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没有否认,“是吗?没什么感觉,还有印?明显吗?”
陆逢宜说:“不明显。”
要贴近了才能看见。
“怎么了,心疼我?”
陆逢宜一本正经地说不心疼,你应得的。
梁言哈哈大笑,陆逢宜不明白他笑什么,如果现在人不多,他也会再给梁言一巴掌。
“你觉得你笑两声,我就不会问你了吗?”
“问什么?”
“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梁言问商量什么。
陆逢宜踩了他一脚,“我的问题。”
“不应该问过我以后再做打算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就私自告诉他们。”
梁言张了张嘴,皱起眉头“我——”
梁寄夏在门口等了陆逢宜很久终于看见他回来,只不过后面还跟着个梁言,她视力向来很好,一眼看出两人表情不对,于是没敢靠近,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古董花瓶,顺手拉着梁佑多一起欣赏。
梁佑多才吃了块梁诗韫给的点心,差点被二姐拽得噎死,咳了老半天脸都涨红了,刚想抱怨几句,也看见梁言,嘴巴瞬间就合上了。
梁寄夏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怪,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哥的事?”
梁佑多低着头摇头,“没啊,我什么都没做。”
“还吃醋大哥对陆逢宜更好啊?”
“没有!”梁佑多矢口否认,“我早就没那么想了。”
他推开梁寄夏,一个人匆匆跑上了楼。
他越这样,梁寄夏就越觉得他是欲盖弥彰,梁佑多从小就很不会撒谎,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肯定有事瞒着。
一个两个的到底怎么了,梁寄夏心里也跟着烦躁,觉得还有事要发生,爷爷没对对梁言提的事情完全表态,又单独把他叫去说话,现在梁言像个没事人,结果到底是什么?
梁寄夏跟着想了一阵,头好晕,不想了,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另一边,陆逢宜继续问自己的问题。
“你凭什么为我做主?要我走的是你,不要我走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梁言表情微微动了动,昭示他此刻内心不安,“我想你好过,想你得到应得的一切,你应该和他们一样。”
“你觉得,我想要钱?”
陆逢宜嫌恶地打断他,“那么好啊,我想要钱,你把你的钱都给我。”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要?”
梁言像抓住了某种希望,没人知道他此时的真实感受,他像脖子上被放了一把剑,随时会死,也有生的可能,都只在陆逢宜一句话:“我的钱都给你,明天我就找律师上门做公证,你不要骗我。”
陆逢宜的怒火要从眼睛里冒出来,“钱钱钱,谁稀罕你的钱!”
梁言又很失望,不要钱,陆逢宜想要的自由,他没法给,这辈子怕是都没有指望,这一点私心想藏都藏不住,任凭陆逢宜走到哪里都是一样,他还是会监视他,仍然会出手干涉他的生活,尽管陆逢宜会恨他,埋怨他,躲避他,结局依然会是这样,本本分分当哥哥?打从一开始他就没对陆逢宜这么想过。
第60章 皆大欢喜
梁言要为陆逢宜争取利益,他不能不要,一直以来梁言成长的环境驱使他必须学会主动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人生在世讲求命运二字,没有好的出生便只能抓紧一波又一波不待人的运气浪潮,他吃过这样的苦头,所以不想陆逢宜还跟着吃一遍。
梁卓辰的间谍故意泄漏梁言的商业合作伙伴的关系,并拖延交付时间使本就大为不满的合作商直接退出合作关系,后来买通娱记大肆宣扬,公司股价暴跌,梁卓辰的挽救计划并不奏效,做好的项目计划已经提前泄漏,公司系列产品全部以低价抛售抢占市场,他的计划被人拦腰斩断的时候,梁言才时候意识到什么叫“只是一个分公司的管理人,”,他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弃子,梁氏不缺一个他的位置,他挣再多的钱,没有梁翰仁的授意,他也回不到光明正大的舞台上。
他将永远是留在大洋彼岸的一支梁家旗帜,如果他不是想要更多,他这支旗可以不倒。
梁佑多为什么会忽然回国。
他派去谈判提出的条件不可能无法弥补一个小小的青年斗殴事件。
梁卓辰以什么样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带着什么样的神情,说的每一个字,梁言在跟梁翰仁谈话时惊奇地全都记了起来。
起初他以为只是一件小事,他的弟弟梁佑多,梁翰仁的亲孙子,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件事就被困在国内,没办法回原来的学校读书。
梁言真的没有想过吗?不是,他想到过的。
但是梁佑多呢,毕竟是他的弟弟。
他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都想从他这里要点什么出去,现在梁翰仁让他亲耳听到陆逢宜的拒绝,以为他会惊讶继而对自己的无谓付出感到遗憾,或是对陆逢宜失望?
那是不可能的事。
陆逢宜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是他逼着陆逢宜 不要他走,但那又怎么样,除了他梁言,没有谁真正配得上站在陆逢宜的身边。
不肯承认自己是梁家的人,不想回梁家,这点梁言也知道,他要做的只是让陆逢宜完成身份的转变,陆逢宜可以二十来岁的年纪说自己不想要梁家的任何东西,梁翰仁在的时候可以做主放任不管,可以后呢?
这一步是一定要走的,等有一天梁翰仁不在了,或是他也不在的时候,什么东西能够第一时间充作陆逢宜的挡箭牌,起码保证他不受亲人伤害。
要做取舍,不是易事,在到底是和陆逢宜保持现状还是将他完完整整送还梁家,自己则退回到哥哥的位置上,他苦苦纠结挣扎过,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梁言不跟他多说,说多错多,恐怕陆逢宜现在会把他说的一切都当作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听我说,露露,我一定是为你好。”
“我不需要。”
陆逢宜强忍怒火,“你是真的为我好吗?你不知道我根本没办法在这个家里生活吗?”
“你并不需要在这个家生活!”梁言脸上接连闪过一些表情,他硬生生将那些强烈感情压制下去,试图跟陆逢宜扯清楚这其中利弊,“只是对一些具有法律效应的纸质文件进行更改,一点点身份的改变,你根本不用在梁家生活,这不会对你的生活有任何的影响,你到时候还是和我一起,还是过你自己的生活,你想要做的事情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你相信我好不好?就信这一次。”
到时候还是和他一起!陆逢宜飞快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这怎么可能,要过他自己的生活,就不可能再继续和梁言一起,继续和梁言一起就不可能有完全不受影响的生活,根本是自相矛盾!陆逢宜拍开他的手:“我相信过。”
“我难道还不够相信你吗?梁言你真的是在为我好?”他问梁言,“你说的喜欢我,也是真的吗?”
“怎么不……”
听到陆逢宜亲口坐实自己对他的感情竟然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任何征兆,日思夜想地盼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现在听到了,梁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想宁愿没听见,
“你在把我推开的时候也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觉得我会感恩戴德地跪下对你说谢谢?
”我从没有那样想过。”
“那你是怎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梁言曾经问他,陆逢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他知道自己从始至终没有做过真正伤害梁言的事,梁言要是觉得难过,他可以不接受自己,但他偏偏像握住拴紧自己的风筝线一样得意,他让所有人都觉得他真的很喜欢自己。
一开始见面时梁言的角色就没有站对,他对陆逢宜说我是你的哥哥,我以后都会尽好哥哥的职责,其实哪里应该当哥哥,他恨不能直接当陆逢宜的爹,吃穿住行样样管,交个朋友也要过他的审核关,换个人谁能忍得下去。
洛玮彦说梁言已经做得够好,但梁言告诉他那还不够,他当面说和陆逢宜才是真正的有缘,于是不明就里的陆逢宜选择相信,那是他唯一的哥哥,是他流落人间此后唯一可以依靠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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