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队。”
“哦。”
“不对,自由式滑雪队。”
“?”余乐扬眉,“那是啥?”
这可把程文海乐坏了,连下巴都扬了起来,一边搂着余乐往前走,一边为余乐科普。
等到了滑雪场的大门口,余乐才基本搞明白“自由式滑雪”是什么。
这边程文海说的口干舌燥,一把掀开了大门口挂着的门帘。
冷风迎面吹来,两个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冷颤。
“卧槽,好爽!”
七月底,京城正热的时候,隔几天下一场“开水”,不但起不到降温的效果,太阳一出来比蒸桑拿还“痛快”。
余乐也就从出租车下来走到这里的功夫,头发都成了缕,衣服黏在后背,热疯了。
如今站在这滑雪场的大门口,余乐顿时有种夏天跳进泳池的感觉,不,比那还爽。
程文海已经在享受。
“这地方舒服啊,这小风吹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来对了吧!”
余乐不置可否,抬手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大厅里更凉快。
守门的是个中年男人,身上穿着墨绿的保安服,备注,长袖外套。
看见他们进来,说:“来参加训练的?”
程文海过去两步:“对,没迟到吧?”
大哥看了眼手表:“就差一点,走左边进更衣室,有人在里面为你们发衣服,赶紧的,这都能来晚。”
程文海急了,拉了余乐往里面跑。
进更衣室前还有个门帘,像棉被挂在门上,掀开一角走进去,里面更冷,气温骤降十度。
余乐还粘着汗的身体像是瞬间起了一层薄冰,拉扯着汗毛根根矗立,鸡皮疙瘩“唰”的起了一层。
这汤姆就有点不爽了。
这次守在门口的是个年轻人,白净的脸下巴削尖,挺俊的模样,看见两人进来,就用目光快速评判了两人的身高体型,然后递了两件大码的滑雪服。
余乐接过这套衣服,红色上衣黑色裤子,没有款式可言,就像余乐八年前去游乐园玩冰雪世界,就那一模一样的衣服。
但衣服拿在手里,手感比较干爽,领口也没什么异味,还留着洗衣粉的味道,该是洗过才发过他们。
自由滑雪队的诚意余乐感觉到了。
穿上衣服裤子,鞋是自己穿来的运动鞋,不过发了两双毛袜子,一身的行头也就齐活儿。
余乐有点迷茫,说好只是来陪“胆小鬼”报名,自己这是在干啥?
“走走走。”程文海拉着余乐的手臂,还贴心地避开了他受伤的肩膀,迫不及待走向另外一个出口。
这出口直通滑雪场,同样挂了个棉被,还有一个紧闭的银色保温铁门。
年轻人跟他们一起过来,在拉开铁门前突然看向余乐笑:“你是余乐吧?肩膀好点儿了没有?没想到你会过来,我都没在报名表里看见你,挺意外的。”
门“哗”的拉开。
更冷了。
余乐眯着眼:“对,我是余乐,师兄认识我?”
年轻人微笑:“十米跳台国内排名前三,还是认识的。”
余乐想着现在是个好机会,就解释道:“我是陪他过来的,我没打算换项,我挺喜欢跳水。”
年轻人轻轻推着余乐,笑眯眯地说:“喜不喜欢,试过才知道,进去吧。”
第2章
余乐一步迈进了滑雪场,大门在他身后徐徐关闭,他看着眼前壮观的一幕,嘴巴微张。
从外观就可以看见的长方形建筑物,到了室内的感受就更加明显。
大雪从银白色的苍穹纷纷扬扬落下,洒落在银白色的雪道上,从视野尽头延伸而来犹如天路,目测距离约有400米长,是用雪堆积出的陡峭坡道。
这里一共有两条雪道。
一条雪道有明显坡度的变化,是余乐经常在电视里看见的模样,与另外一条雪道用红黄色的绳网隔开。
相比较而言另外一条雪道的坡度就明显小了很多,但坡道上架设有连续的高台,也有一些类似于栏杆的道具。
绳网在坡度较缓的地方消失,在靠近他的位置形成大片的平行空地,此刻上面就站着男男女女,粗略一数足有五六十个人。
还别提,不少他认识的。
体操队的师兄师姐,蹦床队的师弟师妹,还有跳水队的队友。
说到底,都是进行技巧运动的国家队员。
亚洲人,尤其是男性,在体能上明显弱于欧米国家,但是在技巧类的运动上优势向来很大。
余乐又看了一眼那个遍布道具的雪道,他突然想起一个运动项目——【坡面障碍式滑雪】。
就跟跑酷似的,穿着双板又翻又跳的那项运动,毫无疑问就是个技巧类的项目。
“程文海!余乐!”
有认识的人对他们招手,是跳水队三米板的一个师兄,都已经停训读书去了,眼看着就要退役,这又“诈尸”了。
也对。
运动以人为主,其实很多都是互通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退役的运动员都比路人强啊。
刘师兄不知道来了多久,脸和鼻子都冻的红彤彤的,高兴地走到护栏边上,扶着护栏探出身来:“海子你要过来我知道,怎么余乐也来了?手好了吗?”
所有人见面第一件事都是问他手的事,余乐笑着点头。
其实心里挺不舒服。
他因为这一摔给摔成了“网红”,但凡有跳水失败的集锦就有他的那段视频。
理解的人会留言安慰他,鼓励他,但也有恶毒的人在他网络账号下面刷“哈哈哈哈哈”。
刚受伤那会儿他是真难受,一晚上一晚上地睡不着,疼,心里有事,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哭醒。
那可是奥运会啊!
十二年就这么“啪”的给摔没了,换谁不哭。
他们走到护栏边,与刘师兄说起话,余乐注意到领他们进来的年轻人去了教练那边,说了两句话,然后指了一下余乐的方向。
一共四个教练,全部转头看了过来。
余乐也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骄傲好,还是难过好。
摔成那样儿火了,还真挺丢脸的。
最后余乐只能礼貌地朝教练们笑了一下。
年轻的一男一女两名教练回了他个笑,另外两个年级大一点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尤其其中一个眼神特别凶,目光阴鸷,脸有横肉,能生出这样大概与他那醒目的鹰钩鼻子有极大关系。
等双方目光分开,女教练上前一步来到护栏边上,拍了拍手,放声说道:“好了,都别说话了,到我面前站四排,女生在前面,按我右手从矮到高。”
刘师兄招呼程文海和余乐:“那边进来,来找我。”
说完,“蹭蹭”的迈着奇怪的小步子往队伍里跑。
余乐跟在程文海后面上了雪地,才知道为什么师兄能跑成那个德行。
踩实的地面有点儿滑啊,尤其是他们穿着夏天的运动鞋,走在上面跟溜冰似的。余乐屈着身子,撅着屁股,一滑一踉跄地跑进了队伍的最后一排。
结果队伍调整高矮,换来换去,程文海跟个“大宝贝”似的,去哪儿都要拉着余乐。
“我是你爸啊?”余乐不耐烦。
“你是我儿子。”程文海犯嘴就骂。
“哥屋恩!”
程文海正要说话,报应来了,脚下一滑,往后就摔了下去,临死前还想拉着余乐垫背。
余乐头皮一炸,躲开程文海伸出的手,看着他“啪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
程文海起来的时候,余乐还在笑。
这感觉挺新鲜的。
余乐是南方人,来京城后也不是没见过雪,但眼下环境不同,他发现自己有点莫名的兴奋。
“好了,余乐别笑了。”女教练提醒一句。
余乐瞬间闭嘴。
被认出来还要被点名?
羞耻啊!
这回换成程文海偷笑。
上一篇:人偶生存游戏
下一篇: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