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渡站在了队伍最前面,连演讲稿都不拿,三千字的内容已经印在他的脑子里了。
升旗仪式上,只听主持人介绍着,“下面有请,高二十八班,凡渡同学,为大家做国旗下演讲。”
在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里,凡渡登上了主席台,他环视着台下的全校同学,刚一开口,“我演讲的题目是……”
下一秒钟,就听见广播喇叭里传来了一声,“嗯……啊……”
淫/靡色情,下流放荡的歌声从广播里传出来,“引诱谁去大胆摘下禁果,甜美滋味闭眼偷咬一口……”
“触及到了最深处的果核,身体开始颤抖……”
“舌尖已濡湿双腿的内侧,神经末梢拉起警报响彻……”
“自内而外逐渐变得火热,现在无须再遵守规则……”
凡渡:“……”
全校同学都爆炸了,疯狂鼓掌欢呼,“牛逼——!”
校长都要气炸了,一张脸铁青着,“谁把歌儿给换了!到底是谁!”
谢故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旭阳没想到,“谢哥……你干的?”
谢故哼笑了一声,紧盯着抬上的凡渡,满眼得意,“让你摸老子!”
陈旭阳:“……”
好像听到了一点不得了的东西。
凡渡就这么站在主席台上,用脚丫子想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相隔几十米,在茫茫一千多个人当中,凡渡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谢故。
谢故和他隔空对视着,举起手,朝他竖起了中指。
凡渡几乎咬碎了一口的牙,冲他笑了一下。
谢故,有你的。
广播的音乐慌忙切断,躁动的学生也都被老师训斥过,让他们都安静下来,好好参加升旗仪式。
不过有威风堂堂在前,凡渡国旗下演讲了什么,已经没有学生去听了。
再提起凡渡,都是“那个顶着威风堂堂站在主席台上的alpha”!
除了牛逼,无话可说!
升旗仪式最后的惯例流程都是留给念检讨的同学,念检讨的同学也没有很多,大部分时候都被谢故一个人包揽。
所以当他上台的时候,底下的学生们已经见惯不惯,甚至还有一种“怎么又是他”的无聊感。
谢故以前的检讨书都非常的没有水平,除了车轱辘一样念叨,“我错了。”“我非常的错。”“我非常非常的错。”之外,就没有什么新鲜的台词儿了,能让人听的昏昏欲睡,根本听不出其中有任何检讨的意思。
谢故走上台的时候,底下还有稀稀拉拉的掌声,都是喜欢他的小O们。
谢故对着台下点头致意,就好像是明星出街一样。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凑近了麦克风,从兜里摸出了凡渡给他写的一万字检讨书。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二十八班的谢故。”谢故照着稿子念下去,“在上周五,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在课堂上看了十八禁小漫画,但是我不认为我的行为有什么错误,性是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性羞耻更是禁锢人们思想的封建糟粕,只有正确地认识性,看待性,才能拥有健康完全的人格,所以……”
谢故念着念着,就觉得不对劲了,“我在此真诚地向校长提议,建设一个性开放,性包容的校园……”
台下的学生们同时爆发出笑声,没想到谢故竟然敢当着全校老师和校长的面提议这个。
有人吹着口哨,高呼,“谢哥牛逼——!”
“哈哈哈哈哈哈!谢哥加油——!”
“谢哥你是太牛逼了啊——!”
谢故的脸彻底黑了,紧紧攥住手中的检讨书,手背上绷出一道一道的青筋。
他抬起头,在一千多人当中,准确无误地发现了人群中的凡渡,恶狠狠地瞪视着他。
凡渡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还带着微笑。
谁怕谁!
第17章 住同一间宿舍
升旗仪式结束,老秃嗑了半瓶的降压药,啪啪的用教鞭敲着讲台,“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他吼的脸红脖子粗,“如果我有罪,请让教育局来开除我!而不是让你们两个小畜生来惩罚我!”
凡渡和谢故,一个看天,一个看地,脸上都没有什么检讨的意思,“……”
一堂语文课,老秃吼了半堂课,嗓子都要喊劈了,没想到自己的教师生涯就要这么败坏在两个小畜生的手中。
凡渡瞪着谢故,“我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谢故也瞪着他,“做狗这方面还是得向你学习。”
他们互看一眼,刀锋相向的心绪铿锵一声,撞回了各自的胸口,一同将脑袋扭开,两看生厌,重重地来了一声,“哼!”
这样下去实在是不行,老秃使出了终极绝招,在讲台上大喝着,“让你们家长来学校一趟!”
本以为叫家长了,两个小混蛋就会有所收敛,谁承想,老秃下午的时候竟然在保安室收到了两份礼物。
这两份礼物,一份姓“凡”,一份姓“谢”,出自谁手就不必多说。
凡先生送了一副画,顺便附上了拍卖单,价值几十万的大作,让整个保安室都跟着熠熠生辉。
谢先生也不遑多让,送了一份珠宝,终身免费养护,光是看一眼牌子就足够让老秃高血压的。
双方家长,用同样的方式告诉了老秃,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今儿个龙体抱恙,太子执政,各位大臣将就着过吧。
老秃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两份礼物打包送回原主,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收这样的东西。
他捧着一颗快要操碎的心,拿起手机对着通讯录找了半天,找到了凡渡登记在册的家长电话,准备先跟凡先生聊一聊。
谁承想接电话的还是助理,“老师啊,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儿么?是这样的,现在有一点忙,不太方便说话,要是凡少爷要是生病了就送医院,要是打架了就处分,要是出人命了我们这边全额赔偿,太让老师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老秃连话都没说上一句呢,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他都不知道,原来养孩子还能设置自动回复,生病了,请按1,打架了,请按2,出人命了,请按3。
不过凡少爷的过往战绩也可见一斑。
老秃叹了不知道多少次气,又拿起电话准备给谢故的家长打电话。
五分钟的忙音过去了,对方愣是没有接。
也不知道在日理万机些什么东西,连孩子的事儿都没有空过问上一嘴。
老秃戴上老花镜,拿出入学时候登记的家长信息,一行一行费劲巴拉地找,总算是在字里行间窥见了两个家庭的一点全貌。
凡渡的那一栏写着,“单亲”。
谢故的那一栏写着,“再婚”。
两个孩子各有各的调皮捣蛋,却也各有各的不幸。
老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背着手走到了班级门口,干起了所有班主任都会干的事儿,站在后门门口偷窥。
没了老师看管的班级彻底放羊了,班长吼了好几嗓子都无济于事,气得小班长鸡冠子都露出来了,班里的热热闹闹,唯独与最后一排无缘。
凡渡手里转着一根水笔,时不时在卷子上写几笔,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的也不知道是哪门子圣贤书,他偶尔托腮看一眼窗外梧桐树,眼里都是不属于这个年纪得淡漠。
而他身旁得谢故更是睡地昏天地暗,口水都流到桌面上,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典型。
老秃刚想要推门进去,手已经握在了门把手上。
下一秒,谢故肩膀上的校服滑落下去,凡渡看过来一眼,用两根指头,像是极度嫌弃地捏起校服,给他搭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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