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笑笑说:“兴许是不让他喝饮料,闹脾气。”
梁佑多说:“那我把这罐给他,冰镇过的刚拿出来,我还没喝过。”
梁言没说话。
梁佑多转头又问梁寄夏:“现在我觉得大哥也有点不高兴了,为什么?”
第18章
晚餐不由梁语曼一个人做,她煮到一半身体吃不消,就告诉帮佣接下来该怎么将准备好的食材用什么方法去做,帮佣是梁家来的,熟知大家口味,螃蟹清羹和蛤蜊鲜虾蒸蛋梁寄夏喜欢,清蒸鳜鱼是为梁言准备,梁佑多爱吃肉,小羊排和酱猪蹄摆在离他稍近的位置,陆逢宜喜欢的时蔬做了豌豆炒肉沫和冬瓜玉米汤,再有就是几样清凉的小菜,满算不到十个人,这样吃就够了。
梁佑多挨着梁言坐,陆逢宜则坐在另一边,梁语曼说梁佑多没个吃相,还是把什么都夹到他碗里,梁寄夏笑哈哈地端上收尾做的蔬菜,为陆逢宜盛了一碗汤,她发现陆逢宜从刚才起就情绪不佳,于是玩笑似的说:“大哥最严格了,我们露露在旁边都不敢放开吃东西。”
梁言刚给他弄好两只虾和半边鲍鱼,陆逢宜慢条斯理地吃着,他看了看梁言,对为他盛汤的梁寄夏说了声谢谢,大家发现他没有对梁言说什么,好像梁言天生应该为他做这一切。
梁言担了罪名,用清楚不过的声音说:“没有办法,他就是消化不太好。”
陆逢宜之前吃麻薯吃到吐,梁言才信不过他对钟爱食物的控制能力。
“那是,那是比较麻烦,”梁语曼说,“怪不得,就说他怎么一直看着胖不起来呢。”
梁言笑了笑,“其实还有两块肌肉在身上,男孩子嘛,到了这个年纪爱美起来,总是要多留意些。”
梁寄夏假咳一声,示意母亲自己的玩笑话到此为止,梁语曼不要问出陆逢宜是不是已有心仪姑娘这样的闲话,她走南闯北见得多,梁言对陆逢宜的心思,她就怕只有自己一个人能看清。
陆逢宜吃相端庄,吃的东西倒不多,这是小时候跟着陆芸食不果腹留下的毛病,对待食物总是珍惜地咀嚼,梁佑多热情地把小羊排的骨头拆了喂给陆逢宜,陆逢宜不知所措了几秒钟,接着咬下一口没来得及咽。
“还没吃完呀,”梁佑多说,“小陆哥你再咬一口。”
陆逢宜偏着头看向梁言,梁言说:“给我吧,”他吃陆逢宜剩下的东西。
梁佑多站起来还没有陆逢宜高,食量却很大,他不是干吃不胖的体质,刚去美国时长胖三十斤,费了好大劲才减下来肥,后来养成运动的习惯,吃多了就去消化,消化完再接着吃。
陆逢宜收尾吃的烧茄子盖浇饭,梁言比照他往日食量来盛,陆逢宜一口没剩。
晚饭后陆逢宜在屋内看电视,梁言本来也在屋内,但梁佑多在他旁边吵吵闹闹讲话,梁言就带着陆逢宜到屋外去找安静的地方。
梁佑多不大满意,追出来问哥哥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玩,我不是你弟弟了吗?
“怎么不是?”梁言脸上带笑,语气却淡淡的。
“你只关心小陆哥哥都不问问我过的好不好,我也很想和你们一起聊天啊,你们为什么非要出来,这外边还有蚊子呢。”
“好啊,”梁言问他,“那你想和小陆哥聊什么?”
梁佑多几次明确说明过自己不喜欢陆逢宜。
“老实说,”他曾经讲到,“我觉得好莫名其妙啊,怎么突然就多了一个哥哥,爷爷好像还很喜欢他的样子,我好怕他会抢走你们。”
梁言当时只是瞥了一眼他,浑身上下穿着不低五位数的衣服,鞋子是全球限量,脖子上戴着梁翰仁为他在香港找师傅做的金长命锁,他费解梁佑多怎么会得出这个结论,梁翰仁要是真的喜欢陆逢喜,现在在梁家说这话的人就是他而不是梁佑多。
“不知道,你们聊什么我就聊什么。”
他顺势坐下,陆逢宜看见有个蚊子叮在梁佑多的腿上,照理说,梁佑多应该会觉得痒,但蚊子都吸饱血飞走了他都没有一点反应,这让陆逢宜很佩服。
“你可以更多关注你自己的事,”梁言说。
“对了,我跟爷爷视频呢!还没挂。”
梁佑多像梁言一样把手搭在陆逢宜的肩膀上,他亲昵地叫着爷爷,将手机镜头偏向陆逢宜,大大咧咧说:“小陆哥哥也在这里,爷爷你肯定也想小陆哥哥了是吗?”
梁佑多带着耳机,陆逢宜听不见电话里的声音,猛地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陆逢宜皱着眉头,被动地抬起手学梁佑多的样子和右上角的人物说:“爷爷,你好。”
“多多,你不是要吃虾片吗?”梁言站起来,他盯着梁佑多,重复说,“去找一下。”
“什么啊?”梁佑多匆忙拿开电话,“姑姑刚才说今晚的虾片都被我吃光了。”
梁言说:“大厅里有。”
“哦哦,”梁佑多看出来了,“是不是你给小陆哥留的?”
梁言接过电话,两三句和梁翰仁说完以后挂断,他领着梁佑多到屋内找虾片,等到看不见陆逢宜的地方,梁言说:“多多,你不要再有下一次。”
梁佑多耸耸肩,他好像知道梁言会有这样的反应:“为什么?”
“你的爷爷不那么想和陆逢宜说话。”
“为什么?大家不都是爷爷的孙子吗?”
梁言给了他一包虾片,目光沉沉,“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你否认,”他顿了几秒,“作为大哥,我会尽量相信你,多多,不要让我怀疑你。”
“大哥,你有点想太多了……”
梁佑多不合时宜地想起一件差点要被他忘记的往事。
还在国内读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梁佑多被同校初中的人“借了”一大笔钱,他们看梁佑多人傻钱多便开始带着他翘课打游戏,暂时脱离学校管控的梁佑多刚开始觉得刺激又有趣,直到某天梁言到梁佑多校门口接他回家,见他和那群人一起没上学校的自习课,梁言不仅没有责怪,还大方请他们所有人吃晚饭,用自己的身份证领他们进网吧。
那些人以为梁家个个好欺负,当哥哥的也像傻子,于是也问梁言要钱,梁言把自己钱包里的现都分给了他们,梁佑多觉得丢脸又不好意思,回家后单独向梁言道歉,反省说自己不应该和那些人玩在一起。
梁言只是云淡风轻说了一句多多不要有下一次。
隔天梁佑多怀着对大哥的歉意去学校打算好好学习,上课前听说昨天和自己玩的三个同学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小巷路段没有监控,被打以后他们还被丢进不知道哪里的臭水沟,回家路上黑黢黢的想要打车,发现身上的钱也没了。
几个小孩走路回到家,晚上就发起高烧,今天全都没有来。这场暴力事件给所有听说这件事的小学生带去极大震撼,隐约发觉不大对劲的梁佑多打开书包准备上课,突然看见昨天自己的钱和梁言借给那些人的钱全在书包里,零散的钞票上沾着不少泥点,梁佑多吓得不敢吭声,把钱团成小纸团,全给扔进了垃圾桶。
打那以后梁佑多就知道梁言笑里藏刀的一面,不过这把刀藏得有够久,梁佑多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垂下头,懊悔地对梁言说我知道了。
梁寄夏刚把烧烤架支好,丢了两个番薯进烤炉里烤着玩,她不会弄这个东西,这种简易烧烤架是程在宇买的,要不是梁佑多想要烧烤玩,她不会从库房里找出来讨晦气。
梁佑多把东西全都烤糊了,“不要糟蹋东西啊!”,梁语曼心疼食物,“你不会,干什么又不要姑姑帮忙,好多多,去让姑父给你烤,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姑姑,我举报姑父抽烟,”梁佑多对着梁语曼的耳朵说悄悄话,音量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梁语曼气不打一处来,睨视丈夫,丈夫灰不溜秋不吭声,直问梁言怎么戒烟的,先前烟瘾大得吓死人,现在一根都不带身上,你怎么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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