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下去,波本担心自己气死,他把保温杯放在北木朝生床头,语气有些硬:“嗓子不舒服,多喝点雪梨汁,是加热过的。”
然后又说:“今天我会待在别墅,你有事叫我。”
北木朝生正放下袖子遮盖吻痕,闻言嗯了一声,真诚道:“谢谢你。”
要是没有波本,起床后又累又饿,肯定不舒服。
波本没忍住,啧了一声:“感谢我,不如责怪某个吃了就跑的家伙。”
莱伊就是笃定他不可能放北木朝生一个人在别墅,所以才敢直接离开。
真是好样的,莱伊觉得他是会忍气吞声的人吗?
波本脑海里闪过无数给人下绊子的方法,可看到北木朝生抬起脑袋望着他,肌肤上红痕一路蔓延到领口,隐入其中。
妒忌与怜惜混杂在一起,他最后只是在北木朝生额间轻轻点了一下:“长点心吧。”
第105章
点心,什么点心?
北木朝生的目光中透露出未经社会人清澈的愚蠢。
波本忍住叹气的冲动,想了想:“如果你不想睡觉,我们可以一起工作。”
北木朝生:?
他用比刚才还震撼的目光看着波本:“你是认真的吗?”
可能确实觉得这样不太人道,毕竟北木朝生看起来抬手都费劲,所以波本改口:“那我在你旁边工作,顺便看着你。”
北木朝生凝视他:“我不会悄无声息死在床上的。”
波本不知为何又不想离开了,他站在原地:“莱伊给你身上擦药了吗?”
北木朝生迅速摁住衣领:“擦没擦和你没关系。”
波本又开始牙痒痒,想知道莱伊到底怎么弄得,让一向开放的北木朝生都这么担心被人看到。
他在北木朝生房间中环顾一周,看到桌子上有消炎消肿的软膏,药膏瘪了一截,应该是莱伊用过。
倒也不是太离谱,至少还帮北木朝生清洗并上药了,不是吃了就跑。
如果莱伊敢吃完什么都不做就离开,波本现在就提枪去把人暗杀掉。
“不想工作就老实歇着,想想中午要吃什么。”波本道,他终于要走了,迈步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看。
北木朝生正靠在床头瞧着他。
似乎有什么在心中涌动,波本开口想说什么,北木朝生却先一步收回视线,低头去看手机。
即将出口的话便又堵在嗓中,波本按下把手走出去,用力闭了闭眼,才将那纷杂的心神收回,凝聚在工作上。
他特意把那个任务的机会往莱伊那推,是想将人调开,但公安自然也不会错过在这种重要任务中安插眼线或是暗中阻碍的机会。
虽然波本没亲自去,他要做的事也不少。
北木朝生在床上躺着,他浑身酸痛,可现在不算困,只能看着手机解闷。
翻了翻网上的新闻,这才发现之前有新闻媒体报道过,绑架了知名作家工藤优作孩子的绑架犯在被捕后莫名遭到狙击,两人均正中头部,无一幸存。
那篇报道大篇幅都在抨击警方的无能,这种报道平日有很多,毕竟媒体很喜欢这种博眼球的话题。
狙击这种事在十步一个案件的米花也不算常见,而且还是在警察眼底下。
北木朝生换了个姿势,趴在床上,用手垫着下巴继续翻别的消息。
这段时间网络上很热闹,一个月前不少位高权重或是有钱人被爆出丑闻,而后是以清纯善良著名的女明星小时候为了过有钱生活,差点淹死自己的双胞胎姐妹,之后又是绑匪被枪杀,绑匪身上的故事也很离奇。
早些的消息在现在甚至还有些人讨论,北木朝生翻着报道,经常看到和自己相关的,这才隐约意识到,他来到这个世界几个月,竟然已经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
他心里莫名有几分感触,身上依旧酸痛,心中的某个角落却像是被安抚到一般,莫名地安宁起来。
因为不能动,也做不了别的事,北木朝生在床上玩了一上午的手机,起床时才感觉身体好多了,至少下床后腿不算特别酸软。
他训练这么多天的效果出来了,可北木朝生并不对此觉得开心,体力再好也好不过莱伊,反而是让莱伊折腾他的时间变长了!
倒不是说做那种事他不快乐,可一个人的快乐阈值是有限的,他每次只能蜷在对方身下,哭都要哭不出来了,可莱伊还有闲心挑拨他,实在是让人非常不平衡。
而且多来几次他受不住啊!
昨晚他怎么就一时被迷了心窍,同意了呢。
北木朝生一边扶着腰往外走,一边暗恨自己受不得勾引。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波本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我扶你下去。”
北木朝生下意识和他呛声:“我还没虚到那样!”
两秒后,他颤巍巍下了一阶台阶,被无可奈何的波本抱住,直接把他抱下台阶,放在加了厚垫子的椅子上。
“没想到还能再用一次。”波本的调侃中带着酸味。
北木朝生嘴硬:“不用也没关系。”
话是这么说的,他坐的板板正正,完全没有换一把硬椅子的意思。
毕竟使用过度的部位就是会酸,能坐软的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波本没拆穿他的嘴硬,把饭推到他面前:“吃饭吧。”
不然他怕自己用别的方法帮北木朝生堵上嘴巴。
午饭是清淡的焖饭与汤,波本的手艺得了苏格兰的传授,做什么都很好吃。
北木朝生吃了两口,还念念不忘地道:“今天没有布丁吃吗?”
波本给他一个仿若家长的微笑:“你看我长得像不像布丁?”
北木朝生快速瞥了他一眼,真诚道:“那确实挺像的,像倒过来的焦糖布丁或者芝士巧克力布丁。”
波本差点被他说得笑出声,伸手狠狠搓了搓他的脑袋:“好好吃饭吧小棉花糖。”
棉花糖吃人嘴短,敢怒不敢言,只能埋头吃饭,并吨吨吨掉一整碗的汤。
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再加上之后得到了及时有效的照料,只有肌肉使用过度的酸痛感,而在经过琴酒的训练后,这种酸痛感已经不被北木朝生放在眼里了。
以前喜欢宅在家里,现在却觉得躺在床上玩手机有些无聊,总想和人待在一起,北木朝生吃完饭也没回房间,磨磨蹭蹭地在客厅转圈。
波本收拾完桌子,看他在原地转来转去,一眼就看出他的意图,但故意道:“休息够了,下午想陪我一起工作?”
北木朝生哽了一下:“是看着你工作,不能偷懒。”
这话纯属瞎说,波本一天睡四个小时,可比他勤劳好几倍。
北木朝生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进波本的房间。
这三个人的房间各有各的特点,但有一点很统一,他们都没有将这里当成长久的居住处,看着更像临时据点。
波本的房间很整洁,只有桌面上放着咖啡,电脑与本子堆在一起,稍显散乱。
北木朝生无意间瞥见垃圾桶内的咖啡袋数量,忍不住道:“你是一整晚没睡吗?”
怎么会有人一晚上没睡还神采奕奕,连个黑眼圈都没有?
不过波本的肤色,黑眼圈应该也看不太出来。
北木朝生的目光在他眼底打量,相当勉强地看到一点青色。
波本挑起眉毛,伸手捏了下他的脸:“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北木朝生赶忙道。
他现在和波本单独待在一起,身体状况欠佳,要是把波本惹生气了根本逃不掉。
不过出于一些对队友的人道主义关怀,他还是说:“正好中午了,不然你眯一会儿,睡个午觉?”
波本笑眯眯问:“朝生跟我一起睡吗?”
北木朝生冷漠道:“想得美。”
他看出来了,波本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是在伪装或者掩盖什么。
波本果然没打算午睡,他搬来椅子,铺上软垫,又指了指床:“想在哪里待着都可以。”
北木朝生又不想换个地方玩手机,他在椅子上坐着,时不时偷看一眼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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