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感觉到了……安全与依靠。
到达高铁站,柏若寒拿走了两人的身份证去自助买票机买票,将一切都打理好,拎着一袋零食回到了谢小凡的身边,把零食放入他的怀里,“吃点。”
谢小凡不是特别好意思。自己也是一个a,却被像o一样照顾着,“谢……谢谢……”
柏若寒在他身边坐下来,向后靠着椅背,闭上双眼养神。
谢小凡拿了一根吸吸果冻,在那里吮吸,时不时偷看他一眼,几次想要张口,都没成功,“……”
柏若寒就算是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他的眼神,“说。”
“对不起……”谢小凡是来道歉的,“我今天……说错话了……”
“我……”谢小凡叼着果冻,抽抽嗒嗒地哭出来,“我爸怀孕了……他和我凡爸是跨物种结合,危险性特别高……今天他们一直不接我电话,我担心我爸出事……”
谢小凡彻底不管不顾自己的形象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我参加冬令营,是因为我嫉妒那个没出生的小孩,我不想在家里呆下去,我想让他们多注意一点我……但我现在后悔了……我不该离开家的……”
柏若寒默默看了谢小凡一会儿,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将他……拉入了自己的怀抱。
他抚摸着谢小凡的脑袋就仿佛是抚摸着自己的猫,“如果能好受一点,就哭吧。”
“我在这。”
谢小凡扒住他的衣领,两只手搂抱着柏若寒的脖颈,将自己的那点鼻涕眼泪全部都抹在了他的衣服上,“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谢小凡哽咽地打着哭嗝,缩在柏若寒的怀抱里,从他身上汲取温暖。
他特别小声地告诉柏若寒,“其实……他们不是我亲生父亲……”
“我是被捡来的……”
“但是我好爱好爱他们……”
“我没法想象……失去我爸是什么样子……”
柏若寒翡翠色的眼眸里终于不是冷意,从未有过地温柔下来,他抿起了嘴角,抚摸着谢小凡的脑袋。
他清冷的声音在谢小凡的头上响起来,“我没有父母。”
谢小凡的瞳孔颤抖了一下。
“我在福利院长大的。”柏若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还从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些,“那里有几十个孩子,都是流浪儿,或是被父母抛弃。”
“福利院,靠那些走出福利院,已经长大的孩子资助,只能维持最简单的三餐。”
“我小时候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生日这一天,院长会给你一块巧克力。”
“其实那根本就不是我的生日,只不过是我来到福利院的日子。”
“偶尔也会有夫妻来到福利院,想要收养小孩,但是……被挑走的永远都是最乖巧最好看的孩子。”
“我是黑猫,不吉利,我总是扒着栅栏,看着那些小孩被带离福利院坐上汽车……”
“谢小凡……”柏若寒用自己翡翠色的瞳孔直视着他,“你很幸运,你真的很幸运,你有一对爱你的父亲,没有……”
没有来到福利院。
没有像苹果一样被挑来挑去。
没有一次次希望燃起,又一次次破灭。
“柏若寒……”谢小凡瞳孔颤抖着,看着柏若寒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
柏若寒苦笑了一声,“你真的……太让人嫉妒了……”
一只平平无奇的三黄猫,脸上还是丑兮兮的囧字,根本就看不出乖巧好看。
却有这世上最好的父亲。
“黑猫是这个世界上最帅气的猫!”谢小凡抱住了柏若寒,拼命安慰他,“你根本就没有不吉利!我把我所有的福气和运气都分给你,我……”
“我喜欢你。”谢小凡哽咽着看向他,“就算是全世界都不喜欢你,还有我喜欢你。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有一只叫谢小凡的猫,永远都喜欢你。”
柏若寒的瞳孔在这一瞬放大,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放才那……怦然一动。
第137章 番外十二
两个少年坐上驶往海城的高铁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
靛青色的天边是一片绛紫色的云霞,温柔烂漫的光线,越过了铁兽一样的万千山川,就如同金箭一样撒向了广袤大地。
柏若寒看着车窗外的朝霞,偷偷扭过头,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谢小凡。
谢小凡闭着眼,眼角还挂着泪痕,就算在睡梦中还时不时抽一抽鼻子。
柏若寒抿紧了自己的嘴角,偷偷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了谢小凡的右手,两根被创可贴占据了位置的无名指,轻轻碰触,无数细微的触觉,从指尖顺着血脉蔓延到了心脏。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甚至让柏若寒都有点不知所措。
他以自己尚未丰满的学识来形容自己年少荒芜的人生,大概唯有一句诗词——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与此同时,医院里的凡渡,正抱着凡小故,坐在医院的长廊上给她喂奶,座椅上散乱着奶粉,尿不湿等婴儿用品,都是刚刚从便利店里买回来的。
凡小故从刚出生就显现出自己事儿逼的本性,张大了嘴,发出奶气的哭嚎,这嗓门听起来一个顶俩,大有绕梁三日的架势。
凡渡已经招数使尽,拍也拍了哄也哄了,智商超群的凡教授,竟然搞不定小小一个狼崽。
他已经是筋疲力竭,手术室里的谢故尚且生死未卜,这还有一个凡小故在这不要命的哭嚎。
“爸爸求你了……”凡渡的嗓子都沙哑下去了,“别哭了……”
他的人生从未有过如此不堪重负的时候,之所以还没有倒下,只因他肩膀上担着两个词——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父亲”。
就在他焦头烂额,几近绝望的时候,显示着“手术中”的红灯熄灭掉了,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谢故戴着氧气面罩,毫无意识地躺在手术床上被推出来。
“谢故……”凡渡抱着凡小故几步冲上去,几乎是迫切地喊道,“谢故!”
“家属让一下。”护士给手术床清理出来一条道路,“现在孕夫还没有意识,需要被送入监护室,进一步观察。”
凡渡就抱着凡小故追在手术床后跑,中途还差点被台阶绊了个踉跄,“谢故!”
监护室的大门在他面前关上,凡渡差点就一头撞上去,他瞳孔放大颤抖,隔着一层玻璃看着监护室里谢故,几乎是望眼欲穿。
会诊结束后,江寄南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啊,看着凡渡叹出一口气来,“学长……”
“你说。”凡渡艰难地吞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自己干枯的喉咙,“我能撑得住。”
“情况不是很乐观。”江寄南抱歉的看着他,“我们在尽一切努力,但这个时候,孕夫的意志是最关键的。”
“他坚持的住。”凡渡笑了一下,“他不敢死……他知道……他要是死了我就……”
可笑着笑着他就流泪了,眼球遍布红血丝,“我就,我就……”
他能怎么做呢?
不过是像他的父亲一样,用一生去怀念一个人,而后……行尸走肉一样活着。
江寄南拍了拍他的肩膀,叹出一口气。
凡渡抱着凡小故枯坐在长椅上,已经忘记了时间,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爸——!”
凡渡抬起头看过去,只见谢小凡在走廊里横冲直撞地跑着,上气不接下气,“我谢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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