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声,保持体力。”
灵稚觉得萧猊很喘,他心里不安惶恐,却不敢动,怕自己动一下给萧猊添加负担。
萧猊抱着木柱,凭借洑水的技巧带灵稚漂了很长时间,天将亮时,才得以上岸。
两人躺在岸上喘气,萧猊抓住灵稚的手微微捏了捏,哑声问:“能不能走,你先上去。”
万一水再上涨,两个人都走不上去得不偿失。
灵稚撑着沉重地胳膊爬起,他摇摇欲坠,正要走,片刻,反应迟钝地扭头。
“你……”呢?
话止在嘴边,灵稚惊恐看着萧猊身边蔓延着血红色的水,以及他肩膀,身前淌出深色血水的部位,几乎跌倒了,爬回萧猊身边把他困难地扶进怀里。
“萧猊,你受伤了。”
灵稚抱在萧猊颈后的胳膊染开一片红,他强忍眼里朦胧模糊的泪意,将前身后背血流不止的的萧猊背着拖着抱着带上岸。
他哽塞的嗓子几乎喘不上气来,在岸边双手颤抖地稍微掀开萧猊带血黏在肉上的衣料。
萧猊身上的伤口跟衣袍黏在一起,血水污浊。
灵稚睁大眼睛,一眨,泪簌簌滚落。
他没有药草在身,不敢在此刻冒然的全部弄开,便害怕地去拍拍对方冰凉的脸。
“……萧猊,不要死,再等一等。”
作者有话说:
全章待修!
一碗热乎的狗血~祝大家六一快乐,永远开开心心~
第80章 醒来
天色蒙蒙, 隐约可见周围所处的环境。
灵稚看了一眼身后的山岭,环紧怀里的萧猊。
两人身躯泡在水中的时间很久,每寸肌肤触感冰凉, 贴得如此相近,仍汲取不到太多的温度。
萧猊身上有伤且流血太多,灵稚担心他在这种状态下失温死亡,不敢多停, 计划着带萧猊找块避风的山洞躺好。
灵稚尚且不能确定萧猊除了外伤之外, 内伤的状况如何。
地震时摇得厉害, 从四处滚落的山体石块足以轻易砸死人。
萧猊一直将他紧密地护在身下,随地震塌落的石头没有砸伤他,全给萧猊挡了去, 因此萧猊肯定受了内伤, 灵稚不敢再搬着他。
细小的雨丝兴许是这场灾难后保留的温柔,灵稚擦干净眼角的湿润,睁大眼睛环顾上山的方向。
他似乎望见一个山洞,光线不足,灵稚不能立刻确定。
他低头往萧猊的手吹几口暖气,轻轻把人放在平地躺下。
灵稚俯身靠近萧猊的耳旁, 声音沙哑:“我过去看看,你莫要睡死过去……”话音一哽,他憋着哭腔的气音,“求你了萧猊, 不要死。”
话音落, 灵稚没有立刻就走。
他不放心地又守片刻, 心里茫然虚空, 意识到不可再继续耽搁, 旋即脚步虚浮地朝锁定的方向跑,视野里逐渐看见一个洞口。
灵稚拨开洞口外生长的草丛,杂草长势不算茂盛,七八步的距离即等于山洞的大小。
洞内积有晒干之后的草和枯枝,以及一张落了灰尘的长条木板,石壁上倒挂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铁锹,看起来像是守林人或者猎户偶尔会暂时用来歇脚的地方。
灵稚迅速收拾了一把干草铺在木板,垫得厚软了,迈开两条铅重似的腿,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
黎明的微光照在整片前滩上,灵稚停在萧猊身侧,以半跪的姿势轻轻在萧猊脸颊一拍。
萧猊已经没有意识,灵稚一咬牙,艰难地抬起萧猊的手臂绕向自己的脖颈,用肩膀缓慢地撑起对方。
他双脚深深陷进湿润的泥中,摇晃不稳地背起萧猊,胸肺里稀薄的空气不断挤压,迎面的风夹着腥土的气息。
灵稚小脸扭曲,眼眸过大地睁开,湿/漉漉的,强忍泪意,像只负重过度的蜗牛,背着萧猊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山洞。
当他好不容易将萧猊从山底浅滩搬到山洞,短短的一条路楞叫灵稚走了好久。
在他放下萧猊的同时,浑身脱力般不受控制地倒在另一旁。
新鲜的空气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口鼻,灵稚张大嘴呼吸,随手捡起落在地上,方才在路边扯下的几张树叶子,一张一张送进嘴里缓慢吞嚼。
吃下几片树叶子后,灵稚身体的气力回来了丁点儿。
他稳定好心神,爬起来站在萧猊面前,目光无措地望着,伸手抵在这人的鼻间试探。
还有气息。
他检查萧猊的伤势,一点一点把又湿又脏的衣袍从对方的身躯剥开,尤其是紧黏在出血伤口的布料。
尽管灵稚的动作已经小心到不能再小心,要把衣袍从萧猊身上揭下,依然避免不了带血扯肉。
灵稚抿紧苍白的唇,萧猊是疼的,他皱起长眉,除此以外,便不再有任何反应。
灵稚好不容易剥干净萧猊,用干柴晾起来,打算洗干净了用火尽快烘干让他穿上保暖。
萧猊身前,背后,以及肩膀都有不同程度受损严重的伤,看出血口的伤势状况,多由石块和木头击穿或者撞伤的。
最严重的一道伤是自萧猊背后击直贯穿至前胸的血口,差半指甲的距离就会穿过心脉。
索性的是,萧猊的头除了前额擦伤,其余部位暂时没发现有被砸伤的痕迹。
这些伤势有一半的原因皆为他而挡,灵稚舌尖抵在牙齿上用力一咬,抬手用劲朝自己的脸颊拍了几巴掌。
待痛意暂时卷走他身体汹涌而起的疲倦乏累,灵稚勉强打起精神,争分夺秒地沿这座山岭搜寻药草。
山岭绵长,起伏地,地势较为平稳,省去不少灵稚上山下山脚程的功夫。
此地药材资源还算丰富,灵稚采集到消炎止血,祛风寒退烧热以及平喘镇咳的药草。
他在心里粗略合算的药基本都采集到了,盛夏树植繁密,果实挂满枝头,灵稚甚至还沿途摘到不少当季正甜的野果。
他用大叶子包好药草和野果,胳膊紧紧抱起这一大捆的物资赶忙下山。
回到山洞时天已经亮了。
灵稚钻进洞内,萧猊昏睡,且还出现烧热的状态。
灵稚沿山上下走了一大圈,衣衫早就干了。他脱去外衫盖在萧猊腰腹,摸出几枚野果塞进嘴巴,就算此刻他身心俱疲,摇摇欲坠,可绝对不能倒下。
他需要尽量多吃点食物补充体能,处理好萧猊的一身伤再倒。
灵稚抱着这个信念,坐在一块小石头上捣碎药草。
他将药汁涂在萧猊伤处,又把弄碎的药一点一点敷上,过程频频抬头看一看萧猊的脸,没有半分醒来的痕迹。
等灵稚好不容易处理完萧猊全身大大小小的十余处伤口后,眼皮已经撑不开了。
尽管他坐着休息,呼吸的频率却已达到极致。
身后却犹如出现一个巨大的深渊用力拉扯他,灵稚站在深渊的边缘,晃着晃着,最终无论怎么咬怎么掐自己,都敌不过那股力气,他整个人失去重心,沉沉地坠落。
一觉延至深夜。
灵稚醒时身子反射般激起一个哆嗦,渐渐地,待神智回笼,他忙伸手往木板上堆放的干草摸,凭借晦暗的夜色,看到草堆上模糊的轮廓。
人还在……
灵稚压抑内心的酸涩,勉强站起,抬着酸痛的胳膊收拾出一摞干草和枯柴。
山洞环境干燥,他蹲在地上摸出好几块光滑的石子,一块一块试着击打摩擦,隐隐弄出来的一点火星子终于成功地点燃干草。
灵稚加柴把火烧旺,他从怀里摸出两个野果,吃完后就着恢复了丁点儿的体力,撑起虚弱的身子,再次走回萧猊身旁,坐在木板上替他检查伤势。
几处流血最多的伤口有些起了炎症,好在不算严重,这已经是灵稚料想到最轻的状况了。
若伤口再继续恶化,他担心萧猊失血过多撑不过几日。
萧猊那道从背后击穿至前身的伤最严重,灵稚捣碎药草重新往这处伤敷药,一边敷一边压下眼底准备冒出来的水豆子。
短暂又漫长的四日,灵稚整整几日不言不语,醒了以后不是寸步不离地照看萧猊,就是到附近的山采集药草。
这日他回到山洞,照常先检查萧猊的口鼻,探寻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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