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下面有签名和年份,是三年前,金·霍喜尔就已经在这里拿到了那一届滑雪公园的全能冠军,下面还有一个金的手印。整体设计风格有些像米国的“明星大道”,只不过是在墙上。
他们一路走一路看,只有谭季将行李丢给余乐就走了,余乐一头雾水地推着两个行李箱往前走,看到前面可以确定,最初这里举办嘉年华的时候,受邀前来的滑雪明星都是高山滑雪运动员。
滑雪公园确实是近十年才发展起来,全世界推广开来。
当他们走到明星墙的尽头,谭季也拿着一手的选手证回来,他挨个递过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但余乐还是读懂了他眼底藏不住的嫌弃麻烦。
事实上,这一路余乐好几次都感觉到了谭季想要把他们丢下的不耐烦。
这也正常,如果谭季是个规规矩矩的脾气,又怎么会去搞“极限运动”,“极限运动”从某方面而言,也具备着“叛逆”的属性。
拿到了选手证,他们就可以自由出入这里,推着行李箱再往缆车站去的时候,便是一路的畅通无阻。
坐缆车上山,再坐上雪场里的摆渡车,这一次,摆渡车将他们送到了距离雪场最近的宾馆。
那是一栋矗立的林海雪原里的海青色两层小楼,看起来不太能装的样子。事实上当他们拎着行李进去后,也证明这栋楼确实不能装。
一层楼只有八个房间,从楼梯上去,一边四个。一楼已经住进去了人,余乐他们的手里的房卡显示都在二楼。
房卡是一人一张,每人单独入住一个房间,
刷开房门,屋里小的让人惊讶。
大概也就七八平米吧,长条形的房间,顺着房间的形状贴墙摆放着一张大概120宽的床,下床就是墙,走道大概只有50公分。
墙角紧贴着就是浴室的隔断玻璃,很狭小的空间里摆放着马桶和淋浴器,以及一个小的过分的洗漱池。
“好小。”徐朵说,“为什么不打通两个房间,做成标间,肯定可以,洗手间也能宽敞一点。”
余乐想,这大概和这个国家的“社交距离”有关吧。
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其他人住一个房间之类的坚持。
徐朵的提议虽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但这并不能改变任何事,他们依旧只能住进房卡号码的房间里。
房子很暖和,地暖开的很足,房间狭小的毛病,等住进来后也就逐渐习惯,而且一个人一个房间确实很自在,余乐进屋就脱下衣服跑进浴室里冲了一个澡,洗去了这一路舟车劳顿的疲惫。
洗完出来也不冷,穿着短袖短裤往被窝里一躺,脑后的窗外大雪纷飞,银装素裹,屋里温暖如春,在烘干的透着薰衣草香气的被褥里,拿起手机给家里人和教练报一声平安,看着爱自己的人们发来的关怀文字,便是一种幸福。
雪一直下。
雪场就一直没有开放。
余乐他们提前了三天过来,就是为了能够熟悉场地,但一天的时间过去,雪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谭季在窗户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说:“也快停了。”
余乐正在吃午饭,吃的是他很不喜欢的西餐。
牛排上浇上汤汁,再撒上一些金黄色的薯条,边上配上几块面包和一份蘑菇浓汤,就是头今天中午的午饭。
余乐的肠胃不太适应西餐,所以吃完后大半个小时都顶得慌,稍后又反酸水,胃酸大量分泌的结果就是他很快又会饿。
可惜不是队伍集体出行,免费的餐食也就只能客随主便。
余乐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目光随着谭季的视线往窗外的天空看,天空已经亮了很多,乌云稀薄依稀可以看见太阳的轮廓,可能今天下午就会放晴。
“下午雪停,不知道能不能去雪场看看。”
“好啊,好啊。”徐朵点头。
“可以。”白一鸣也同意。
他们都被这场大雪困在了房间里,出不了门就只能在走廊上训练,结果中午就收到了楼下住客的投诉。
楼下住着的是从日不落国过来的“观察员”邀请选手,他们彬彬有礼地警告他们,他们在楼上制造的声音吵到了他们的休息,如果不能停下来,他们只能选择报警。
和邻居间的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余乐试图套近乎,提到了国际关系还算不错的“亨利”,奈何人家是高山滑雪的运动员,对亨利的名字并不感冒,初次交涉不太愉快,导致他们接下来的训练也遥遥无期。
其实也没那么好。
余乐想,这次免费出来滑邀请赛,完全没有想象中的快乐。
雪太大了,无法提前适应场地不说,出不了门连“走亲访友”都做不到,余乐现在在国际滑雪圈里还是有几个可以来往的朋友,可惜一直到现在都看不见人。
吃过午餐,连个消食的地方都没有,余乐揉着胃回到屋里,以为睡一觉就可以滑雪,谁知道再一睁眼,起风了。
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云,再度带来了一场大雪,余乐满脸沮丧,趴在窗户边往外看,看来今天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叮咚。”
手机突然响起。
余乐拿起手机来看,竟然是谭季发来的消息,【来聊天。】
【可以,聊几毛钱的?】余乐开玩笑地回复。
【你也就值1毛钱。】
【瞎说!我最少值5毛钱!】余乐盘腿在床上敲字,突然想起自己带来的扑克牌,或许可以约着一起玩玩。
谭季又发消息过来,【刚刚和婷婷聊了一下,发现你做事还不错。】
【?】
【那天和你说过后就有点后悔,怕碰见一个愣头小子不管不顾的就去质问,我倒是没关系,但婷婷比较单纯,怕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张佳那丫头有点厉害。】
【……】
【不说点什么?】
【谢谢夸奖,那就收您1毛钱吧。】
【大笑·JPG】
余乐看见发来的表情,莞尔一笑,跳下床去翻出扑克,把外套往身上一披,就去敲响了谭季的房门。
房门打开,余乐笑眯眯地晃着手里的扑克,“打五毛钱的?”
谭季的目光下移,落在余乐的手上,微笑:“少了一张老头票不打。”
话虽这么说,谭季还是开门让余乐走了进去。
余乐却在门口站定,又三两步跑到隔壁房门,敲门喊道:“小白,二缺一,来斗地主啦!”
再进到谭季的房间里,谭季用观察的视线看他,说:“你多大了?跟个小孩儿似的。”
余乐就笑:“刚刚不还夸我来着吗?”
“那是不了解你。”
“那现在了解我,是不是觉得我更迷人,更有魅力。”
“还很自恋。”
余乐就哈哈地笑。
谭季拖了他的行李箱过来,当成小凳子,自己坐上去,让余乐上了床,扑克在他手里疯狂的飞转,洗牌的手法何止娴熟,简直有种赌神的风范。
同时谭季说道:“你其实挺不错的,相处起来的感觉很自然,我大概也就明白为什么,你们滑雪队那么多人,就你有绯闻。”
余乐扬了扬眉,笑:“所以还是我太迷人了。”
谭季头也不抬地说:“是个招人的类型,婷婷要喜欢你,我就做主了,按头谈恋爱。”
余乐被逗笑:“别别别,我这人挺渣的,事业心特别重,会委屈你家婷婷。”
谭季“呵”了一声,冷笑:“你敢。”顿了顿又说,“不过有事业心的男人才有魅力,你这段时间的状态我看见了,有天赋,还自律,早晚能出成绩,这世上真没什么难事,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又能付出几分。”
余乐就问:“那你的事业,付出能有几分回报?”
谭季把洗好的扑克整齐地码放在床上,用手指仔细地整理边角,同时说道:“好奇吗?好奇的话,等你有空了带你去玩玩,只要你敢拼命,江山就是你的。”
“季神打下多少江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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