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成年以后我可以得到自由,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应该放开我!”
你还知道我喜欢?梁言克制住自己此时不该有的心悸,“我放开你,你打算去哪里?”
“你问来做什么?我想去哪里去哪里!”
“那我怎么办?”梁言开始用他常用的话来挽留,这么做陆逢宜也许就会心软。“你让我一个人怎么办?”
不说这话倒好,一说陆逢宜气得胸膛上下起伏,“我必须要考虑你吗?他用了自己能表达出来最大怒意的音量,声音还是比不过梁言,“我呢?谁考虑我怎么办?”
“我没有一天不在想,露露,没有任何一天。”
他把陆逢宜接回来这么久,对陆逢宜的念头从来没有消失,要不是怕他再度伤心,梁言真想照自己的想法步步走下去,一刻也不要等,还等什么呢!怕不是再等下去他成望夫石陆逢宜也不要回心转意!
“你每一天想的就是怎么困住我。”
“和我一起就让你那么难过?”
杨桂枝在楼下听到他们对话,她徘徊一阵,想到去年那场争执,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事情总会解决吧?兄弟间哪有什么隔夜仇呢,她急得冒汗,手不自觉捏紧成一个拳头,无意间向老天爷祷告,她不想看到陆逢宜在这场争吵中受伤,他才二十出头,小病缠绵的,不是她多嘴,梁言看在这点上也应该让让他呀。
“要我留在你的身边,你说过不会没有我的允许再碰我!你、你说话根本就是……”陆逢宜摇头,他深吸一口气,“我不会再相信你,你强迫我,没有我的允许……”
陆逢宜的眼泪下来得莫名其妙,“我不想回梁家,是你要让我去。”
陆芸弥留之际告诉他不要改名叫梁逢宜,他自己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梁言却想成为那把推手将他推回梁家,他像个被踢烂不要的皮球,陆芸不要了交给洛玮彦,洛玮彦不要再还给梁家,梁家不要就踢给梁言,现在梁言也不想要,陆逢宜不想被踢来踢去,他长了腿,分明可以自己离开,他为什么非要在梁言的身边才行?
梁言只是问了一句宝宝叫一声哥哥好不好,陆逢宜脑海中便开始浮现那天的记忆,他没有排斥梁言的亲近,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梁言一定要他做梁家的人,他都不认识梁佑多,为什么要抱着他的肩膀跟他一样向梁翰仁问好,梁家人的家宴也好聚会也好,跟他有什么关系?自由,梁言说的自由究竟是什么自由,他吃仙贝还要数个头,喝凉汽水要看梁言的脸色,既然梁佑多梁寄夏这么喜欢梁言,那他为什么不就这样老老实实回去管他们!陆逢宜憋得透不过气终于找到发泄口,他有很多的不满需要倾泻。
没有人教过他怎样去爱,同样是梁言喝醉酒的情况,陆逢宜不喜欢他不清醒地强迫自己,学校教过的基本法律常识告诉他他应该恨梁言的侵犯,那段时间他不论做什么都会想起那段恐怖经历,可事实是他并没有恨梁言,他不停问自己为什么会被哥哥侵犯。是我允许的吗?他也这么想过,但还没有想到更深的含义,他的思维就会被迫打断,他实在没有遇到过一位好老师引导他做这方面的思考。
“你不能什么都想要占全,梁言,你不能这么自私,”要认兄弟,也想让我承担你不合理的情欲。
陆逢宜的表达让人难以理解,梁言把这句话合理翻译为他所理解的那样,“我是什么都想要,我想你想得发疯,不是你不愿意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多恶心的事,宝宝害怕对不对?你讨厌这样的我?我让你回梁家,不是我愿意,我有打算,我做一切都不是想要伤害你。”
“你不要为我打算,”陆逢宜受够了他所谓的“打算”,“我没有要你为我打算任何东西,我不想回梁家,你把我和他们分开,现在又想要让我回去。”
如果事情发展有规律性,那梁言会像陆芸那样离开,或者死去,他当然希望死的不是梁言,是陆逢宜自己想过去死,洛玮彦在发现端倪时告诉他,门口的河水通向大海,不论海水还是河水都很冷,跳下去死不全就要接着死几天,要是中途后悔,鱼都开始啃脚指头,说什么也晚了,陆逢宜听了害怕,他就不想死了,
“所以你更愿意远走高飞?”
梁言在意的是那条短信,陆逢宜把社交软件用成了原始的短信来往,尽管这样,他还是频繁收到名为“易随”的人发来的信息,除了日常问候,梁言在他们的聊天记录中看见这个人不止一次询问陆逢宜什么时候能考虑清楚租房的事,陆逢宜没有回复,但也足以引起梁言的重视——以他的情报收集来看,易随应该正与一名大学女生交往才对,他什么时候和陆逢宜建立这么深厚的友谊,愿意帮助他脱离梁言掌控。那更多的事情呢?陆逢宜是否在自己不知情时向另一个人吐露心声,梁言想一想肚子里都要冒酸水。
陆逢宜没有改变自己的主意,“是你不作数在先,”他还说了一句自己认为很有道理的话,“不是肉体压制才算强迫。”
这句话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是他看电视看到的。他以前是那么相信梁言真的爱他,以为梁言可以帮助他找到自己内心想要的东西,他本来觉得只要单纯活着就好,是梁言告诉他人要寻找精神力量,陆逢宜不懂什么叫精神力量,梁言向他特地举例,你看的那些书,精怪神仙的,那些没有实体的东西,普通人觉得虚无缥缈,但你看的时候深信不疑,就是这份想法这份信任,它成为一股力量促使你读下去,做不下去什么事的时候,只要想到它能继续做了,那就是你的精神力量。
陆逢宜以为他找到了,但是梁言把它毁了。
梁言听见他近乎残酷的回答,简直不敢相信,自欺欺人久了,听到真话的一刻果真刺耳,陆逢宜不知道他在梁言那里的讨饶请求与拒绝,都被梁言在某种程度赋予它们不该有的助兴意味,他就是要在夹缝中找光,找陆逢宜在意他的凭证,尽管他曾差点毁了一切,但陆逢宜不是没有杀掉他吗?刀已经送到陆逢宜手上,他都只是哆嗦着找出刀盖盖上。
“我不明白,宝贝,如果你那么恨我,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我不恨你。”陆逢宜说,“梁言,我不恨你,是你骗我。”
陆逢宜承认自己喜欢梁言,他喜欢梁言的长相,喜欢梁言什么事都要问一问他,喜欢他不会无端发怒或者冷淡,不同于洛玮彦,他喜欢梁言不轻易叫他露露,他奇怪梁言为什么总表现出他一颗心好像都在自己身上,陆逢宜观察过很久,他觉得梁言没有说谎,他才开始信任梁言。
“我骗你……”
梁言想起洛玮彦说过很多次陆逢宜不像他想的那么娇气,他不愿承认自己根本不了解陆逢宜,他按照自己的喜好将陆逢宜视若珍宝,习惯性把一切双手捧到陆逢宜的面前,他付出比以前多十倍的耐心,做这些唯一的目的是希望陆逢宜得到幸福。
如果这个幸福的最终指向是梁言,那么他也能从中获得幸福,现在看来,他应该把自己的爱原封不动收回去。
是不是他们都在做错误的事?
【作者有话说】
是这样,露露只是窝里横。
第22章 到底是我的哥哥
伴随摔打声落幕,争吵结束了,楼上再没听见谁说话,杨桂枝扶着楼梯扶手上了几层台阶却见梁言迎面走下来,他告诉她,往后没有他的允许,不要陆逢宜自己出门。
杨桂枝恼火又担心:“小陆在哭吗?”
梁言说没有。
杨桂枝知道她没有道理干涉主人家的道理,但不要陆逢宜出门是什么意思?软禁?陆逢宜不想出门和禁止他出门完全是两回事,她疑惑得不得了,如果吵了一架就要把人给关起来,那她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她做不来看守陆逢宜的事,多么狠心啊!
“你要去哪里?你就不管他了吗?”
她见梁言在客厅有些失神地张望一阵,而后带上了外套和车钥匙。
“我怎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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