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叔正在翻动桃木剑、墨斗线之类的玩意儿。
一听殷长夏这么说,他手里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众人屏息凝神,终于发现,屋子里有什么东西!
任叔死死的盯着,眼瞳里爬满了红血丝,似乎被吓到了一样。
他顾不得外面的那只鬼,而是发疯一样的拿锤子砸碎了地板,连去拿锄头的时间都来不及,立即用双手迅速挖了起来。
殷长夏:“任叔,怎么了?”
任叔身体紧绷,没有回答殷长夏的话。手指甲里已经满是泥土,深深嵌入其中,底下的碎石将手指都给划伤,任叔却像是感知不到痛觉那样,终于挖出了里面的东西。
“呼……”
“还好没事。”
殷长夏吞咽着口水:“任叔……”
之前任叔说过,他这屋子里,只是做了扩建,就是为了封住里面的东西。
任叔缓缓抬头,对上了殷长夏的目光,还觉得有些奇怪。
任叔低头一看,发灰的骨哨自己在被吹响,那幽咽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而刚才任叔着魔一样的挖出这东西时,仿佛耳朵被什么东西给捂住,完全没有听到声音。
殷长夏:“这到底是什么!?”
任叔:“……”
江听云露出戒备的模样,在朝着那根骨哨发出低低的威胁声。
眼看江听云的神色姿态,让殷长夏表情更加凝重。
宗昙给出了答案:[恐怕是和绿毛僵一样的东西。]
殷长夏微怔:“这是樊野的……”
任叔面露惊愕,没想到殷长夏已经猜到了。
骨哨的回鸣声变得更大,仿佛在急迫的吸引着外面的那只鬼物,想让它闯进来。昨夜当着几口凶棺喂食的事情,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骨哨在逼迫他继续这么做。
该死!
殷长夏低喊了声:“郑玄海,去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郑玄海:“是。”
郑玄海飞快从屋内走出,外面还未凝结的鬼魂根本奈何不了他。
郑玄海根本没把目光放到这只鬼物上,迅速向着黑暗当中而去。
树叶的拍打声更大了,栽种在远处的那几颗桑树,迅速聚集着水珠,在空气之中形成了一条细线,组建着鬼物的身躯。
桑树是阴树,沾染在上面的宿露,也最适合。
不出一刻钟,这具身躯便要凝结完毕。
任叔已经拿出了一堆东西,紧张的望向门口,也不知道桃木剑管不管用。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类型的鬼物!
也许是漫漶的秋意,也带上了凉气,爬上了他单薄的身躯,令任叔感受到了一丝冻人的寒冷。
原本该认真对付鬼物,而站在任叔身侧的江听云,终于按捺不住敌意。
眼瞧着江听云就要对骨哨下手,殷长夏率先夺过了任叔手里的东西:“骨哨到底什么来历!?”
任叔:“这、这是……”
殷长夏:“你还不打算说吗?大不了我把骨哨送到凶宅。”
任叔:“不可!”
喊完过后,任叔这才反应过来,觉得是自己口气太过强烈:“小祈,你、你拿墨斗线和公鸡血,我们先解决那只鬼物。”
殷长夏连眼睛都没抬。
在鬼物即将闯进来的时候,殷长夏冰冷的看了过去:“连身体都没凝结完成,就想跟我玩?”
鬼物:“……”
任叔:“……”
它竟本能的退后半步,没有立即向前。
殷长夏重新将目光放到了任叔身上:“不用这么麻烦,不过就一只低级鬼物而已,我一会儿应付得了。”
任叔:“小祈,不要逞能。”
殷长夏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有几分能耐,他难道不知道?
任叔还以为他这么说,不过是虚张声势。
可他转念一想,殷长夏这样,也是为了想知道骨哨的事。
任叔狠了狠心,终于道出:“新的镇棺人一直没有出现,那几口凶棺也没有动静,就是因为这根骨哨。如果让他合整为一,他就会苏醒过来。”
殷长夏拧紧了眉头,其他几口棺材,任叔好像没这种反应。
他过多留意的,便是樊野……
任叔:“骨哨,是将人的手骨抽出,以特定的办法,所制成的哨子。而大部分骨哨都是在人死之后再做,这根骨哨是在樊野生前就被剥离下来了。”
殷长夏眼皮直跳,难怪会成为凶棺。
任叔:“尸骨安葬处便为坟地,樊野其实有两个坟地,一个在这里,另一个在上面。”
鬼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一只透明的手,啪嗒一声拍在了门上。
被骨哨所招来的鬼魂,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识,只凭靠着本能行动。水珠无形间渗透了进去,分散成细小的分子,想要钻入他们的身体当中。
任叔:“我已经说完了,快跟我一起对付这只鬼物!”
话音刚落,灯泡破裂,屋内变得黑暗。
任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那只鬼所引发的骚动现象。
不知何时,殷长夏的右手变成了鬼骨。
殷长夏粗暴的拽住了那只鬼,鬼骨所窜出的火焰,将那只鬼的水汽给蒸发干净。
骨哨还在响,像是不肯服输。
“你可以继续,我不介意把你捏碎,让你永远也醒不过来。”
殷长夏的手缓缓用力,面上无波无澜,“你休想完整。”
任叔心口一跳,没想到殷长夏胆子这么大,连半鬼王都敢威胁。
他生怕殷长夏遭受怨恨:“小祈……”
殷长夏毫不所动:“觉得我的左手捏碎不了你?那你可以试试右手。”
骨哨终于有了反应,不敢再响动。
门口的邪物立即跌落,不再具备人形,只剩下了一摊水洼。
任叔目瞪口呆,原来刚才殷长夏所说,并无半点虚假。
他是真的能对付那只鬼!
这样的天赋、这样的实力,在道门这一代,也算是顶尖了吧?万一被那些人瞧见,恐怕要求爹爹告奶奶要留住殷长夏。
任叔脑子如坠云雾,还觉得自己那些年遇到的天才,都TM是狗屁,连殷长夏半点都比不了。
殷长夏:“任叔,屋子里还有樊野的东西吗?”
任叔摇头:“这次真没了。”
不过他已经向时家发出了邀请信,想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他们。如今全被殷长夏拿走,到时候时家的人过来,他该怎么糊弄过去?
任叔一嘴苦涩,已经脑补时家的人咄咄逼人,找殷长夏的麻烦了。
时家可是道门的顶梁柱。
听说最近还出了个悟性极高的后辈。
明明还未见面,他就已经为殷长夏树了敌。
任叔:“你这右手……”
殷长夏把手指放在唇边,露出一个笑容:“嘘。”
他和江听云同时注意到了外面,那才是他今天这一出表演的重中之重!
—
瘦猴和姜允奔走于夜色之中。
秋叶腐烂于脚底,他们只得小心的加快速度,还好这里并不算荒芜,房子互相挨着、鳞次栉比,为他们的躲藏创造出了条件。
瘦猴表情凝重,一时半会儿没能分清是谁做的手脚。
但听到同等的躲藏声,瘦猴便把这锅推到了姜允的身上。
看来是他!
瘦猴本打算离开,谁知道又被姜允阴了一把,暴露出了他的位置,以此来堵住郑玄海的追击。
直到瘦猴和郑玄海面对面,瘦猴才暴跳如雷的说:“该死的姜小子,我没阴他就算了,他倒是先来阴我了!”
两人隔着一栋废弃的房子遥遥相对,郑玄海作势拿起了骨灰香烟。
瘦猴:“等等!”
郑玄海:“从家园跟到这里,是熊天意要对人动手了?”
瘦猴:“……”
郑玄海面露杀意,瘦猴便从角落里钻了出来,身上满是灰尘和柴火的断枝:“现在的小朋友,真是喜欢胡乱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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