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呆了,自己的感觉很准,但是这样的案子没有任何例子,自己的脑回路就不够用了。
“好啦,不要管这些了,端午节刚过,你陪夫人去京城里玩玩走走,顺便打听打听书生究竟是谁。”明祎轻轻冷冷地提了一句,眸色潋滟,“我也很好奇呢。”
“对哦,还有这件事。”顾锦瑟拍掌叫好,明祎不解,顾锦瑟淡淡笑着:“你输了,败者应该履行赌注。”
明祎:“……”
晚上有家宴,继皇后去世后的第一回家宴,顾锦瑟与明祎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听到平东王的大嗓门在扯着趣事。
皇帝与贵妃还没有来,家宴按照还长幼顺序,六皇子也就是新太子坐在第四张食案后,前面是平东王、汝阳郡王以及封王没有封到的四皇子,后面还跟着左顾右盼的奶娃娃七皇子。
相比较平东王的烧包像,前段时间很努力的汝阳郡王如同冰山一般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三公主与四公主显得很亲密,两人在一起说话,三公主说,四公主拿手比划,比起以前和睦多了。
顾锦瑟落座后,平东王大咧咧开口,“大姐夫,你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不查了,我太笨了,玩不过人家。”顾锦瑟自贬。
平东王咦了一声,“那人找到了吗?”
“没有。”顾锦瑟不想搭理平东王了。
三公主接过话来,“可是那位大理寺卿的前妻桑敏?”
顾锦瑟精神一震,“你见过她?”
“没有,二皇兄说的,京城之大,犹如大海捞针,指不定等你们找到就只剩下尸骨了。”三公主打趣,看着顾锦瑟垂头丧气,她好奇道:“你找桑氏做什么?”
顾锦瑟解释道:“我阿娘入京看老友,去后才知人不见了。”
三公主与顾锦瑟年岁相仿,问题也一样,“桑氏不见,你查多年前的悬案做什么?”
不等到顾锦瑟解释,平东王就大咧咧说出来了,三公主恍然大悟,“三十岁啊,岂不是与张少傅年岁一般。”
“你上街去看,满大街都是三十岁的女人。”明祎怼了一句。
三公主噗嗤笑了,“明相今日心情不佳,顾主事,你又去寻花问柳了?”
“哪里,明相与桑夫人也是旧识,明相也在担心。”顾锦瑟出口解释。
四公主抬首,拉着三公主的袖口,双手比划一阵,顾锦瑟看得迷惑,三公主说道:“四公主说连明相都找不到人,可见对方很厉害。”
顾锦瑟深以为然,余光扫了一眼明祎,道:“看来四公主是你的小迷妹。”
明祎端起茶饮了些,不予理会她。
平东王大咧咧说起旧事,殿内气氛骤然就变了,明祎忽然开口:“平东王,你家王妃身子可好了。”
平东王立即停了下来,看着明相:“你想我闭嘴就直接说。”
众人都忍不住笑了,明祎弯弯唇角,朝他举起茶盏,“茶水不错,你多饮些。”
一句话让殿内寂静下来,贵妃扶着皇帝来了,看着她二人恩爱的姿态,顾锦瑟想起潆茴,下意识就想问,明祎却突然攥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说话。
殿内恢复寂静,埋头吃饭,顾锦瑟惯来不抬头,一个劲地吃饭,贵妃与皇帝把酒言欢,众人心照不宣。
吃到一半,德妃姗姗来迟,她低调地落座,穿着一身半旧的春衫,发上头饰素净。
顾锦瑟一口接着一口吃肉,时不时地打量德妃,自己的儿子就封了个郡王,想想就觉得憋屈。
顾锦瑟自我代入后,也觉得难受,抿了口酒后,抬首却见德妃盯着自己,眼神深邃,那么一瞬间,脊背生寒,她愣住了。
瞬息后,德妃低头,与她避开。
顾锦瑟没有胃口了,放下筷子,皇帝与几位皇子说教,六皇子如霜打的茄子,没有一丝为储的快乐感。想来他从小散漫惯了,没有人教导他为储君的优越感,他所遇到困难就是日日跟着慈爱的老父亲接受教导,睡不好觉,吃不饱饭,担惊受怕。
她与明祎叹气:“六皇子好可怜哦。”
明祎端着酒盏的手抖了抖,唇角弯了弯,好生提醒她:“那是太子殿下。”
顾锦瑟幽幽道:“我知道,太子殿下好可怜哦。”
明祎就酒盏放下,也不抖了,温柔地看着她:“顾锦桓不可怜吗?”
这回,轮到顾锦瑟抖了抖,“好吧,他们都不可怜。将来成为皇帝后,他将会是最幸福的人。”
家宴上,皇帝苦口婆心地劝说平东王和汝阳郡王以及四皇子,友爱兄弟,辅导太子。
顾锦瑟总算明白今日家宴的主要目的,劝说哥哥们认清自己的地位,好好辅导弟弟,她看向揉着点心的七皇子,下意识说道:“陛下不喜欢七皇子吗?”
“陛下谁都不喜欢,他只喜欢自己,最钟情的男人。”明祎漫不经心地开口。
顾锦瑟:“……”言之有理。
散席后,三公主友爱弟弟,亲自去送新太子殿下,其余人陆陆续续出宫。
顾锦瑟与明祎一道离开,德妃追了上来,唤住明祎。
顾锦瑟识趣,先回马车等明祎,留空间给两人说话。
一盏茶后,明祎回来了,马车徐徐动步。
顾锦瑟掀开车帘,看向黑夜,哀叹一声,“你说,我们会离开京城做一地方官吗?到时候我辞官陪你。”
“是吗?那你可真就要吃软饭了。”明祎轻笑,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待新帝登基,我请求外放,陪你游山玩水。”
“可以吗?你已是丞相了,还可以外放?”顾锦瑟不解,开放的话等于贬官了,她立即与明祎说起古人苏轼,贬官之际,游山玩水,吃遍美食。
明祎听得入神,“我们也可以试试。”
顾锦瑟却不赞同,“贬官的路上,会有人刺杀你的,一路刺杀,还有命在吗?”
“简单,你有那么多钱,买些护卫。”明祎笑得温柔,看着渐渐舒展眉宇的人,不由轻叹。
顾锦瑟对未来忽而多了希望,她希望去一地方,做些喜欢的事情,打理庄园,睡到日上三竿,想出去玩就出去玩,多高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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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过后安静几日,顾锦瑟连续几天都下了早班,一日早上,唐周匆匆过来寻她。
“有一上山打猎的汉子见到了桑夫人一行人离开……”唐周上气不接下气,显然很激动。
顾锦瑟给他倒杯水,“往哪个方向去了?”
“没有京城,应该在城外,我让人沿着方向去找了,找到一个可疑的别院。院子里的人从不出来,每日里都有人送食材。”唐周兴奋极了。
“你这样,去问上司借人,随便找个借口进去搜。”顾锦瑟安抚唐周,“我会让人把住各个路口,一旦发现桑夫人就将人擒住。”
唐周立即去了,顾锦瑟原地跳了起来,走出去找吞吞,“去找招摇,办大事。”
吞吞忙去了。
依旧在城门会合,招摇奇怪道:“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有用处,怎么突然有消息了,是不是请君入瓮?”
“怕什么,我们人多呢。”顾锦瑟指着身后两百人,拍拍胸口,“不会出事的。”
招摇慢慢地勒紧缰绳,道:“您别乱跑,我护着您。”
顾锦瑟答应了,领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走到半路就见到唐周,唐周见到顾锦瑟立即策马过来,说道:“我找到桑夫人,她说自己换个住处,未曾想到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
“就这么找到了?”顾锦瑟震惊,合计自己忙活这么久就是给人家添麻烦?
她不理解。
“主事,我觉得也不对劲,桑夫人必然是在隐瞒什么事情。”招摇皱眉道。
吞吞附和:“对对对,若是这么简单,她搬家为何不告诉女儿也不告诉养女呢。”
今年怪事多,顾锦瑟领着人灰溜溜地回城,回家后告诉虞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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