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每次许应这样想完没多久,傅律师就会披着夜色,笑得一脸温柔的来接他回家。
许应一看到傅朝年,顿时就又不觉得丧了,也没那么累了。
回到家后,许应要是饿了,就能吃上一碗热汤面,不饿的话就会和傅律师亲亲抱抱,多多少少也腻歪一会儿再睡觉。
傅律师很喜欢分享生活,他乐于跟许应分享自己遇到的人,事,或者值得拿出来跟许老师讨论讨论的案子。
许应有时候跟他的意见一致,有时候也会产生不同的看法,但又不至于吵起来,因为他感性判断偏多,而傅律师的判断更理智,也更有权威性,更准确。
许应说不过傅律师的时候会生闷气,他不理人了,傅朝年就过来哄。
踢踢就是个合格的“工具猫”,傅朝年每次抱着猫过来和跟老师撒娇,效果都很显著,大概是许老师脸皮薄,所以格外怕傅朝年这种厚脸皮的。
也有的时候,许老师累到反应迟钝,不太能及时地对傅朝年分享的事情进行反馈,他也全然不介意,他只会亲亲许老师,让许老师好好休息。
许应发现自己变得比之前依赖他了。
主要是在情绪价值上,许应觉得傅朝年身上好像有一种神奇的磁场,和寒冬里的暖阳一样,能够给他带来能量。
不过对于许老师时不时的冷落和忽视,傅律师也不是全无怨言的。
这人的怨气多半会体现在行动上,或者在床上。
这方面,许应觉得傅律师的能量有点过剩,好像用不完似的。好在负距离接触是两个人都享受的事情,许应大多数时候也就由着他去了,全当放松。
徐宁有句话说的没错。
爱是做。
在床上的时候许应和傅朝年都是激情四射的,是火热的,放肆的,甚至有时候会失去理智。他们会在大起大落之时紧紧拥抱彼此,大汗淋漓,享受震撼至极的快乐。
许应感受爱,也享受爱。
但爱也不只是做。
两个人又不是天天都在床上,生活中还是工作时间占了大半。
累是有点,但是当身边有爱人陪伴的时候,就会加倍地感受到温馨和幸福,这更难能可贵。
爱会让一切都变美好,爱是万能药。
许应慢慢懂得了,这也许就是爱人和被爱的一种意义。
他就很喜欢和傅朝年拥抱,偶尔也会在傅律师怀里想:我以前过的都是什么苦日子?
看他现在吃得多好。
许应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这样平淡却温馨的理想生活居然会是一个看起来长得就不安分的人带给他的。
这个人叫傅朝年,是他的爱人,他的先生。
过日子就该是许应和傅朝年这样的,因为幸福,所以时间流逝得很快,一晃就是一个学期过去。
十二月末,学生们高高兴兴地放寒假回家了。
许应得以休息,狠狠地在家睡了三天。
傅朝年也结束掉手里所有的工作,终于可以如愿地和许老师去国外领证、度蜜月了。
旅游签证早在半个月前就办了下来,他们定好了要先去澳大利亚。那边正是夏天,气候好,华人也多,许应觉得不错。
更重要的是,澳大利亚允许同性结婚,只是流程稍微有些耗时,不过有傅律师在,许应不用操心任何事,只需要配合就好了。
一个多月前,傅朝年就递交了NOIM,许应不知道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傅朝年说这是证明他们双方有意向结婚的法律文件,也是在澳大利亚结婚一定要走的程序。
因为递交NOIM之后有一个月零一天的结婚冷静期,所以才要提前做准备。
毕竟旅游签证只有三个月,如果去了才做这些事,那么他和许老师的的蜜月旅行就会变得匆忙又草率,傅朝年可不想那样。
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傅朝年和许应到那边就可以准备注册,直接着手结婚事宜。
寒假的第五天,许应和傅朝年就干脆利落地到了澳大利亚。
傅朝年的目的明确,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结婚。
许应说他未免也太急了,傅朝年说许老师不懂,他盼着这天已经盼了半年。
他们选择的监礼人是宗教部长。
傅朝年用了一周的时间安排场地,布置。他不让许应知道,许应也乐于偷懒,就在他们租的房子里懒洋洋地躺了一周。
澳大利亚天气好,许应经常坐在院子里摇椅上晒太阳。
邻居是个长发大叔,土生土长的澳洲人,他很友善很热情,大概是看许应长得好看,所以会时不时地主动和许应聊上几句。
邻居问他和那位好像每天不着家的先生来澳大利亚做什么?是读书还是工作?
许应用英文说:“来结婚,度蜜月。”
他为傅律师说话,说傅律师这几天只是忙着准备婚礼,所以晚上才回来,并不是不着家。
邻居很惊讶,也很高兴。
他是个艺术家,隔天就拿了两件画着蓝色蝴蝶的上衣送给许应和傅朝年。
他说蓝色蝴蝶在澳大利亚文化中象征着爱情和自由,死亡和再生,是精神和灵魂的象征。
“我认为爱情和生死一样伟大。”艺术家大叔用新学的还有些拗口的中文说:“祝愿你们幸福。”
许应和傅朝年向他表示感谢,并且邀请他到家里一起享用晚餐。
……
一周后,许应终于参加了自己的婚礼。
傅朝年神神秘秘了一个礼拜,把地点选在了海边的一个大教堂里,里面铺满了鲜花。
监礼人在等待着他们上台。
他们不像平常的婚礼那样还有彩排,直接就要开始。
许应之前还没觉得怎么样,如今到了现场,眼看着要开始隆重的仪式了,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点紧张。
傅朝年牵住他的手,扣住,“许老师别紧张。”
许应摸了摸他的手,“你手心也湿的。”
说明傅律师其实也紧张。
许应没忍住笑。
傅朝年有点无奈,单手正了正领带说:“许老师这样拆穿我,我会很没有面子的。”
许应亲了他一下,“那这样呢?”
傅朝年立刻就好了,“走吧。”
“好。”
他们手牵着手走上去,面对面地宣誓,交换已经交换过一次的戒指,然后在教堂内安静而虔诚地拥吻。
许应和傅朝年没有叫任何人陪同,因为这是只属于两个人的仪式。
因为许老师不愿意张扬的性格,所以傅朝年一直觉得自己还欠许老师一场婚礼,现在终于补上了,而且一切都很圆满,他们都很高兴。
“我们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法夫夫了。”傅朝年牵着许应的手说。
许应笑了下,觉得傅律师这话有点矫情,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是感动的,宣誓的时候他差点要掉眼泪,还好忍住了。
可许老师不善言辞,很多话说出口他会觉得有点酸酸的,就只是点点头说:“我知道。”
傅朝年捏了下他的耳朵,跟他表白,“我爱你。”
许应还是说:“我知道。”
“就没了?许老师就只回我一句这个吗?”傅朝年要闹了。
“不是。”许应没忍住弯了下唇,他知道傅律师还想听什么,就亲了下傅律师的眼睛,轻声说:“我也爱你。”
傅朝年这才满意了,牵着许应往外走。
许应:“还去哪?”
“去吃烛光晚餐。”傅朝年捏了许应的手一下,挑眉道:“许老师该不会以为,我用了一周的时间就只是选了个教堂吧?”
许应摸了下鼻子,心说我还真是这么以为的。
但其实傅朝年不仅安排了烛光晚餐,他还在海边准备了一场烟花。
许应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烟花了。
小时候逢年过节他还能在镇子上看到,那时候家家户户都放烟花,很热闹,后来到了城市里,基本就没有再见过几次了。
临川市中心广场上一年一度的音乐烟花秀许应也从来没有去凑过热闹,因为天冷,许老师犯懒,不想一个人出去挨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