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羡慕地看着这些被夸赞的队员。
滑雪是一种富有魅力的运动,很多人只是受限于地理环境,很难接触这类运动,所以都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想法过来,不过就是试着给自己多找条出路罢了。
但三天的训练,足以让人爱上这种自由度极高,惊险刺激的运动。
几乎每个人心里都已经在向往更高更长的那条冰雪赛道。
如果能够成为一名滑雪运动员,也是一件很让人快乐又期待的事呢。
朱明看着教练本,嘴上没有停,他喊出了男生的名字,“石河。”
前排一名留着短寸,眼睛圆溜溜,看起来年纪很小的少年高调地挥拳,喊了一声,“耶!!”
朱明微笑看他一眼,又说:“程文海。”
程文海“唰”的挺直后背,下巴一扬,眼神淬利的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
余乐看着他笑,不意外不意外,海子能脱颖而出他一点都不意外,这哥们儿是真上了心,回到宿舍都一晚上一晚上的看资料做笔记,训练的时候更是比谁都认真,张口闭口都是滑雪,连带着自己都涨了不少知识,所以他能选上……
“余乐。”朱明喊着。
余乐猛地回头看去,“啊?”
朱明抬头看他一眼,说:“余乐滑的很好。”
余乐表情复杂。
这都行?
叔叔您怕是不专业啊。
就自己这浑水摸鱼的,您确定没说错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朱明:余乐好,余乐妙,余乐是我们选训队的大宝贝!
第7章
朱明见余乐表情,还以为这孩子惊喜呆了,便给了他一个“我看好你哦”的迷之微笑。
余乐差点儿要哭了。
一共五十五名选训队员,朱明点了十六个名字,女生有十一个,男生只有五个。
程文海一听朱明不念了,就用胳膊撞余乐,喜形于色:“厉害啊,嘴上说一套,手里做一套?”
余乐心里烦躁,没搭理他。
程文海又说:“你看你都没用心就被点名,你要是用心了呢?听我的,好好试试滑雪吧。”
总结结束,原地解散。
余乐跟着大部队去换衣服,一件件地将身上的厚衣服脱下来,再一出门就是冰与火的两个世界。
热浪迎面涌来,身上瞬间湿黏。
这两天实在太热了,地上还潮着,太阳却顶着晒,烫热的空气钻进鼻腔的下一秒,汗就涌出来,所有人都是一阵哀嚎。
一路往食堂方向走,余乐身边不知不觉就聚集了一大群人。
他和程文海性格都不错,程文海尤其能说能闹,余乐又属于平易近人的“优等生”类型,在选训队里的人缘很不错。
大家都在聊朱明点名表扬这件事,但不是夸赞他们,而是关联到了另外一件事。
“兄弟加油,争取多抢几个名额过来,我就算选不上,心里也舒坦。”
“这恐怕难了吧,那边可都是从小练到大的。”
“这你就不明白了,之所以把我们叫过来,是因为我们有巨大的潜力。”
“就是,你说训练几个月就把我们和那些专业的放在一起比,那还把我们叫过来干什么,评选标准肯定不一样。”
“余乐,我看你还是老柴专门招过来的,说不定能行。”
程文海不乐意:“诶诶诶,我也不错啊,你不能只夸他,我会生气。”
“哈哈哈,嘚瑟吧你就。”
“我就不夸你,憋死你!”
大家说说笑笑,余乐也努力收了心里烦躁和大家一起笑。
大家聊的事他听的懂,选训队员之间的关系都不错,性格都挺佛系,其实不少人和余乐的想法差不多,就是来试试,来玩玩,远没有一线运动员的竞争性。
因而有什么事,也都会和他们聊。
严格说来,他们这批选训队员属于“替补队员”。
在H省H市,自由式滑雪的大本营那边,还同期开设了另外一个“选训队”,全名叫做“自由式滑雪冬奥选训队”。
那边的队员都是从小就在练滑雪的运动员,来自个省队和俱乐部,在更高水准中竞争冬奥集训队的资格。
据说那边“打”的才残酷。
至于他们这个选训队,就是很明显的“老弱病残”队。
队员都是临近退役的运动员,国家体育局本着“人才珍贵”的原则,让他们去尝试其他项目,也期待能发现个“沧海遗珠”。
因而训练第一天来四名教练一个师兄,第二天走一个教练,听说柴明今天也要走,机票都买好了。
“爹不亲娘不爱”的,留下他们自己挣扎求生。
这种后妈生的感觉当然很不爽了。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还在吐槽,而且明显将那边的职业队当成了敌人。
余乐打了饭菜坐在程文海身边,吃的没咸没淡的。
不得不说,国家运动员公寓的食堂是他吃过最好的食堂,每天二十多个菜,青菜小粥大鱼大肉随便选,但在这边儿,三菜一汤固定的菜式,关键手艺还不怎么样。
其他人吃的也不香,就有人拿出手机给余乐看。
余乐接过来看是个抖抖的短视频,按下播放键,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在双板滑雪。那小孩从高处滑下,上跳台,飞起来的同时还能360°旋转一圈,急速下的转弯灵活飘逸,还特别酷帅。
“比我滑的好。”余乐甘拜下风,他们现在还在新手区练“蛇形滑”呢。
身边的哥们儿说:“我不是让你看这小孩儿,他是滑的不错,可比起职业组差远了,你没发现吗?”
“?”
“拍视频的那个才是高手。”
余乐又点开看了一眼,确实。
这人跟在小孩身后,稳稳地举着摄像机,偶尔出现在镜头里的影子可以清楚看见他只用了一个雪仗,就足以轻松应对每一次的转弯。
而且每次小孩跳雪台的时候,他都会选择一个更高的跳台,居高临下地拍摄。
在那样的急速滑行下,不但只用一根雪仗,还可以在飞起的同时,将摄像头稳稳地对准被拍摄者。哪怕他的摄像机具有防抖自动锁焦等昂贵的功能,但最起码得有个基本的拍摄范围吧。
这确实是个高手。
程文海探头跟着余乐一起看,看完后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人说道:“白一鸣,J省滑雪队的主力,U型场地技巧连续两年全世界青少年组的世界冠军,在坡面障碍技巧比赛,也是我国男子组第一个可以在这两个项目拿下银牌的队员,明年就要升上成年组了,到时候肯定会和何宇齐、孙毅抢“一哥”的位置。
他是这个视频里小孩儿的小舅舅,他爸爸就是一名滑雪运动员,现在是他的教练,他爷爷开了一座雪场,10多年前高山滑雪世锦赛在华国举办的时候,还是征用的他家的滑雪场。
那老爷子有钱任性啊,当初是为了让自己儿子滑雪快乐,也就是白一鸣他爸,特别修了一条赛级的雪道,如今为了他孙子滑雪快乐,又开始修自由式滑雪的赛道,所以有时候滑雪队外训,去的就是他们家的雪场。”
这兄弟一口气说完,期待地看着他们。
余乐:“哦。”
程文海:“哦。”
“诶,就这?不说点什么?”
余乐摇头:“你成功让我仇富了。”
程文海点头:“吹这种小少爷有什么意思,现在爽文都不这么写,主角必须家庭环境糟糕,最好父母还得个绝症的,然后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一路逆袭,这才过瘾嘛,你吹他有什么意思,要抱大腿你去抱。”
余乐的嘴角抿了一下,垂眸遮住了眸底的阴影。
“这不是随便聊嘛,之前大家都在说什么干掉正式的队员,我就是想说,人那都是从小培养的实力,我们这种半路出家的都在想什么呢,就算最后勉强进了队,和这种天才放一起,也一辈子无缘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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