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松临拧着眉毛,抬指拽了拽猫耳朵,不放心地问他:“幼不幼稚啊?”
背对着汹涌人潮,徐尘屿把那句话还给了季松临,在他耳边小声说:“不会,你又高又帅气。”
黄昏饮着晚风,渲染天边橘色,徐尘屿暗暗地翘起嘴角,那双眼睛在暮色中显得朦胧又深邃。
明亮的双眸藏在长而茂密的睫毛下,在晚霞中忽闪忽闪的,犹如一颗繁星,季松临在徐尘屿的目光中垂下了手臂,心甘情愿戴上猫耳朵。
作者有话说:
现实中焦安溥演唱会的时间与本文季节设定有冲突,这是BUG。①来自焦安溥。
第31章 炫目光晕
场内分为站票区和座位区,季松临买的是站票,这里按照票号顺序入场,工作人员带着一顶藏蓝色棒球帽,身穿特制图案T恤,站在过道处飞速检票。
“请拿好您的票,依次排队顺左侧入场.......”
“不要插队,请携带好你的入场票和随身物品....”
自从徐尘屿戴上头箍后,季松临老是鬼使神差地盯着那对兔耳朵看,一只竖起来,另一只没精神地耷拉着,随着他阔步走动时轻轻摇晃,看得他心痒痒,要不是顾忌这么多人在场,他非得伸出手去揉一把。
通道口排起长队,灯光早已就位,七彩斑斓的光线颤袅袅打下来,季松临和徐尘屿处在人海中,踏过地面一个又一个影子,广播里不断传出温馨提示:“欢迎莅临台北小巨蛋,在此为您介绍观众进场注意事项,及逃生须知......”
徐尘屿抬眼转了一圈四周,跟季松临附耳说:“小巨蛋没我想象中那么大,我还以为是那种十万人的场。”
昏暗中,季松临一直牵着徐尘屿右手,走在前为他挡住拥挤的人流:“你是第一次来吗?”
“勉强算第一次吧。”
“勉强?”季松临好笑道:“这是什么说法?”
有个工作人员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急匆匆地穿越过道,季松临偏过身子,将徐尘屿揽来内侧。
“我之前去的都是音乐节或者是live house小型的演唱会,像这种有屋顶的真是头一次。”
往场内走了一段路,前方有图像投影在大屏幕上,徐尘屿和季松临找到了一处有利地形,组团来的四五个年轻人站在两人身后,男女都有,叽叽喳喳说开了。
一个稍显尖锐和亢奋的女生在原地手舞足蹈,感叹着:“天呐,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安溥,我就好想哭哦。”
与她同行女生拉过她的手,兴奋地荡了荡:“我也是我也是,激动死了,我过会儿一定会疯狂大叫的。”
一个身材圆滚,长相可爱的男生紧跟着说:“拜托你们别晕倒,我可背不动两个人。”
四五个男女好友互相调侃着进场,季松临离这群年轻人不远不近,话音正好全落在了他耳朵里,他捏了下徐尘屿的手,玩笑道:“万一你待会也哭了怎么办?”
“开玩笑,打三岁那年起我就没哭过,”徐尘屿转头,一双含笑的眼睛睨着他。
他侧首时头顶的兔耳朵晃了下,在舞台光照耀下,皮肤异于常人的白,仿若透明,流光在他精致的鼻尖跳跃,季松临眼睫微眨,他魔怔般伸出手,拽了拽徐尘屿的兔耳朵。
其实早想这么做了,就像看见伸懒腰的pluto,总忍不住要揉一揉它那柔顺的毛发。
徐尘屿被扯得“嘶”了一声,拍掉他的手:“季先生!”
“嗯?”
徐尘屿强迫症似的,把兔耳朵重新戴好:“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影响。”
季松临清了清嗓子,他挪动脚步挨近徐尘屿,在他耳边小声调笑:“你知道吗?我总觉得你身上少了件东西。”
徐尘屿稍微偏头,这种距离看起来像耳鬓厮磨:“少什么?”
“少了一个...兔子尾巴。”季松临用拇指轻轻扯了下徐尘屿衣服后摆,因为靠得近,他呼出的鼻息很烫,揉进了徐尘屿耳窝里,激起一连串酥麻,他不住缩了下肩膀。
毛茸茸纯白兔尾巴,怎么想都有点....色|情。
徐尘屿被突如其来的话调戏了,耳朵‘蹭’地冒了烟。
季松临倏忽放开衣摆,手臂穿过外套环住徐尘扬的腰,搂得很紧,徐尘屿甚至能听到他如雷鼓动的心跳。
季松临用目光勾画着他的轮廓,轻声叹道:“你今天这么打扮,是真的很好看。”
目光略微上调,他对进了季松临眼里,也许是因为斑斓灯光的原因,季松临稍显迷离的双眸里竟然有种神魂颠倒的味道。
徐尘屿在他热烈的目光中微怔,他不解地蹙眉暗忖,心中觉得郁闷,电影院里他那么卖力,季松临还是温柔的拒绝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兔耳朵,他的眼神就变得热情如火。
原来他喜欢....这种调调么?
“噢,”徐尘屿恍然大悟般勾起嘴角,笑得可坏了,他故意把声线压低:“原来你喜欢制服play啊。”
嗓音恰到好处,声音不大不小,只能跑进季松临耳朵里,仿佛被那轻飘飘的尾声挠到了,痒意一直延续到心坎上。
季松临也故意凑近他,因这挑逗,露出他少有的邪气:“是啊,我很喜欢,所以,要不你下次穿给我看看......”又觉得没表达清楚,他脸上盛放了一个微小的笑,补充道:“兔子装。”
这人还挺敢说。
徐尘屿红着嫩白的脸,在亮如冰雪的肌肤下,犹如恰巧成熟的野草莓,脑子一下没转过弯,等他反应过来后,还想说点什么,场内灯光忽地变黯淡,季松临英俊的脸庞在黑暗中明灭。
全场趋于安静,舞台中央缓缓出现一抹高挑身影,随后爆发了天雷勾地火般的欢呼,口哨声,尖叫声,鼓掌声,震慑天际。
焦安溥和她的乐队出场了。
徐尘屿的眼睛立即亮起来,酝酿在两人间的旖旎也被他抛到了脑后。
舞台中央出现了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她那长发如泼墨轻轻辗动,安溥今日打扮很简单,一身随性至极的黑毛衣配一条黑色长裙,穿一双白色帆布鞋,在流光溢彩间却美得惊心动魄。
“哇!安溥!焦安溥!”歌迷们欣喜若狂,高高挥舞手中的荧光棒,兴高采烈地向舞台呐喊:“安溥,你好美!”
见到真人的这一刻,徐尘屿握住胶片机的手不能自持地颤抖,一种强烈得想要落泪的冲动升腾起来,那是来自热爱的震撼。
季松临用小指勾住他衣角,像小孩儿玩闹时拉钩的姿势,轻轻晃了晃:“安溥来了。”
徐尘屿递给他一个眼神,继而望向他热爱了十年的歌手,在谗口嚣嚣中,低声说:“很高兴见到你,安溥,你好。”
焦安溥扶好话筒,她如往常一般肆意欢笑,向到场的影迷问好,用那过于好听的声音侃侃而谈:“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演唱会。①过去很多年的时光里,我翻唱过很多歌,有些是功能性的,它们旋律美好或强悍,让人想要投身其中,有些是情怀,他们是我将一块块一部分自己的伤喜封存。音乐就是你有共鸣的频率,频率像银河,音乐是星星,经过我生命的,如今都是远方的星星。这场演唱会,是我希望对着一万个人传达一次的歌,它们是我一首一首挑选出来的,前半生中的星星。”
安溥才说完这段话,站在季松临身后的一个小姑娘早已哭得不自己,她哽咽着狂吼:“安溥,我爱你!”
全场此起彼伏的“我爱你”轰鸣乍响,伴随着荧光板和如海浪般的应援灯牌,所有歌迷双眸里都闪烁着一种温柔光晕,脸上浮动着微醺般的酽酽色泽。
焦安溥抬手调整了耳返位置,她绽放一抹微笑:“接下来是今晚的第一首歌,《差不多先生》,麻烦鼓手老师起调。”
就在这样奇妙的氛围里,安溥唱了开场第一首歌,鼓声配合摇滚曲风,听起来异常迷人,金属重节奏,焦安溥闭上眼睛,沉醉在歌声里摇晃摆动,歌迷们也很陶醉,有的甚至跟着音律跳起了舞蹈。
开场就带来奇幻听觉,季松临侧首,在人海茫茫中握紧徐尘屿的手,他同样看见了他眼底泛动着醉意,徐尘屿也转头凝视他,两人默契地报以对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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