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这床给人的视觉冲击还是挺强的,它绝对不止是双人床。
傅律师已经提前把床铺全部都整理好了,还换了新的床单被套,浅灰色的,是许应喜欢的色调和风格。
傅朝年牵着他一起躺到了新床上,他单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看向仰面躺平的许应,笑了下问:“舒服吗?”
许应闭眼“嗯”了声。
这床垫贵有贵的好处,软硬适中,体感相当得好,许应躺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他想一觉睡到天亮,
但是不行。
因为傅律师很快就做好了饭上楼来喊他,许应闭眼翻了个身,“好累,我不想吃了。”
“这怎么还耍赖上了?”
傅朝年笑着将人拉起来,许应抗拒地往后坠,双手被他拽着,身体和床面形成一个夹角,像即将被挂起来晾晒的咸鱼,他闭着眼睛说:“可我真的好累,傅朝年……”
“这么累啊,”傅朝年让他在床边坐好,双手按着许应的肩膀,低声问:“既然这么辛苦,那要不要我给许老师充个电?”
许应有点纳闷,眯着眼睛抬头看他,“怎么充?”
傅律师摘下围裙,手臂微微张开一个弧度,一双低垂的眼眸里满是笑意,他问许应:“要不要老公抱?”
第25章 咬耳朵
这两个字从傅律师嘴里说出来的感觉十分的、蛊惑。
尤其是配上他那张脸。
许应被他这样注视, 几乎是一下子就红透了,从耳根到脖颈,连被傅律师按着的肩膀都有点过电似的发麻。
“你、”他坐在床上, 保持着仰头看傅律师的姿势, 红着脸欲言又止。
傅朝年也保持着双臂微张的姿势,挑了下眉,明知故问:“我?”
许应说不出口了,他觉得这个人实在有点恶劣。
可偏偏傅律师还要一本正经地问他:“怎么了, 已婚之后不可以这样自称吗?”
可以当然是可以, 这合乎道理, 但直白露骨的程度有点过分。许应轻轻咬了下嘴唇,连嗓音都下意识绷着, “我不太适应。”
“那就以后慢慢适应。”傅朝年倒是从容,他轻轻抬了下手臂,“许老师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抱?”
这个人之前在剧院门口突然抱他的时候也没这样征求过他的意见,现在倒是突然有礼貌了。
傅律师如果不问,许应就抱了。但这人偏偏要问, 许应反而变得被动起来。
他搭在床边的手指动了一下,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想抱上去但是又缺个递进的台阶的感觉——就是别扭和不好意思。
正当许应进行着这种微妙的心理挣扎的时候,面前的傅律师却突然动了。
傅朝年直接弯腰抱住了许应。
他一只手揽着许应的肩,另一只手温柔地扣着许应的后脑, 让人更加紧密地贴向自己的身体……
这一瞬间,许应的所有感官世界里都只剩下了傅朝年,他睁着眼有点晃神, 听到这人在他耳边叹息似的询问:“我们许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在我面前坦诚一点呢?”
许应感觉自己的心被人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被温暖的体温和气息包裹、吞没, 僵硬的身体很快柔软下来。
然后,许应主动抬手抱住了傅律师的腰,交叉在男人身后的小臂越收越紧,拥抱的力道也由轻变重、越来越重,“谢谢你,傅朝年。”
他开口时的嗓音有点沉闷,脑袋也同时在傅律师怀里用力蹭了一下,脸颊紧紧贴着傅律师的胸口,似乎是想更贪心地汲取这份温暖。
傅朝年这一次没有说些不让他道谢的话,只是垂着眼眸,不停地用手温柔抚摸许应的脑袋,手指插.进柔软的发丝里一下一下捋着,无声地安抚他。
他们就这样在房间里安静地拥抱着。
就像一只体型巨大的狗,包容而体贴地将那只没安全感的小猫紧紧拥入怀里。
房间内静悄悄的。
过了好一会儿,许应才感觉到有点闷,指腹抓了下傅律师后腰的衣服,慢吞吞地在他怀里仰起头看着他,眉眼间带着一点潮意,闷声说:“我饿了。”
傅朝年就笑了起来,下巴亲昵地在许应的额头上贴了贴,指腹按在他发红湿润的眼尾,“我还以为许老师会在我怀里多赖一会儿。”
许应把脑袋扭到一边。
“抱完就不认人?”傅朝年嗓音略带笑意地指责,他松开人,直起腰扯了扯自己被许应抱皱了的衣摆,伸手邀请道:“下楼吃饭。”
许应就和他牵着手一起下楼,走到露台的时候他不经意间从反光的玻璃上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两人拥抱的画面。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难为情,步伐也慢了下来。
傅朝年偏头看他,“怎么了?”
许应摇头,松开手说:“你先下,我吹吹风就去。”
他打开露台的窗户,试图让晚风带走身上的热意,也试图让躁动的内心平静下来,更试图让他到现在还红着的脸、耳朵,脖子都稍微地褪一褪色,别太给他丢人。
这片公寓的环境确实很安静,许应只能听见一些来自树木和草丛之间隐约传来的窸窣声和昆虫的鸣叫。
和白天的高温不同,这会儿风吹过来很清凉很舒服,许应的上半身往外探。
探到一半,腰间突然多了一只手臂用力把他拉了回去。
许应吓一跳,低头看了眼对方手腕上和自己同款的运动手环,抿唇问:“干什么?”
傅朝年从背后单手抱着许应的腰,微微弓着身体,下巴亲昵地搭在他肩膀上,偏头时温热的呼吸洒在许应耳畔,故意问他:“许老师这是在降温吗?”
“……”许应有点恼于自己被戳破,否认道:“我没有。”
“那为什么要吹风?”傅律师用另一只手捏了捏许应左侧的耳垂,低声说:“不要因为脸红就觉得不好意思要躲人,一起去吃饭好不好?等下菜要凉了。”
说话间,傅朝年的视线不自觉地聚焦在许应小巧的耳垂上,舌尖勾了下牙齿。
要面子的许老师顶着脸颊上的红晕,淡定解释:“我没有躲、嗯……”
他话说一半身体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尾音打着颤似的发出奇怪的哼声。
许应撑着窗沿转身,指尖颤巍巍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傅朝年,“你、”
“嗯?”
傅朝年双眸含笑地后退一步。
“你咬我耳朵。”许应微红的眼睛里蒙上一层雾气,脸和脖子上刚褪下去一点的红色又重新漫开,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
准确来说,傅律师不是咬他耳朵,而是用嘴唇含住了他的耳垂,牙齿尖端碰到软肉,还、还用舌头舔了他一下。
许应能明显的感觉到那一下的柔软与温热,刺激得他身体过电似的发麻发软。
“是。”傅朝年的认错态度很积极,“抱歉许老师,我没忍住。”
傅律师这样低眉顺眼,许应根本就气不起来,更别说继续算账了,他做了个深呼吸,“你为什么……”
“因为喜欢看许老师脸红。”
许应:“……”
某人诚实的过分,也似乎坏透到了骨子里。
许应从前哪里经历过这些?
他根本招架不住傅律师这样的,瞪他一眼,破罐子破摔一般地放下手,转身快速下了楼梯。
傅朝年看向许应恼羞成怒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咬耳朵是他一时没控制住欲.念,但傅朝年也没料到他家许老师会这么敏感。
……
许应在吃过傅律师做的晚餐之后才勉强平静下来。
当然这期间傅律师也对他说了不少好话哄他。
其实许应本来也不是生气,就是觉得很突然,这种猝不及防堪称偷袭一样的亲密举动让许应惊讶、害臊的同时,也感受到了一点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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