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正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快速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似乎被他的目光打扰到,扭头朝这边看:“怎么了?”
“有点无聊。”北木朝生嘀嘀咕咕:“你们都很忙。”
波本笑着说:“那你也忙起来就不无聊了。”
他起身,拿着一个空白的笔记本和铅笔走到北木朝生面前。
北木朝生还以为他真的要给自己分派工作了,结果波本只是说:“我记得你说你喜欢画画,无聊的话就随便画点什么吧,等我把这些忙完就陪你聊天。”
北木朝生愣愣地接过来,感到头发被轻柔地碰了碰,波本轻声叹息着。
“这么怕寂寞,在组织里可不好过。”
“我才不怕寂寞。”北木朝生下意识反驳:“我独自生活好久了。”
“独自生活和会因此感到寂寞并不冲突。”波本说到,他坐回电脑前,随口道:“不过有朋友一起玩,能好许多。”
不知为何,北木朝生的心莫名地猛烈跳动一下,他感到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却又不知缘由。
等他捂着胸口想探查时,那感觉已经迅速消失,无法深究。
“不舒服吗?”波本问。
北木朝生摇了摇头,将注意力凝聚在周围的物品上。
想不通的事就放放在想,说不定之后突然就想到原因了。
波本的房间实在太普通,丝毫没有激起北木朝生的绘画欲望,他看了一圈,最终觉得房间里最出彩的还是正努力工作的波本。
抛开他的偏见滤镜,波本的长相很有特色,尽管是蜜色的肌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容貌,反而更有记忆点。
这样的人放进来卧底,或者潜伏在各方探查情报,实在是对其能力的信任,毕竟见过他的人都不会立刻忘记他。
北木朝生走了个神,回神后发现他画出了波本工作的侧脸,甚至在周围画了焦糖布丁。
他心虚地翻开新的一页,欲盖弥彰地画了几个物品速写。
第106章
等波本忙完,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了,他将手边的咖啡一饮而尽,才意识到整整两个小时北木朝生都没有发出声音。
波本甚至以为北木朝生睡着了,但只是稍微回神,他就听到铅笔在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北木朝生在画画,而且画的很认真,并没有发现房间内的第二个人已经停下了动作,正扭头看他。
波本悄无声息地靠近他,目光落在北木朝生的本子上,眉毛就忍不住挑了起来。
他印象中将本子递给北木朝生时,翻开的是第一页,现在乍一看,北木朝生至少翻到第五页。
而且看起来,北木朝生的绘画熟练度很高,他每一笔都不迟疑,线条落在恰当的位置,而且画的人物神态把握得很好。
“唔……”波本发出沉吟的声音,“你之后要不试试当侧写师?”
北木朝生被他吓得往后一仰,后背撞在椅子上,疼得他脸一下皱起来。
波本连忙上前扶住他:“抱歉,我不是故意吓你的。”
北木朝生吸口气,疼痛缓解后便随意摆了摆手:“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来这个世界后他很少画画,刚刚画入迷了,还以为自己在家,所以听到有别人的声音才反应那么大。
波本见他没事,稍稍松了口气,拉着他站起来:“起来走走。”
北木朝生看了眼自己刚才画的东西,默默把本子合上。
虽然波本迟早会看到,但没必要现在就让他看到。
不过,说是要聊天,他们俩却突然沉默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什么能说的,但又好像有太多能说,反而不知从何开口。
北木朝生和波本对视了一眼,下意识就近找话题:“你刚刚说什么?”
波本想了想刚刚说的话:“你要不要当侧写师?”
“现在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挖墙脚了吗?”北木朝生惊奇。
“反正这里只有你和我。”波本道,他摸了摸下巴:“不过,以你的黑客水平,能直接给出凶手的照片也说不定。”
北木朝生确实能,但他不觉得自己会待到要去警察那边工作。
“我没兴趣。”他直接道,在下午和煦的阳光下伸了个懒腰,牵扯到酸痛的肌肉,忍不住又嘶了一声。
波本看着他片刻,突然道:“我帮你按一按?”
他问的很认真,不等北木朝生摇头,继续说:“放心,我不会做趁人之危的事,只是你这个状态,明天恐怕也没办法好全。”
波本慢条斯理道:“你觉得琴酒会因为这个理由让你休息吗?”
当然不会!
北木朝生抿唇:“真的是单纯的按摩?”
“你可以多相信我一点。”波本无奈的笑起来。
他看起来比以往要真诚,更贴近那个北木朝生鲜少了解到的降谷零的形象。
出于对公安的信任,北木朝生点了头。
他按照要求趴在波本的床上,脸埋进枕头里时,下意识嗅了嗅。
波本戳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声音僵硬:“趴好,别做奇怪的事。”
北木朝生嘴硬:“我闻闻干不干净。”
就是下意识行为!
因为方便,所以他还穿着睡衣,深色的睡衣盖在他的腰上,因为重力微微下陷,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波本感觉到几分口干,他定了定神,从肩膀开始,轻轻捏了捏。
北木朝生哼了一声。
“肩膀也酸?”波本挑眉:“你们昨天可真够胡闹的。”
“是莱伊胡闹。”北木朝生嘀咕。
波本相信他的话,莱伊一看就是会狠狠折腾人的类型,北木朝生被莱伊叼着,怕是眼泪能浸湿整个床单。
虽然酸痛的肌肉被摁着的一瞬间会痛,但波本技术高超,总体来说还是舒服居多。
北木朝生哼哼唧唧的,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在他身后的波本却额头渗出汗,脸色都开始发红。
这时候波本就要庆幸自己的肤色了,至少北木朝生不会发现他红着脸。
但手掌中柔软温热的触感实在是让他难以不心生遐想,想要控制那些想法并且忽视对方身上的暧昧痕迹,实在是件困难的事。
波本好不容易把整套全身按摩做完,后背的衬衫都湿了。
而让他落到如此地步的人却已经舒服的睡了过去。
波本叹了口气,小心地从床上爬下去,拿着干净衣服进了浴室。
雾气腾腾的浴室中,光是想到北木朝生正毫无防备的躺在他的床上,就足够让波本把水流温度调到最低。
于是弥漫的雾气又很快散去了。
北木朝生再睁眼时,还以为时光倒流,波本居然又在桌子前工作。
他艰难地从柔软温暖的被窝里把自己拔出来。
“醒了?”波本听到声音,回头朝他笑了笑:“睡了两个小时,再等等我就去做晚饭。”
众所周知,在舍友学习的时候,如果自己躺在床上,就会产生良心不安的感觉。
北木朝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他无所事事一整天,波本在那工作了一天,中途还抽空给他按摩。
搞不清楚昨晚通宵的人到底是谁。
“你在忙什么工作?”他问,在波本脸上打量片刻,“公安的事?”
波本无奈:“你在用我的工作猜谜吗?”
不过却没有否认北木朝生的话。
北木朝生张了张嘴:“……要是有我能帮上忙的……”
他说的吞吞吐吐,末了又把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
波本早就听苏格兰说过,北木朝生对做出背叛琴酒的事会有一种负罪感,所以他顺势接口,不着痕迹地“推”了对方一把。
“确实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波本说出一个人名:“这应该是组织在山口组的卧底,你帮我查一下他。”
他说的自然,北木朝生下意识拿起手机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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