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乐按响了家里的门铃,他忽然有些不习惯这样子的生活,他到这一刻才明白按门铃也是一种亲昵的互动,以前和宋昕榕一起住的时候,两个人从来都是各自用各自的钥匙开门。
“回来了……”丁邱闻接过了徐嘉乐手里的塑料袋,他已经帮他摆放好了要穿的拖鞋,徐嘉乐在挂外套的时候,丁邱闻伸出一只手,抓住他毛衣的袖口,问,“还顺利吧?”
“顺利。”
他们四目相对,这一刻,他们之间,只剩余薄而脆弱的壳子覆盖在熔浆之上,壳子正在窸窸窣窣地裂开,滚烫的液体带着红光,象征性地流淌出一股,然后便是——恣意地喷涌。
室内没那么亮,也算不上暗。
“顺利就好。”丁邱闻凑近了徐嘉乐的脸,看向他的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焦灼着,相互追逐,急促的呼吸声敲打在鼓膜上,还没有想好一条适宜的理由亦或是说辞,他们就紧紧地抱在一起了,闭上眼睛,开始亲吻了。
吻得丝毫不美,一开始是类似于干渴时候的汲取,后来,像是低等动物之间的撕咬,再后来,像粗俗小说中嫖客和妓女的重逢……总之,不像浪漫电影里那些优雅的人类。
两行眼泪挂在丁邱闻的脸颊上,一开始,他的舌头放在他人的口腔里。
徐嘉乐的眼镜压在他人的眉骨上。
“嘉乐,”丁邱闻将两只手挂在徐嘉乐肩上,倚靠着他,拿掉他的眼镜,任由呼吸在他脸上逡巡,低声地说,“顺利就好。”
徐嘉乐将脸埋在他肩上,仍旧抱着他。
“嘉乐。”
丁邱闻的手腕在纠缠着徐嘉乐,鼻尖、唇峰、呼吸也是,他躁动的引诱使得徐嘉乐不得不再次与他亲吻,两个人缺失着氧气,跌跌撞撞地走向客厅,躺倒在沙发上继续亲吻,心脏几乎时刻撞击着肋骨,发出“咚咚”的响声。
“好了吗?”徐嘉乐压在丁邱闻身上,居高临下地看他,问道。
丁邱闻的两只眼睛都泛着红,似乎,他想再从徐嘉乐的神色中寻找到什么;丁邱闻在徐嘉乐的胸前推了一把,把他的眼镜递上去,轻声地说:“你先起来。”
此时此刻,谁的呼吸都没有平息,还是有些粗的、急切的,徐嘉乐坐起来了,去门口拿刚才提回来的袋子,把啤酒和雪糕取出来,一个一个地放进冰箱里。
丁邱闻去厨房里盛饭了,接着,两个人经历了长达十几分钟的一段静默。直到在餐桌前坐下了,开始吃饭的时候,徐嘉乐才开口说话,他夹了两只虾慢慢地剥,将第一只虾仁放进丁邱闻的碗里,说:“吃吧,我洗了手,干净的。”
“谢谢。”
徐嘉乐停顿了一下,说:“刚才——”
“你不情愿?”丁邱闻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不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我们现在住在一起,又有一段‘过去’,你离婚了,现在,天时地利。”
“人和。”徐嘉乐说。
丁邱闻握着筷子安静思考一瞬,他无奈地笑,说:“好吧。”
“你觉得不是?”
“算是。”
“反正我们住在一起了,”徐嘉乐说,“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了,更不是十几岁了,能高兴一天就是一天,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呢,已经离过一次婚,也不打算再结婚了。”
徐嘉乐在委婉地暗示,他没有对丁邱闻告白,可是想和他过哪种彼此需要的日子,不去定义关系,没什么隆重的负担,也没有确切的期限。
正好,丁邱闻也是这样想的。
即便他当然很想和徐嘉乐成为永生的伴侣,但在这一点暂且无法确定的此刻,成为界限不清的密友也是他所渴望的。丁邱闻给徐嘉乐夹了好几次菜,他自己却一口都没吃,他走上前去,跪在了徐嘉乐的脚边。
徐嘉乐被吓了一跳。
丁邱闻伸手去扯徐嘉乐的裤子拉链,他皱了皱眉,表达着被徐嘉乐制止之后的不满,他低声地说:“嘉乐,你松开手,哥哥帮你。”
徐嘉乐颤抖着看向他的眼睛,问:“真的要这样……”
丁邱闻撇了撇嘴,眼睛里含满了泪花,他说:“不要这么矜持。”
徐嘉乐放下了筷子,叹着气帮他抹去眼眶上的泪珠,说:“哥,不是矜持,吃着饭呢——”
“徐嘉乐,你演这些有意义吗?你不是男人吗?”丁邱闻还是跪在地上,他一边质问他,一边从他的制止中挣脱,他更用劲地去扯他的拉链,说,“来嘛,来啊,我不想吃饭,你今天不是高兴吗?高兴就应该做高兴的事……”
徐嘉乐的一只手摩挲在丁邱闻的颌骨下边,他叹气一声,将拇指的指腹挪向他的嘴角,紧接着,将整个拇指全都塞进了丁邱闻的嘴里,搅动着他的舌头。
徐嘉乐说:“哥,你先起来,我抱着你。”
丁邱闻的眼神变得迷乱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撑开腿坐在了徐嘉乐的大腿上,他们迫不及待地吻在一起,温热的舌尖滑过对方的上颚,徐嘉乐紧紧环住丁邱闻的腰,丁邱闻抱着他的脖子。
TBC.
第30章 无息热爱-03
徐嘉乐长得还算出众,却平庸、内敛、时而沉默;而样貌英俊的丁邱闻能在任何场景中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仅仅因为他样貌英俊。他是个天生就适宜大放异彩的人,只是很不幸地被命运埋没了,他上晚班的时候正在对顾客展露微笑,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一排衣服后面翻着吊牌的徐嘉乐。
“喂,”丁邱闻走了过去,胳膊上还搭着好几件衣服,他说,“我在这儿。”
“看见了,我觉得这件很不错,你觉得我穿合不合适?”
“喜欢?我帮你买,能打折。”
丁邱闻不敢和徐嘉乐说太多的话,他即将下班了,要做的事还没有全部结束,徐嘉乐只能先在店里多逛几圈,后来,丁邱闻下了班,拎着装了新卫衣的袋子出来见他。
“走吧,买了。”
丁邱闻将袋子塞进了徐嘉乐的手里,他还是戴着他的旧围巾,呈现着徐嘉乐某段记忆中他固有的样子。徐嘉乐看到丁邱闻在抿着嘴笑,丁邱闻的眼睛很亮,在笑起来脸颊太紧绷的情况下,左边腮上会有一个浅浅的酒窝。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都市里成簇的霓虹灯在寒夜里燃烧着,徐嘉乐和丁邱闻肩并着肩走在街上,路过楼下的咖啡店时,他们看到店员已经在做收尾的工作,早些天的圣诞节和新年的装饰全都撤掉了,取而代之的是最新产品的宣传物料,再往前走,就快要到这家商场配套的停车场。
“前天下午……”丁邱闻停顿了一下,坐进车里寻找着安全带,他这才继续说,“我都没有来得及问你,你应该不会是……零吧?”
“啊?”
“听不懂啊?”
“不是,你忽然说这个,我没反应过来,”徐嘉乐给车打火,一边倒车一边说,“我……都行,没什么要求。”
“你没有要求我可有要求。”
“你说。”
丁邱闻咬了咬牙,他觉得徐嘉乐有些敷衍,因此控诉他,说道:“哼,你不愿意交代你的情史,就是为了随机应变,说模棱两可的话,看来我对你太坦诚了。”
“没有,”徐嘉乐立即否认,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没有情史,只要是你提要求,我就能办得到。”
紧接着,车里沉默了好一阵子,丁邱闻打开了自己的包,拿出水杯,慢悠悠地拧开了,他说:“你想一想我刚才的问法,就知道我想让你做一还是做零了。”
“做一?”
“对。”
“好啊。”
丁邱闻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本可以很直接地说出自己的属性和需求的,却还是别扭地拐弯抹角一番,到最后才得到了徐嘉乐最为准确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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