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光是陆景年,就连余知意也觉得不可思议,陆景年在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地方,被余知意牵引着无意找了过来。
“陆先生是要找什么人吗?或许可以找萍婆帮着打听打听。”
“找我哥,不过没关系,可能他已经回家了。”
余知意看他神情低落,没再问,而是跟他讲起花店现在的装修,只有一楼店面有重新装修,二楼三楼资金不足,只是简单了处理了下。
“你现在看到的墙面,沙发,装饰画,还有阳台的吊篮,藤椅,多半是花憩小筑之前留 下来的。”
陆景年看向那些花儿,“我猜也是,二楼三楼几个房间,就连洗手间装修风格都各有特色,只有这些花,一样的好看,这些花都是你添置的吧。”
余知意抚摸其中一朵,“说来怕你笑话,当初我从武汉搬过来,请了一辆大货车,搬的最多的就是这些花和书房那些书。”
每一盆都是心头好,每一盆都带了过来,余知意只说了一半,他没告诉陆景年,三楼楼顶,整片都是花。
一壶茶喝完,余知意问陆景年要不要休息。
陆景年起身,有些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余老板借套衣服,还有,附近有卖衣服的吗?明天得先去买几套衣服。”
第5章 笑脸花
作者有话说:
他带的三套衣服都在背包里,今天去买菜时有随意看了一圈,没看见男装店。
余知意指指浴室,说:“我忘记跟你说了,你刚洗碗的时候我已经把你要穿的衣服放浴室了,你先去洗澡吧,我去铺床。”
陆景年能想到的,他早安排好了,陆景年有话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余老板的细致熨贴,令他舒适到心身舒畅。
等他洗好澡出来,发现客厅沙发被打开,沙发底层能抽拉,抽拉出来刚好拼成一张床,上面放着枕头、空调被,旁边点着蚊香。
余知意坐在沙发上,抬头,陆景年穿着他的睡衣,夏天的短袖短裤,也看不出来短不短小不小,头发湿湿的站在沙发前,手里拿着刚洗完还滴着水的衣服,有点局促的站在沙发前,看着比白天显小不止三岁四岁,他问:“请问衣服晾在哪?”
“给我吧。”
余知意走到阳台挂好衣服,说:“抱歉,当初房东找人来清理旧货,我让人把床都收走了,只买了一张床,房间是有,但没床。” 顿了顿,他又说:“我睡沙发,你睡卧室,床单和被子我已经换过了,房间有空调已经开了,客厅空调不能开,空调外机在阳台,散出的热气会伤到花,我不怕热,反正睡哪里都一样,都不用开空调。”
“我睡沙发,我习惯了,以前加班也经常睡办公室沙发,哪有客人睡主人卧室的。”
余知意又说:“你睡卧室,客厅有蚊子,这里蚊子很奇怪,开了空调就没有,我喜欢睡沙发。”
“好。” 陆景年应着。
等余知意洗完澡出来,沙发已被陆景年占了,他侧躺在沙发上,后背靠着沙发靠背,一只胳膊从胸前绕过垂向地面,另一只枕在耳下,人已累得睡着了。
余知意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风扇,把风扇移到沙发尾部对着他脚边的墙面吹,关了灯回卧室了。
半夜,余知意似乎听见外面有动静,拖鞋走动的声音,阳台推拉门打开的声音,听着听着迷糊中又睡了过去。
七点,余知意醒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陆景年起身了,接着是洗手间关门的声音。
余知意伸了个懒腰,走到外面拉开阳台门,阳台地面上一张湿纸巾,纸巾上落满烟灰和烟蒂。
洗手间传出冲水声,余知意悄悄退回房间,过了十分钟左右装作刚醒的样子,再次走出客厅。
陆景年把阳台的衣服收了起来,沙发已经被他收拾为原样,薄薄的空调被被他叠得整整齐齐的跟枕头放在一起,余知意不经意的向阳台望去,那堆烟蒂已被他清理了,地面一小片湿痕,像是被拖把拖过。
“早啊!”
陆景年抬头,笑笑:“余老板早!”
“昨晚睡得好吗?蚊子多吗?”
“睡得挺好的,没什么蚊子,大概是我天生不招蚊子,一只蚊子都没感觉到。”
这个还真的是,没蚊子,他怕余知意不相信,伸出胳膊给他看,“你看,一个蚊子包都没有,”
“睡得好就好,早上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平时吃什么?”
余知意想了想,说:“我带你出去吃吧,后面有条街,当地街坊都喜欢在那条街吃。”
衣服有点没干透,腰封较厚的地方,衣领处,穿着透着湿,陆景年拿了张纸巾垫在衣领下方,余知意留意到,转身回卧室,让陆景年等等。
再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一件灰色亚麻衬衫,“穿这个吧,宽松版的,你应该能穿,裤子的话,我有休闲裤,你要吗?”
陆景年没拒绝,接过衣服,“那就麻烦余老板了,谢谢。”
“你等等,我回去拿个小本子。”
陆景年不解,“拿本子?”
“对,” 余知意表情很认真,“记录一下陆先生一天要说多少句‘麻烦了’和‘谢谢’。”
陆景年被他逗笑,“好,我不说了,吃早餐去。”
下楼梯时,陆景年手机响起微信语音通话声,余知意刚准备返回楼上回避,陆景年按住他手腕,做了个类似安抚的动作,划开通话键,一声女声传过来:“陆叔叔,你电话怎么打不通啊,我打了好几遍。”
“可能有时信号不好,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我妈妈说家里的芒果熟了,想寄点给你尝尝。”
“不用,” 陆景年语气温和,“帮我谢谢她,我现在人不在广州,好意心领了。”
女生声音有点失望,“那个,还有件事,期末成绩出了,我考了年级前三。”
“恭喜,你一直都很优秀。”
“那我挂断了,去帮我妈妈摘芒果。”
“再见,照顾好你妈妈。”
说话间余知意已经带着他从后门走了出去,陆景年惊叹:“这道门开得真神奇!”
陆景年没提刚刚电话的事,余知意也没问。
如果说前门对着的是宽阔的沥青马路,面对着的是年轻一辈的人群,后面一打开,仿佛穿越回了八十年代,后面对面街,一整条街腾着热气散着炸油条的香味,各类声响不绝于耳,低矮的房子连成一片,青石板路湿漉漉的留下一个一个慢悠悠的足迹,很多小店就连正式招牌都没有,只有一块木板写着 “地瓜粥”、“米圆”、“鱼粥”、“海鲜面”、“猪肝面线” 等。
余知意带着人穿过青石板路,问:“想吃什么?”
陆景年见余知意余光瞟向地瓜粥,以为他想吃,说道:“地瓜粥吧,小时候吃过我母亲煮的,很多年没吃过了。”
“广州没有吗?我读大学时曾去过广州,印象中广州美食数都数不完。”
陆景年扶着他避开奔跑的小朋友,“是很多,我吃过的不多。”
陆景年在广州上大学,半工半读,大三上学期开始备考研,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终于在毕业后成功上岸,并在拿到学位证书的当月找到满意的工作,好不容易熬过了三年小有积蓄,父亲得了癌症,陆景年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
“没关系,这里小吃也很多,你跟着我,保准每天不重样,坐吧。”
陆景年小心地坐在两张各断了一条腿叠成一张的红色塑料凳上,习惯性的倒出茶水烫杯和一次性筷子。
余知意叫了两碗地瓜粥、萝卜干炒蛋、酱油水煮鱼,又去隔壁摊买了红龟粿、糯米大肠、油条和红糖面煎。
陆景年被满满一桌震撼到,“就我们俩,吃得完吗?”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感觉每样你可能都会喜欢,索性多买了两样,吃不完打包,放着中午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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