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朋友这里,我明天……明天要去医院检查了。”
两人都没说话,从出事到现在,陆锦华只是一味逃避,连医院都不敢去,那边又说:“那,没事的话我挂了,你快回来吧。”
“哥,”陆景年叫了他一声,“哥,不管结果怎样,我们都是一家人,嫂子在等你,小荣在等爸爸,你要相信你自己,我明天回来。”
陆景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返回包间。
快吃完饭时沈向瑜接了通电话,他对着方停归看了眼,说:“你妹夫,于磊。”
于磊说:“向瑜哥,你们晚上有安排没?没安排的话去唱歌?”
沈向瑜道:“约了朋友去海边吹风,要一起吗?”
“不了,我都看腻了,让我去看海还不如躺家里睡觉,对了,你们去哪看?我在朋友圈看到南屿这几天有出现‘蓝眼泪’。”
“‘蓝眼泪’?”
“我发个链接给你看,让我大舅哥带你去看看,玩得开心。”
挂断电话,沈向瑜又问:“‘蓝眼泪’,该不会是电视里看到过的海边的蓝色荧光吧?”
余知意接话:“应该是,听谭玮说过,每年8月到9月是‘蓝眼泪’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月,我们要去碰碰运气吗?年哥,你想去吗?”
陆景年点点头,“去看看。”
方停归都不用等人问,沈向瑜去哪他去哪,随即起身去买单,余知意赶紧跟上去抢帐单,“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着也得我请吧,等我回武汉再让你俩请。”
两人正友好“抢”单着,服务员说:“你们那间已经买过了,你身后这位先生买的。”
余知意看向陆景年,“你动作这么快的。”
“嗯,刚刚顺便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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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东山岛真的有蓝眼泪,超级梦幻
沈向瑜是另一本《余温》里的主角
第34章 红玫瑰
他们先去了海边的小酒馆坐了一阵,方停归是当地人,他说夜里涨潮的时候去看才更好看,去太早可能会扑空,得过了十二点再去,又说如果能看到的话那是运气好,看不到也不要失望,毕竟这种奇观就连本地人都要撞运气,不是谁都能看见的。
期间于磊把车送了过来,太晚去南屿,去时有车,回来可能不好找车。
车上余知意找到关于“蓝眼泪”的科普,拿给陆景年看,学名为“希式弯喉海萤”,是一种生活在海湾里的一种浮游生物,简称海萤,这种微生物发出的光就像绝美的“蓝色眼泪”,随着涨潮的波浪,击打出一列列蓝色冷光,在星空下浪漫而新奇,也成为了地球上最美的景色之一。
等到了南屿,海滩除了他们还有其他游客,大伙都是来等看“蓝眼泪湳諷”的。
沈向瑜拉着方停归往海边走,故意跟余知意他们拉开距离。
后面两人赤着脚踩沙滩上,谁都没说话,静静听着海浪声和风声,余知意偷偷回头看他跟陆景年留下的两排脚印,一个浪打过来,脚印被冲掉,余知意想,要是能这么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一个浪潮退下,带走脚上的沙子,陆景年突然唤了余知意一声:“知意。”
“嗯?”
“明天我要回去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一个不留神,余知意踩到一块破碎的小贝壳,痛得他“嘶”了声,陆景年赶紧蹲下握住他脚踝检查,“怎么了?”
“没事,就被硌了下,不碍事。”
“能走吗?”
余知意走了一步,可能扎出血了,被海水一蛰,还是很轻的皱了皱眉头,海岸景观灯照在身上,陆景年没遗漏他的皱眉,说道:“背你?”
“不用。”
一想到要被他背,余知意脸瞬间红了,莫名觉得羞耻。
不远处传来惊呼声:“快看,‘蓝眼泪’出来了!”
当那成片的荧光蓝点聚集汇合时,让人感觉置身在“阿凡达”里的潘多拉星球一般,扑朔迷离
幽黑的墨盘下,成片蓝色小精灵汇成的蓝色波浪接踵而来,如身处梦境星球一般,刚刚欢呼的人忘记动作,除了拍照,还是拍照。
余知意很轻地说:“我们运气真好,有些人来了很多遍,等了好多个晚上也不一定能看到。”
陆景年很轻的握往余知意的手,“往前走,去那边看看。”
他的手很暖,余知意偷偷调整姿势,慢慢与他十指相扣。
海潮低吟,星光与蓝光相应,海滩并排的两双足迹越走越远,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油然而生
回到家已是夜里三点,明明很累,谁都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
还是陆景年先提:“累吗?去睡会儿吧,等天亮陪你种花。”
余知意舍不得睡,他说:“你累吗?”
“还好。”
“那我们现在去种好吗?楼上有灯。”
陆景年捏了捏他手心,“好,现在去种。”
夜色很美,星空璀璨,余知意打开楼顶灯,指着蓝雪花后的空地说:“就种那里吧,我先松松土。”
“我帮你。”
余知意抬头望星空,“小时候夏天总喜欢在楼顶露天睡觉,望着星河畅想未来,每天早上起来身上一层露水,现在的星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没有小时候那么惊艳,可惜再也看不见小时候的星空了。”
陆景年知道他是想念家乡了,默默听着没说话。
松完土撒完种子,天边已露出鱼露白了,星星隐进了云层中,晨风袭来,陆景年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好香。”
余知意扫完散落在地面的土,起身稍稍转了转脖子,笑道:“是玫瑰花香。”
说完余知意跑到另一边抱来一盆将要开放的玫瑰花,放在架子上,“这是真正的玫瑰品种,你看,花型比鲜切花的月季小很多,是红色。”
陆景年看过去,花朵确实不大,香气浓郁,漂亮得有些不真实。
“这种是可以食用的。”余知意说着摘下两瓣花瓣放进口中,“可以晒干做花茶,也可以做玫瑰酱。”
他们坐在花架下,陆景年听着余知意讲着玫瑰的各种用途,他没刻意去记,他在想,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天边挂出第一片朝霞时余知意声音渐渐小了,陆景年轻轻托着他脑袋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静静看着他的睡颜,很轻的拨开他额头的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又一阵风吹过拂下一片玫瑰花瓣,有一瓣刚好落在余知意脸上,陆景年拈起那片花瓣放在他唇上,然后温柔的吻了下去,像上次一样吻了下去,卑鄙也好龌龊也罢,情难自禁。
玫瑰的香气萦绕两人鼻息间,余知意还在睡着,陆景年隔着花瓣吻了他好久。
晨曦中,微风中,花香中,陆景年偷了一个玫瑰味的吻。
他将那片花瓣收了起来放进口袋,微微调整姿势搂着余知意,跟他一起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他们是被热醒的,余知意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一整片的玫瑰园,他们被玫瑰簇拥着,梦里陆景年吻了他,余知意摸了下嘴唇,仿佛那里留有陆景年的温度。
“醒了?”陆景年问。
余知意放下手,一片绯红悄悄爬上他后颈,“嗯,手麻了吧?”
陆景年抽回余知意靠着的手,说:“还好。”
“票买了吗?”
“买了。”
“几点的?”
“下午的。”
余知意掩饰好低落,“今天开港,带你去码头看看吧。”
陆景年无所谓去哪里,只要跟着余知意就好,“好。”
码头果真热闹,第一批渔船已经靠岸了,听渔民大叔说第一批船凌晨出海,刚好赶早市回来,整个码头全是人,各类海鲜从渔船一移到岸上马上被抢光,余知意和陆景年站在人群外没去凑那份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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