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送你妈啊?”
“嘿,你怎么骂人?”
“……我是问,是不是送给你妈!”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爱送谁送谁。”娄保国把红宝石装进兜里,也上车了。
好搭档突然有了自己的小秘密,周毅有点儿不是滋味,把这事跟虞度秋说了,揣测道:“阿保可能背着我们偷偷有喜欢的人了。”
虞度秋满不在乎:“没事,人家又不一定喜欢他。”
“……”周毅不由地生出一丝同情。
虞度秋想起什么,目光落到柏朝的手上,问:“我给你的红宝石戒指呢?弄丢了?”
“嗯,对不起。”
“没事儿,从你工资里扣,以后就不发你工资了。”虞度秋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胸膛,“奖金也别想。”
“……好。”
周毅一分钟之内见证了两个可怜之人的诞生,生怕下一秒就波及自己,立马溜去了自己车上。
虞度秋这边的车队一共六辆,纪凛、穆浩和医生等人一辆,周毅和娄保国带着若干保镖各开一辆,其他随行人员两辆。
剩下的最后一辆空车停在路边,虞度秋勾了勾手:“上车吧,宝贝儿。”
柏朝环顾四周:“就我们两个?”
“嗯。”
“没有司机吗?”
“你当我的司机啊。”
“可你不是说过……”
“规矩是我定的,我想为谁废了就废了。”虞度秋走向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回头道,“还是说,你觉得自己一个人保护不了我?”
激将法对年轻气盛的小家伙果然有奇效,柏朝没再提出质疑,径直上了车。
不远处,裴鸣也坐进了后座,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看着手机上某个号码发来的内容。
秘书见他正专注,斗胆小声问了句:“裴总,虞总的车已经出发了,我们跟在他们后面是吗?”
裴鸣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胸口的闷塞稍稍得以缓解,微微发汗的手掌握成了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前一辆车逐渐远去,直至消失于视野中:“不,我们不顺路。”
作者有话说:
确实不顺路,他俩走花路,你走死路(。
第94章
今日天气格外地好,虞度秋打开了天窗,把副驾驶的座椅调到最低,几乎躺平,悠闲自在地看着头顶的白云飘过蓝天。
“没有工资,你不会怨我吧,小柏眼狼?”
“不会。”柏朝专心致志地打着方向盘,绕着蜿蜒的山道行驶。
“既然你这么懂事,那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你开好副卡了,没有额度限制,随便你花。”虞度秋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买飞机或者游艇之前最好跟我说一声,让我参谋参谋,别花冤枉钱买堆工业废材回来。”
柏朝唇角勾起:“可以买你一句深情告白吗?”
“少得寸进尺。”虞度秋指了指插在西装花眼里的虞美人,“花都收下了,还要我表达得多明白?”
柏朝:“我刚来那会儿,你总说喜欢我,现在都不肯说了。”
陷阱一环接一环的,虞度秋绝不上当,故意说:“毕竟都三个月了,腻了。”
“昨晚抱着我亲的时候倒是不腻。”
“那是肉体上的,跟你上床确实不腻,爽得很。”
比口无遮拦、伤风败俗,虞度秋从没落过下风。此话一出,柏朝顿时沉默了,喉结滚动了下,不知回味起了什么,半晌后轻咳了声:“别影响我开车,山路很危险。”
虞度秋调戏完毕,随口道:“是得小心,我要是在这儿翻车坠崖,跟二十年前的岑小姐同样的死法,那可就给媒体冲kpi了,连我都要相信脑机接口这玩意儿有魔咒了。”
柏朝没搭腔,虞度秋也没往下说,因为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多日未见的洪良章,一接通就把他吓了一跳:“怎么了洪伯,您哭什么?”
洪良章的低泣声从扬声器中传出来,哭得那叫一个痛心切骨,能想象到老人家此刻脸上的皱纹一定深如沟壑。
“少爷……对不起……我真是、真是没脸见老爷了……”
虞度秋莫名:“您道什么歉?跟外公又有什么关系?”
“小周……他们都跟我说了,你差点回不来的事……都是我的错,我怎么就没劝住你呢……我怎么就、怎么就……哎!我糊涂啊!”
虞度秋笑了:“就这啊,我这不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吗?您别自责,我来之前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还好明天就能到国内了,您也不用整日担惊受怕了。保国他们跟我提过,您这几天都没睡好,注意身体。”
洪良章反而泣声更哀:“我这把老骨头,哪天没了就没了,少爷你不一样啊,老爷把你交给我照看,我……我辜负了他的信任啊……”
哭声没完没了,无奈电话那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亲如一家人,虞度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心地安慰:“ 您千万别这么想,我可不能没有您,远航也不能没有爷爷。好了,再哭就伤身了。赶紧去睡个午觉,等您醒了,我应该也过关卡了。”
洪良章抽噎着:“行……少爷……路上不要停车,千万不要从防弹车上下来……到了安全的地方,记得给我报个平安……”
“好好好,您放心。”虞度秋连声答应,哄老人家安心。
挂了电话后,他长长地吁一口气,握着手机反思了会儿:“你说,我这回是不是真的太任性了?居然害得老人家为我哭了,从没见洪伯这么自责过。”
柏朝目不斜视:“你什么时候不任性了?早点回去吧,别让他担心。”
虞度秋似乎被洪良章的这通电话触动了,调高椅背,规规矩矩地坐直了:“也难怪他老人家担心,这趟确实差点栽了,除了救回穆浩,一点儿好处没捞着,柏志明比我想象中狡猾残暴,我身边的人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忠心,裴鸣更是让我搞不懂,他在这些案子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国王?战车?主教?骑士?好像都不是。”
柏朝淡淡道:“或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你们都高估了他而已。”
虞度秋摇头:“士兵也不能小看,倘若他趁我们不备,达到了我方棋盘的底线,就可以‘兵升变’,成为骑士、主教、战车……甚至是王后,那时候就难对付了。”
“但无论如何,他变不成国王,不是吗?”
虞度秋刮目相看地投来视线:“你学得很用心啊,这条规则都知道。没错,无论哪边,国王始终只有一个。问题是,如果裴鸣不是国王,那真正的国王会是谁?他不仅自己完全隐身,甚至塑造了一个假国王迷惑我们,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愚蠢过,被人耍得团团转。”
柏朝:“无论他是谁,这个人一定在你身边,或者安插了眼线在你身边,只是你没有发现。”
虞度秋叹气:“是啊,我感觉我像是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只能通过锁眼往外看,偶尔能窥见外边人的行动和意图,但看不清全貌。对方明明与我一门之隔,近在咫尺,我却怎么也摸不到黑暗中开门的钥匙……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要摸到了。”
柏朝瞥他一眼:“你打算怎么做?”
虞度秋勾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还记得那句话吗?’真正要做的事,对神明都不要讲。‘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柏朝轻轻皱眉,似乎有些困惑,但也没多问。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山岭间,沿途景色虽美,但前方和后视镜内看不到一辆车,仿佛独自置身于这广阔孤寂的野外,难免会让人产生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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