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邱闻仍旧将卧室门紧闭。
徐嘉乐还是决定去房间里看看丁邱闻,他发现房门反锁,只能敲门,然后,说“开下门”;他实在没有其余的法子,后来又说:“开下门,宝宝。”
韦舒霞显然一怔,她把吃得很干净的西瓜皮放在了茶几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一次,韦舒霞对徐嘉乐和丁邱闻的关系有了更加切实的感受,她没有回头去看他们,但知道丁邱闻打开了房间门,直到徐嘉乐走了进去,他们可能会在关上门之后拥抱,甚至是亲吻。
韦舒霞的不适感的源头是——丁邱闻是丁娇的血骨,他那么漂亮,甚至连生气和哭泣时也是,他的模样谁都比不过,不必要深刻地修行,就将徐嘉乐的整个魂魄勾走了。
韦舒霞倒是从来没有病态地宝贝着徐嘉乐,只是,那些耻辱的往事被唤醒、被继续,让辛苦疗愈了十几年的她功亏一篑。
然而,韦舒霞不知道,丁邱闻当下对徐嘉乐有了不可想象的芥蒂,当徐嘉乐走近了卧室,重新锁好门,丁邱闻再次坐回了电脑前面,盯着显示器一动不动,徐嘉乐说:“咱们出去吧,你总不可能这辈子都不见她了。”
“你别以为我想这样,我也想体体面面的,”丁邱闻把手放在了鼠标上,他一遍接着一遍地在电脑桌面上点击“刷新”,说,“但是那天之后,我一点儿勇气都没有了。”
徐嘉乐的沉默被丁邱闻视作一种对峙,他在几十秒钟之后抬头,看向了徐嘉乐的眼睛,他说:“你出去吧,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知道你委屈,但是哥,你也要稍微地理解我,她是我妈,我不可能对她态度很差,我觉得我刚才已经够强硬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可以慢慢说服她,你得给我一点儿时间。”
徐嘉乐的话音落下,丁邱闻把右手从鼠标上拿开了,他试图看向窗外,却发现卧室的窗帘是紧闭着的,他低下头,说:“我老觉得你应该偏袒我,但这种想法大错特错,没有谁会站在我这么自私的角度想问题,就算是你,也不会。”
TBC.
第110章 温和摧残-02
丁邱闻认为徐嘉乐永远做不到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徐嘉乐却觉得自己已经在很周全地考虑了。两个人情绪的阈值不同,此时,丁邱闻又一次矛盾、低落、临近崩溃,徐嘉乐却仍然冷静,他说:“你不能这么想,也不要觉得自己有什么错,我肯定是站在你的角度的,你要相信我。”
“你会没有顾虑地偏袒我吗?当阿姨站在我的对立面的时候。”
丁邱闻还是坐在电脑椅中,将垂下去的双手随意地放在大腿上,他的语气带着质问。
徐嘉乐说:“这件事不是偏袒不偏袒的问题,我跟你本来就站在同一边——”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可能需要一种偏激的爱,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最好是让我感觉到很安全,”丁邱闻轻轻眨动眼睛,说,“可能你永远都不会有这种需求,因为就算不恋爱,你也什么都不缺少,可是我,只有‘百分之百’和‘零’这两种情况。”
徐嘉乐蹲了下来,他打算握住丁邱闻的手,他在想,他的手必然是有些冷的,他注视着丁邱闻的眼睛,说:“哥,我不是非常明白你的意思。”
“你也不需要太明白,因为那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丁邱闻不动声色,在柔声回答的同时,将手从徐嘉乐覆上来的手中抽离,他的视线移向了别的地方,说道,“我这样的人,有什么想法都不奇怪。”
丁邱闻没哭,他说起话的时候温柔,像是什么大事都不曾发生,他的手再次被徐嘉乐的手抓住了,徐嘉乐凑上去亲吻他的脸颊,说:“我能给你偏激的、不顾一切的爱情,也能给你安全感。”
丁邱闻说:“好了。”
“你不要不耐烦,你听我说,我不是希望你对我妈多么客气,我就是觉得你为了这个一直生气,真的没必要,”徐嘉乐有些着急了,他说,“而且你这样把自己关进房间里,我心里很不舒服。”
“你不要说了,”丁邱闻关掉了电脑,他更为敏锐地感受着特定主题之下两个人立场的鸿沟,他站了起来,绕过徐嘉乐,站在了衣柜前边,说,“你能像旁观者一样理性地看待这件事,可是我不能,你也没有试图解决问题,你是想劝我宽容?但我已经变得狭隘了,我精神本来就不太好,性格的缺陷也多,这很难改掉。”
丁邱闻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平整的T恤,又拿出一条长裤、一件薄外套。
“你别这么赌气,有什么事儿咱们都商量着来,哥,我一直在想办法解决问题,没有不解决问题。”
交流没了积极可观的方向,变得有些激烈也有些强硬,徐嘉乐站在丁邱闻的身边,看向被他放在床上的衣物,丁邱闻说:“吵什么啊,没意思。”
“谁吵了?”徐嘉乐蹙起了眉头,他有些无奈,说,“是你说我不解决问题的,但我明明就在解决——”
“我说过了,是我精神不太好,脑子也不正常,你别计较,行了吧?”
“你别这样,你——算我求你。”
“徐嘉乐,你还要我怎么做啊,我都躲到房间里来了,你还要进来,劝我出去,出去了我说什么?”丁邱闻忽然丢下了原本拿在手上整理的裤子,他走向卧室的另一边,试图从电脑桌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他变得慌乱,说,“你面对的是你的亲妈,所以怎么样都好,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痛苦,我想好了,我还是出去找个地方住吧,先冷静一下,我们都应该好好地想想了。”
徐嘉乐说:“别胡闹了,真的。”
他的这一句话释放出清晰的讯号,很显然,他们已经在争吵了,丁邱闻拿着手机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看着他,说:“没错,我是在胡闹。”
是在胡闹,丁邱闻心里很清楚,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想听到徐嘉乐对他冷漠的评判。丁邱闻打开了卧室的门,他打算去找一些结实的袋子,用来打包衣物和生活用品。
丁邱闻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坐在沙发上的韦舒霞忽然站了起来,转身看他。她露出了一种特殊的微笑,那里面或许有歉意,但更多的是审视和抗拒,她说:“过来吃点西瓜吧,邱闻。”
“噢,我吃过了,您吃吧,我找点儿东西。”
丁邱闻连一个僵硬的笑都吝啬付出,他说话的时候没什么底气,听起来含混、轻飘飘。他绕过了沙发,弯下腰打开了电视柜。
“我晚上过来,打搅到你休息了吧?”
“没有,我现在还不睡。”
回答的时候,丁邱闻终究没有再次看向韦舒霞,韦舒霞理解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以她的个性,即使遇上这种局面,也不会生猛地挑衅,她还在保持着笑,说:“那么……你们睡觉吧,我先走了。”
丁邱闻从电视柜的下面寻找东西,而事实上,他在等待韦舒霞离开时候的关门声,这时,徐嘉乐说:“妈,太晚了,要不你住下吧。”
“放心吧,我回去很安全的,我不想住下。”
韦舒霞不想住下,由于她不想见证什么,更不想为吵架的两个人制造同床的机会,刚才卧室里的争吵她隐约听见了一些,她在想——他们或许即将要分手了。
门关上了,客厅里暂时剩下电视的声音,丁邱闻找到了需要的袋子,也终于握住了在胸腔里到处乱逃的心脏,心脏仍旧在颤抖,被没有止境的情绪支配。
“别找了,”徐嘉乐说,“你不会是真的要走吧?”
“当然是真的要走。”
在卧室里收整行李的丁邱闻,头也不抬,他得须记住这一刻的感受,这种感受很残忍,却令他很清醒。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啊?你不要气我了行不行?”愤怒和不解都充斥着徐嘉乐的精神,他用少有的这么急切的语气说话,“丁邱闻你十几岁的时候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除了不理我,你还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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