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海:“你敢献出掌控权,不如先赢过我?”
倪佑本就不是真心投诚,而是李蛹麾下。
用这个借口不过是因为李蛹知道,裴铮是绝不可能收下别人的掌控权。
他要用这个诱饵过来试探。
如果是冒充,大有可能会露出端倪。
倪佑揉了揉脸上的伤,嘴里满是血腥味,竟然直接吐了口血。
那口血里面还夹着一颗牙齿,没想到郑玄海这一拳打得这么用力。
倪佑很快又回过神来,故意刺他:“怎么了?C级玩家也着急上赶着巴结?”
郑玄海气到极点反倒冷静了:“我巴结,也总比你巴结更有分量。”
这怎么听着像是在比什么?
屋内仅开了一扇窗,众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枫解释道:“郑玄海,九区佼佼者,E级玩家当了四年,最近连赢两场考核官任务,如今已经是C级玩家。”
连赢两场考核官任务?
屋内玩家集体失声。
考核官任务极度耗费心神,一旦失败就会被扣除超乎想象的大量阳寿。
且D级玩家之上,会附加一个新的条件——
降级。
如果考核官任务失败,就不是扣除阳寿那么简单的了,还会面临着重回E级的可能。
郑玄海好不容易升到D级之后,竟然直接接下了第二场的考核官任务。
令人震惊的并非郑玄海是C级玩家,而是连赢两场的小概率事件。
他们纷纷将目光集中到殷长夏的身上,就算外面如此剑拔弩张,为的也不过是求他的一次注目而已。
这可是引起了别的队伍的内斗啊。
不知怎的,他们的心里也涌起了一股爽感。
时瑶却显得焦心,生怕郑玄海露出端倪,暴露了殷长夏的身份。
郑玄海和倪佑已经针锋相对到了极点,只差一个火星就会被彻底点燃。
早晨漫着浓稠的雾气,还有香烛纸钱燃烧过后的味道。
正当此时,正在屋内的玩家忽然听到了几声古怪的铃音,和万海亮手里的青铜铃又有区别。
黑色的燃灰从坏掉的窗户飘至屋内,明明只有几片,那味道却如成千上万的元宝蜡烛燃烧,让人不禁想发问,这到底死了多少人。
“是母子铃!”
时瑶面露吃惊,“这个游戏还能见识到这种凶煞之物。”
不能再放任他们不管了。
时瑶立即反应过来:“快进来,有东西要过来了!”
突如其来的危险,却没有威吓到郑玄海和倪佑半分。
两人之间终于开始动手。
他们一个对李蛹是死忠,内心发誓要完成李蛹交代的任务;另一个对殷长夏献出了掌控权,决不许比他弱的人上位,变成殷长夏的拖累。
一人是为了李蛹,一人是为了殷长夏。
郑玄海戴上了黑色拳套,上面全是一颗颗锃亮的钢珠,看上去无比坚韧。
他一拳扫了过去,拳风直达倪佑面前,惹得倪佑朝后倒去,感受到了强力的冲击感。
倪佑也拿出了武器,双手里是容易偷袭的长刺。
“郑队,这么看不惯我投诚?”
郑玄海冷哼了一声,倪佑偷偷摸摸根本不干净,不然自己也不会和李玖一起过来看热闹。
就这个样子也想当二五仔!?
郑玄海:“废话少说。”
两人武器相撞,谁都不肯让半步。
眼瞧着铃声越来越近,让屋内的时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陈泉:“母子铃?”
时瑶这才解释道:“是赶尸铃的一种,分为母铃和子铃,子铃的持有者会对母铃绝对忠诚。而且制作起来很不容易,需要……母子互食。”
众人一惊,脸色也变得难看。
殷长夏目光幽深,这个万府还真是脏污纳垢。
“笙儿虐待致死的那只狗,是两只残魂……”
殷长夏的语气轻飘飘的,“你们说……那其中一只残魂会不会是万海亮的夫人钱乐君?”
众人:“……”
如果真是这样,未免也太可怕了。
殷长夏:“她死之后本来担心自己的孩子,借由一只狗上身,这满腔的母爱,却被笙儿残暴的虐待了。又或许根本不是笙儿主动虐待,而是被母子铃的制作者所引导。”
原以为一切悲剧的源头是万老爷。
没想到万老爷只是作为了导火索。
众人心里发憷,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令他们脑门发凉。
这也太恶毒了。
殷长夏:“引母子铃持有者过来,看看那到底是谁。”
不躲还要引?
众人心脏颤了几下,觉得和殷长夏待在一起,时时刻刻都像是在走钢丝。
殷长夏趴在窗口处,半张脸陷在手臂里,黑色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瞳:“倪佑,你不是想献出所有吗?”
倪佑略一分神,又被郑玄海给揍了一个大包。
倪佑疼得至抽气,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了:“当然了!大佬您有什么吩咐?”
殷长夏:“我想弄个铃铛玩玩。”
我、想、弄、个、铃、铛、玩、玩?
这句话他们每一个字都看得懂,可连在一起活生生令他们觉得自己是个文盲。
难道大佬刚才没听时瑶说吗?
这么凶煞的东西,自然是离他们越远越好。
众人看殷长夏的目光已经带上了畏惧,又想巴结又不敢巴结。
这是什么反派行径!
殷长夏笑弯了眼:“倪佑,你觉得呢?”
倪佑:“……”
他怎么觉得?
还不是只有硬着头皮上。
倪佑在心里已经把‘裴铮’骂了百八十遍,能去深渊十区久住的人,果然脑子不正常。
难怪他受到大部分A级玩家排挤。
自己活该!
倪佑再次庆幸自己选择了李蛹,而不是裴铮这样的疯子。
倪佑还得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大佬这是在考验我?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价值!”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影便没入到浓雾之中。
郑玄海似乎也想跟去,脚都已经踏出好几步。
殷长夏:“你去做什么?”
郑玄海:“弄个玩……铃铛。”
众人:“……”
你是想说玩具吧?
大佬又不是什么嗷嗷待哺的孩子,而郑玄海也不是什么拴着粉色围裙的男妈妈,怎么既视感这么重?
殷长夏:“让倪佑去。”
郑玄海似有不甘,内心陷入了挣扎当中。
理智和感情短兵相见,最终还是听从了殷长夏的话。
那边的铃声更大了,他们远远便瞧见了一群穿成红色绣花鞋,垫着前脚跟的尸体,正跳着赶过来。
随着每一次的铃声响起,他们便这样垫着脚跳一下。
游廊幽长,挤满了这些‘尸体’的影子。
倪佑脸僵到了极点,以自身精气和鲜血为引,没想到有这么大一批尸体!
倪佑这才发现,自己是来试探,想在队伍里当个二五仔的。没想到二五仔没当成,反而成了‘裴铮’手里的马前卒!
哪个二五仔能冲得这么厉害?
等到抵达了这里,倪佑才低喊了句:“我把他们引过来了。”
郑玄海早已蓄势待发,极度不爽的将骨灰香烟放到了嘴边。
真不想和敌人合作!
他深吸了一口气,众人闻到了浓郁的生犀香味。郑玄海朝着天空吐息了一口,烟丝便在半空之中凝结,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众人怔怔的看着这一幕,载物使用时,总有种让人无法挪开视线的魔性。
那些烟丝掠过郑玄海的胡茬,在游廊当中形成了一堵墙,阻隔了过多的燃灰。
这就是……载物!
随着燃灰气味的变浅,众人的脑子变得清醒了一些。
刚才做任何事情都觉得迟缓,连思考也变得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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