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陆子珩分开的时间,远比和周迎分开的四年更久。
分明和陆子珩没有任何联系了,可他周围发生的事情,陆子珩都清楚,甚至是第一时间掌控了他的身体健康信息。
殷长夏语气微沉的问:“昨天的事,你们没有说出去吧?”
唐启泽和郑玄海都摇了摇头,游戏里向来是枪打出头鸟,这种炫耀还宁可不要。
他们不蠢,当周围的人问起是,便强行打哈哈过去了。
就算过去不了,例如邱平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郑玄海也以武力镇压了。
他这个考核官的身份,在游戏里,还是挺好使的。
郑玄海满脸沧桑的说:“我把邱平吓破了胆,他现在都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殷长夏不禁莞尔,他早就不喜欢邱平很久了,谁叫邱平一直挑衅他?
“看不出你还挺吓人的。”
郑玄海:“……大佬,您过谦了。”
谁会比您更吓人呢?
郑玄海面露难色,又踌躇着将焦兴凯的事情说了出来。
郑玄海不愿同焦兴凯为敌,却像是中了魔咒一般,他们的立场完全相反。
他知道殷长夏的原则,别人如果不对他下手,他就不会主动害人。
如今郑玄海只祈求,焦兴凯千万不要犯傻。
殷长夏:“那焦兴凯人呢?”
郑玄海更加紧张:“从昨夜之后,就找不到他了。”
殷长夏沉默,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便传来一个声音——
“出事了!又有一个NPC死亡了!”
是向思思?
殷长夏的面部神经逐渐僵硬了起来,着急的跟随着向思思去到事发地点。
走廊上方晾衣架互相拍打的声音更重了,将高窗的阳光完全遮挡。这里面空间狭窄,却有不少租户在外面晾衣服。
地板变得湿润,不断有凉水滴落下来,空气里也散发着那衣服久久未干的霉臭。
四人已经抵达了楼道,向着NPC死亡的一楼跑去。
殷长夏面色微白:“怎么会这样?”
向思思:“我、我也是想打听线索的过程当中,听NPC说的。”
打听线索?
三人觉得惊奇。
明明前不久,向思思还总是一副‘我最可怜,谁都欠我’的模样。她性格懦弱,不然也不会总是想让人保护她了。
从最开始的冉雪,到而后的盛乾,都是她死皮赖脸去抱的大腿。
这就是她的生存方式,几人也不好插嘴。
谁去打探线索,他们都不会这样惊讶。
可偏偏是向思思去……?
向思思瞧见他们的眼神,面颊微红了起来,仍有些手足无措:“我昨晚一夜没睡,都死里逃生了,总要认真想想该如何才能活下去。”
三个名额的事,她后来想通了,知道是殷长夏在骗她。
她并未埋怨,反而感到庆幸。
毕竟只有三个名额的话,以她的实力绝无可能通关。
但若是不限制名额的话,向思思觉得自己可以努力一把。
她的话,不禁令几人感到吃惊。
当初的向思思也转变了啊。
像是腐枝里抽出新芽。
郑玄海不由将目光放到了殷长夏的身上,他像是一个核心圆,不断吸引着周围的人。
唐启泽如此、向思思如此、自己也同样如此。
几人没再继续交谈,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游戏上。
在向思思的带领下,他们终于抵达了那个地方。
一楼小卖部处,货架朝四周推开,紧贴在墙上。
中年男人被悬吊了起来,绳索连接着吊式风扇。
他死相堪比昨天的陈琳,舌头被人勒出老长,脖子像是被人折断,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更可怕的是,吊式风扇还在旋转着,连带着尸体一起旋转,耳畔满是那种嗡嗡声。
殷长夏缓缓抬头,在看清男人的脸时,瞳孔紧缩了起来。
——素描画上的第五个男人。
神经再次紧绷,地上散落着无数的棒棒糖,还有些五颜六色的糖果。
可上面沾染了血迹,令原本甜蜜的东西,变得意外瘆人。
唐启泽吓得大气不敢喘,心脏胡乱的鼓动声令他觉得难受:“玩家没死,反倒NPC一个接着一个……”
郑玄海:“玩家没死,那是因为殷长夏。”
唐启泽当然明白。
他只有后怕和庆幸。
不同于昨天陈琳被围观的场面,第二天死亡的阎荣欢根本没几个人敢过来。
毕竟第一天还能说成是巧合,可第二天呢?
这栋楼的所有住户都心生恐惧,觉得这是厉鬼索命,更有一些人甚至开始为当初的杨爱烧纸,祈求她不要再杀戮下去。
瞧见一楼的小卖部门被打开了,小王还以为是秦叔过来了。
结果刚要喊出声,便瞧见了这几人。
小王急急忙忙赶来,用帕子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啊,难道不害怕吗?”
殷长夏:“这是……?”
明明作为记者的小王,应该喜欢这些爆炸诡异的事情。
可连续两天发生惨案,也让他心有戚戚了。
瘆得慌。
小王再也没了昨天的耐心:“秦叔刚刚来过了,让我小心守着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入,否则会破坏现场的,你们还是走吧。”
又是秦叔?
殷长夏轻轻点了下头,同唐启泽对视一眼。
他们走到了一楼拐角,趁着没人的时候,殷长夏对唐启泽说:“我想去查查。”
唐启泽头疼扶额:“就知道你打的这个主意。”
殷长夏将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不错嘛兄弟,现在对我的套路已经很熟悉了。”
唐启泽肌肉惊搐了一下,心里响起无数警铃。
“有话好说,千万别叫兄弟!”
等等……这对话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唐启泽总感觉自己又要被坑了,浑身肌肉僵硬:“你又想做什么?”
殷长夏:“帮我引开秦叔三分钟。”
唐启泽呜呼哀哉,痛恨着自己的敏锐:“又是三分钟,又是兄弟,我都怕这两个名词了!你能不能别提这些话了?”
殷长夏就像那群白嫖患者一样。
他的笑容更加灿烂了,露出小虎牙:“下次一定。”
唐启泽:“……”
—
八点阳光正好,一楼却被外面大量的爬山虎,遮住了光线。
那些叶子密密匝匝,深绿浅绿互相堆叠了起来,藤蔓不断向上攀爬,像是吸取着老楼为数不多的营养那样。
唐启泽站到了秦叔的房门外,一脸怕惧的敲响了他的门。
咚咚咚——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约过去了三分钟,正当唐启泽犹豫是否要继续敲门的时候,里面才传来声响:“什么事?”
唐启泽吞咽着口水,看了一眼躲在暗处的殷长夏,硬着头皮嚷嚷道:“你什么房子啊,马桶堵了,我拉个屎都拉不清净!”
殷长夏突然憋笑。
哈哈哈哈哈,这什么破理由,也太有说服力了吧!
唐启泽面色涨红,完全没有殷长夏那种无耻,还惴惴不安生怕穿帮。
秦叔原本不爱理人,他性格孤僻,平日里楼里的住户几乎都不敢惹他。
在听了唐启泽的话之后,秦叔总算将门打开,佝偻着腰,一脸冷漠的扫视着唐启泽。
唐启泽:“……”
小老头有点可怕啊,像是他的高中班主任。
秦叔:“愣着干什么?带我去看看。”
唐启泽手忙脚乱,赶忙让出前方的道路:“……走吧,我房间在708。”
秦叔背着手,身材佝偻着,纵然看着干瘦,却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平稳,跟随唐启泽一起走入了楼道。
殷长夏和其他两人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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