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时将过,梅园大门外,静静地停了一辆华辇。
四周有护卫军把守,梅园几里外连一只蚊虫都飞不进来。
灵稚看着宝石垂坠的纱帘,灯笼昏黄,华辇依然折射绚丽璀璨的光辉,而他来时乘坐的马车已经不见了。
梅若白面上笑意不变:“看来有人等不及亲自来接你回去,路上小心。”
梅园主人扬声,隔着车帘对华辇上的主人进行友好问候。
萧猊理都未理,等灵稚慢吞吞地坐上华辇,深黑的眼眸似笑非笑,情绪几转,归为平静柔和。
“在梅园玩得应该还算尽兴,连膳食都不回府上吃了。”
萧猊反话讥讽,包含妒火。
灵稚撑着圆滚的肚子,垂眸看手指头。
萧猊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装大度的放灵稚到梅园找梅若白,公务结束后就坐在书阁上干等,从傍晚等到该用晚膳的时候,等了又等。
他听暗卫传报,灵稚先在竹林喝午后茶,又和梅若白逛药园,最后晚膳干脆留在那边吃。
平常人戍时过都准备入睡了,灵稚才从梅园慢悠悠的出来。
萧猊真是想把这一点都不惦记他的少年抓回静思院锁好。
萧猊问:“好玩吗?”
灵稚把左手手指头穿到右手手指上,迟疑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闷闷地打了一声饱嗝。
饿了半天专门等灵稚回府用膳的萧猊微微一笑,灵稚往后稍挪,还没挪远,腰身一紧,顿时被萧猊掐着腰抱在怀里。
他试图挣脱,萧猊掌心在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上一摸。
犹带愠怒的长眉微蹙:“怎么吃那么多,亏梅若白还是个大夫,他不知道看着点?”
灵稚抓住萧猊的手臂一掐,胳膊拧不过对方,没把萧猊掐疼到松手。
萧猊修长的手指一挑,揭开玉白的衣带。
他能轻松地将灵稚严丝无缝的抱在怀里,察觉纤小的身子颤抖,便低声道:“不动你,若你乖乖地坐在这,我就不用力。”
轿辇平稳驱行,萧猊等怀里的人没那么颤抖了,才继续开口:“你看你吃得那么撑,我却半天一口水都没喝,光顾着等你。”
“你可以来找梅若白玩,可到了时辰就回府好不好,和我一起用膳,其他的我不勉强你。”
萧猊轻轻抵着灵稚的发顶:“我不要你的原谅,也无需你接受我什么,只要你按时回来,留在太师府,留在我身边就好,这样你都不愿意吗?”
灵稚抿唇,眼微微泛红。
“我想回雾清山。”
“只想回去,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我走啊……”
萧猊握住不断推他捏他的手指头,强势地握紧,宽大的掌心将那柔软的手拢起包住。
他哑声道:“除非我死了。”
作者有话说:
待修错字,谢谢大家!
得不到别人也不能得到,不被喜欢也要留在自己身边,嗯,他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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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喜堂
萧猊的手不似灵稚的手那般摸起来都是软绵绵。
萧猊的手指有力修长, 起初包裹着灵稚的手心,又觉得不够似的,以不容忽视的姿态与灵稚五指交缠, 指缝间穿插着指缝。
灵稚衣衫前解开的白玉带子松松垮垮地落在一侧,吃撑的肚子松缓了,背后却严密无缝地靠在萧猊怀里。
此时被男人抱着坐在怀里的姿势让灵稚抿唇绷紧了小脸。
浅凉的冷香无孔不入地钻进他的鼻子和肺腑,萧猊并不说话, 温热的呼吸缓缓落在灵稚耳廓后, 灵稚敏/感, 不一会儿半只左耳就像一块润红的玉。
萧猊垂眸静视,忍着笑意没有点破。
灵稚面皮薄,又抗拒他, 若笑了他, 定不会像此刻这般半推半就,乖乖地坐在他怀里。
萧猊享受此时难得宁静下来的惬意时刻,掌心想给少年揉揉肚子,然怀里的身躯紧绷,终究作罢。
灵稚约莫真是撑得狠了,饭食消化慢, 人蔫头蔫脑的,没几分精神。
萧猊看距离太师府还剩一段不远的距离,手指轻巧地为灵稚系好衣带,少年睁开湿润迷茫的眸子, 呆呆地和他对视。
半晌, 灵稚才伸手连忙捂好萧猊替他系好的衣带, 不明白萧猊要干什么。
萧猊叫人停了马车, 含笑道:“此地离府邸不远, 下车走一段路回去吧,且当消食,否则今夜你会因积食难以睡眠。”
灵稚坐着不动,萧猊率先出了华辇。
男人修长手指揭开珠帘,一只手朝他的方向递,很有耐心包容的神色。
灵稚扭过脸,隔着飘起的纱幔盯着静谧的长街,马车不走,他干等片刻,最后只好慢吞吞地从辇上爬下,没碰萧猊递来的手掌。
夜色如水,四周除了零星摆着几处的小摊点,没有行人途经。
红色的灯笼沿街头巷尾悬在檐下,红色喜庆,隔着远去的繁华喧嚣,飘荡出几分宁静朦胧的美。
灵稚走得慢,他低头不看走在前面的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
萧猊目光落在月色照映的青石长街,比他矮一道的影子在高的那一道后犹犹豫豫地跟着。
他停下,灵稚也没看人,矮一道的影子直直撞在高一道的影子上。
……
灵稚:“……”不明白萧猊走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停下来。
少年抿唇,默默地绕过萧猊自己往前走了。
萧猊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也没说话,就这么彼此一前一后安静地踩着月色铺满的青石街,直到走回太师府。
刘总管看着闷声不语踏入静思院的小公子,再看主子嘴角始终浮现的笑意,心情似乎不错。
主子去接小公子时脸色还阴得跟什么似的,这会儿刚回来就好了。
刘总管忙问:“主子可否还要和小公子用膳?膳食都热好了。”
萧猊淡笑:“不必扰他。”
*
静思院,灵稚前脚刚进屋,小奴才就端了热水跟上。
“公子可要浴身?”
灵稚手指玩了一下玉白色的衣带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他除掉轻软的外衣,手指头绕着衣带的结解了解,半晌,鼻尖渗了细汗。
灵稚揪起衣带上的结,抿紧的唇微微一咬,傻眼了。
萧猊方才不知道拿他的衣带打了个什么结,和往日小奴才替他缠穿的结不同。
他急的要把衣带扯散,不料这条衣带虽用薄轻柔软的珍丝制成,但韧性极高,光靠他的力气根本扯不坏衣带。
灵稚缩在坐塌里专注严肃地和衣带打的结较上劲了,小奴才端水盆进屋,忙放下浴身的用具,小跑到坐塌前半跪,轻声道:“让奴才来吧。”
灵稚郁闷,盯着小奴才的手指呆看。
又过片刻,少年黑凌凌的眸子狐疑的望着小奴才,小奴才讪笑,汗也落了不少。
两人面面相觑,小奴才支吾道:“这……衣带的结是谁打的,和奴才今晨打的结不一样啊……”
灵稚垂下眼睫,没说是萧猊打的。
浴桶上有温热的水汽飘散,熏香浮动,灵稚有些走神。
小奴才轻声道:“奴才去问问刘总管。”
不等灵稚回神阻止,小奴才找到刘总管,说了公子衣带解不开的事。
刘总管揉揉耳朵,像没听清似的。
“衣带解不开啊……”
莫名的,这个老总管眼神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他思忖:“你先等等,我和主子说去。”
小奴才茫然,为何小公子衣带的结解不开,都要上报给太师了?
不过他只是一个小奴才,总管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便也乖乖等候。
于是灵稚没有等到小奴才或刘总管过来,他听到动静,掀开睡意朦胧的眼,茫然和走进来到男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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