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驸马(156)
罗动气得脸色铁青,他愤怒道:“安王殿下让我做监军,全权负责这次粮草运输之事,你难道敢不听我的命令吗?”
他无可奈何,只得拿出萧湛来压韩俊。对于罗动来说,韩军出身卑微,也不知走了哪门子狗屎运,竟然得到萧湛的青睐,让他负责这次粮草运输之事。所以他打心眼里瞧不起韩俊这样的人。
“吵什么吵?烦死了?本来心情就糟糕,你们再这么一吵,本公子可能真的想杀人了。”陶策嫌弃万分道。
罗动忙道:“对对对,韩俊你吵什么吵?小侯爷都发话了。”
他瞧不起韩俊,可是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尊重陶策的一面啊,毕竟这位陶公子是武安侯世子,最近陶家和萧湛走得很近。
“闭嘴!本公子说的是让你不要吵!你每天叽叽呱呱跟什么呀?麻雀都没有你这么烦人!”陶策沉声道,“我觉得韩俊说的很有道理。既然顾帅让人传话说不必急着赶路,大军就地扎营烤火休息三天再赶路不迟!三天过后,成倍加快行军速度!”
罗动面露难色,他还想继续劝说陶策,“小侯爷,这好像不太妥当吧。休息半天几个时辰能理解,可这一休息就休息三天………安王殿下曾说过让我们尽快赶往前线。”
“随机应变,做人要随机应变懂吗。不同形式要采取不同的策略来对待。安王殿下的确说过这些话,可他也不知道我们会碰上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沙尘雪天气啊。罗动你也别在瞎嚷嚷什么,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做。”
“这……”
陶策冷冷地说了句:“这什么这。说话吞吞吐吐,做事婆婆妈妈的,就跟个娘们一样,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去打仗!”
罗动终于憋出一句话:“安王殿下让我主持一切事宜啊。”
陶策翻了他两个白眼:“安王殿下还说让我做兵马大元帅呢。他有时候是开玩笑话的,这你能信吗?更何况谁能证明安王殿下和你说过这样的话?韩俊你能证明吗?反正我是没有听说过。”
“罗动你能拿出凭证吗?证明安王殿下说过这样的话啊。”陶策耸肩,调侃似地看着罗动。
萧湛当初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仅仅是一道口谕,根本没什么凭证。陶策耍嘴皮耍的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把罗动堵的无言以对。
罗动只能在心中暗暗骂陶策和韩俊,骂他们“狼狈为奸”。
陶策迅速调转马头,声音高昂道:“大军搭建帐篷就地休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养好身体,我们再赶赴前线!”
雪域空旷,风声将他的声音迅速传播开来,蔓延在每一个士兵的耳朵中里。大家听到陶策的命令后,皆舒展眉头,露出兴奋而不可置信的笑容。他们一直都没有想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豪门世子,竟然也会这么体恤士兵。
命令传达下去,队伍们停下前行的脚步,纷纷拿出工具来搭建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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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昭王萧淙这边简直快气炸了。他原先在宫中布置了不少眼线,自然也能随时知道宫中发生的情况。两名眼线们回来禀报他说,萧湛当着丽贵妃的面,在她的寝宫外随意处罚她手下的宫人们。
萧淙一听,积压在心头的怒火又在一瞬间蹿上来,仿佛随时想要提起刀去砍了萧湛的脑袋。
他问向回来禀报消息的眼线:“除此之外萧湛还做了什么?有没有为难母妃?
这个王八蛋现在是越来越能蹦达了,竟然敢欺负母妃身边的宫人。王八蛋,岂有此理,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才能解恨!萧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萧淙盛怒之下,又毁了房间中的杯子,花瓶、凳子。
眼线们深知昭王生性暴虐,吓得瑟瑟发抖,一直不敢回话,直到萧淙再三询问,方才敢抬起头来弱声道:“禀王爷,安王并没有为难丽贵妃,只是教训和处罚一些宫人们便离开了。”
“哦?”萧淙的怒气稍稍减弱,“那你可知他为什么要去处罚那些宫人们?”
眼线摇头:“这具体奴才就不知了。”
他回答的也是实情,他确实不知道萧湛为何会责罚那些人。因为皇后中毒和猫有关的消息一直被封锁着,顾云璟并没有让人传递出去,当初她只是和萧湛两人商议了这个线索。
萧湛当时以为是丽贵妃派人所为,他有心想把这件事闹大,问嘴丽贵妃。可听了顾云璟的一番分析之后,知道这事应当不是丽贵妃所做,而是有人借刀杀人,想坐山观虎斗罢了。
想到这个层面上来,萧湛也便没有继续去责怪丽贵妃。
“不知,你是饭桶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派你去探查消息的,不是让你每天跟白痴一样的一问三不知?下次我要是再不能从你嘴中问出点消息,我看你干脆还是做哑巴得了!你这张嘴,你这条舌头留着恐怕也没有多大用处!”萧淙恶狠狠地说道,凶相毕露。这乍一看他身上根本没有皇家的那种尊贵的气质,有的只是和土匪一样的霸道和凶狠。
另外一名眼线受了这个惊恐,双腿打颤,他想起一些什么事,对着萧淙颤抖地说道:“王爷饶命,我知道一些事情。”
“放!”
眼线恭恭敬敬说道:“事情好像是这样的。皇后中毒昏迷不醒,丽贵妃的一只宠物猫也中毒昏迷不醒,消失了两天之后在宫中的一个角落头中被找出来。”
“找出来之后,安王殿下便让人去请丽贵妃过来问话,贵妃的宫人们不让安王殿下的随从们进入贵妃娘娘的寝宫,也不给他们通报消息,一直把他们堵在门外。安王殿下的随从不服气,因此便和贵妃娘娘身边的宫人们发生了争执,两方争执不休………”
“安王殿下后来听说了这事,便赶着来处罚那些宫人们。”
本来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丽贵妃有谋害皇后的嫌疑,安王殿下派人来请她去问话。
可在睚眦必报的萧淙听来,这事便又有另外一番深意了。萧淙双手紧握着拳头,“该死的萧湛王八蛋,竟然敢诬赖我母妃谋害皇后!”
虽然萧湛并没有惩罚丽贵妃,然而在萧淙看来,这与惩罚了他的母妃无意。萧湛敢怀疑他的母妃,这就是对丽贵妃最大的惩罚。萧淙这个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但是他却很孝顺自己的母妃,对丽贵妃的话言听计从,现在看到自己母妃无端被人诬赖,心中的这口怒气是万万咽不下去的。
事实证明,一个暴力的人,他解决问题只会采取暴力的手段,从来不会发挥大脑的聪明才智。比如萧淙就是这么一个人,萧湛怀疑丽贵妃有作案嫌疑,他不寻思着怎么替自己的母妃洗清冤屈,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如何去杀死萧湛。
萧淙又摔碎了两个外邦国家进贡而来的珍贵花瓶。说来也真奇怪,每次他打人摔东西时,他的舅舅总能及时地出现。
毫不例外,这次秦摄又准时赶到了,在听到花瓶破碎的声音后,他忍不住一阵心疼。
“你可真会败家,又败了两个上等的翡翠花瓶!”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他微微一心悸,连忙回头看着自己的舅舅,有些迟疑道:“舅舅摔东西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只是一时间愤怒,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秦摄道:“你都多大的人了还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别忘了,你以后是要当皇帝的。如果按照这么个情况发展下去,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闹出很多笑话,按照你的本性,一旦有人笑话你,你非得把他诛杀殆尽。”
秦摄对这个外甥的性情知根知底。
“好了,其余浪费时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你方才为什么会脾气这么暴躁?”
宫人们恨不得把所有事情告诉秦摄,她飞快地把事情的起因经过全部复述一遍。
“舅舅你说气不气人,萧湛竟然敢把母妃当作是谋害皇后的凶手,简直岂有此理!”
秦摄抖了抖眉头:“我最近刚离开这两天,怎么宫中又发生了这种事情。皇后竟然中毒昏迷不醒?”
萧淙连忙附和道:“可能是老天爷看不惯她,想让他自取灭亡。”
秦摄狠狠地蹬了他一眼。
他看向那个全身战栗的眼线,问道:“皇后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跪在地上的年轻男人低声道:“据说情况很糟糕,御医们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皇后中了什么毒,皇后娘娘只能每日躺在正阳宫中。”
秦摄用一种很复杂的口吻说道:“这宫中的御医们真是越来越窝囊,陛下昏迷查不出什么来,皇后中毒也查不出什么个所以然来,真不知这帮废物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好了,我知道事情经过了,你们先下去吧。”
两个眼线如临大赦,对着秦摄叩首,转眼间便离开了昭王府。
没有了外人,萧淙毫不避讳地说道:“舅舅,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要动手了,萧湛这个王八蛋已经把害人的脏水泼到母妃身上来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他前天没有责罚母妃,但是我能预感到他一定不会放过母妃的,恐怕这时候在等待一个时机吧。我真怀疑是萧战这个小畜生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故意把脏水泼到母妃身上,然后好借此对我们动手吧。”
秦摄沉声道:“用你的脑子想一想,萧盏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亏他还和你兄弟几十年!萧湛又不是萧洋,他是绝对不会为了权力把自己母亲的生死置之度外的,他比任何人都孝顺。”
秦摄目光闪烁吗:“那…………那是什么样一种情况?难道是有人故意想要嫁祸母妃?”
“完全有可能!除了你和萧湛之外,萧洋是最想当皇帝的,莫非这事是他一手炮制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处于弱势,故意导这么一出,好让你和萧湛两败俱伤,他捡个现成便宜。”
萧淙完全没有思维,他的思绪是被秦摄带着走的,之前他痛恨萧湛,现在又听自家舅舅提到萧洋的名字,他咬牙切齿骂向萧洋:“原来这事是萧洋这个小畜生干的!”
说罢萧淙提起悬挂在房间中的配剑,拿着出门还没走两步,又遭到了秦摄的呵斥:“你干什么去?”
萧淙说道:“我要去给母妃报仇雪恨。我对萧湛有所忌惮,难道我还会怕区区一个不成气候的萧洋吗?”
秦摄又一次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糊涂!这事才分析了一半,你怎么就这么耐不住性子,你要知道你这种性格是成不了大事的。我说了这是是萧洋做的吗?我刚才也只是推测而已,推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