点的松懈。
鲁大勇虽然也被带出来了,却吸入了太多的紫色毒气,身体还在地上抽搐。
他不断抓挠着自己的皮肤,留下一条又一条的血痕:“呜呜……救我、救我。”
众人束手无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
鲁大勇挣扎着,突然不小心触碰到了魏良的脚:“好疼……”
魏良充满了嫌恶,猛地抽开了腿。
鲁大勇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濒死之际突然怨恨的大喊:“贾诚!冉正天!你们看到我的下场了吧?还敢跟着魏良吗?”
贾诚:“……”
冉正天:“……”
鲁大勇彻底没了气,可临死前的喊话,却把魏良的地位无限拉低。
一名玩家的死亡,犹如一座大山,压在纤细如丝的神经上。
柯羽安将郑玄海放到了棺材里:“放心,我刚刚检查过,应该是昏迷过去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原本是想活跃气氛的,可气氛更沉重了。
殷长夏和唐启泽是最后一个走入屋内的,玩家们的表情这才松懈了下来。
任何事情都不能令他们安心,唯有考核官待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定心石。
殷长夏这组可是全部存活了啊。
他竟然没有把王昆和时瑶当成炮灰?
众人有些眼红,纷纷低下了头,嫉妒起了这两个人,能够被殷长夏选中。
他们一遍又一遍,几乎是神经质的在内心发问——
为什么被选中的不是他们?
一旁的时瑶欲言又止,许多话都想告诉殷长夏,可无奈屋子里人太多了,单独和殷长夏出去,又会十分显眼。
唐启泽朝她摇了摇头,示意时瑶暂时不要着急。
反正只要继续闯关,就有的是机会。
时瑶只得点头,她被植入了白色虫卵,除却不能恐惧,是伥鬼的目标之外,她晚上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这也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时瑶不断的安慰自己,晚上殷长夏行动的时候,再把事情告诉他好了。
殷长夏咳嗽了两声,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腰部和腿部被蛇鳞藤勒过的地方也在发疼。
殷长夏:“带了多余的衣服了吗?”
唐启泽:“我看你还是先止疼吧。”
魏良坐在椅子上,单手托腮,觉得自己在A馆,把蛇鳞藤的资料告诉唐启泽,一定是突然发了疯,直到现在魏良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看到殷长夏受伤,魏良那点儿想被人捧着的心思又回来了。
“三个考核官里,一个昏迷,一个受伤,就只剩下我全身而退,某些人可别奉承错了人。”
贾诚笑着凑了过来,来回的搓着手:“魏考核官这话实在!”
魏良阴郁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贾诚的头:“你可别像其他人那样,得当一只好狗。”
贾诚:“……”
他几乎咬碎了牙,频频用余光瞥向殷长夏那边。
如果不是最开始选错了人,他何必非要讨好魏良?
现在鲁大勇也死了。
贾诚的脸都变得扭曲,却只能不停朝着魏良赔笑:“那是当然,我当狗一向给力,汪!”
气氛更加低迷,仿佛笼罩了一层乌云。
魏良望向了那边一直被边缘化的王昆:“怎么样?后悔了吧?如果你还出十年阳寿,我下次可以考虑带一带你,不过可惜……”
魏良话锋一转,恶劣的说道:“你的腐尸毒还没解,今晚就要死了啊。”
那个‘死’字,重重的压在了王昆的心脏上。
他极度恐慌之际,连脑子都开始裂开似的疼了起来。
王昆没有忘记,他和时瑶的脑子里都被植入了白色虫卵,是绝对不可以恐惧的。
可生命受到威胁,距离死亡时间不足几个小时,但凡是个人都无法冷静!
王昆眼眶有些发红:“我……”
时瑶:“别动摇!”
王昆这才回过神来,强撑着说道:“还没到晚上呢,谢谢魏考核官关心了。”
魏良似笑非笑,也没再继续下去。
只不过,这颗种子,已经植入了王昆的心上。
唐启泽心都沉到了谷底,越发看懂了考核官都是什么狗东西。如果不是殷长夏,他早在上一场就被人奴役了。
“里面有个隔间,你先进去,我去找找衣服。至于药……”
唐启泽挠了挠头,有些沮丧的说,“劣质药水要等晚上才能使用。”
殷长夏:“没事,我能忍。”
殷长夏走到了里面,角落里的银烛台挂了极厚的灰尘,燃起了孤零零的烛光。里面的窗户根本没有封死,上面满是陈年老垢。
屋内十分安静,只剩下了殷长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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