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子已失去了与裴玉质接吻的兴致, 他的唇舌却沉迷于裴玉质的唇舌间,不可自拔。
这样的接吻究竟有什么意义?
接吻为何要有意义?
你情我愿便可, 何必顾虑太多?
他阖上了双目,不再多想, 而是专注地与裴玉质接吻。
一吻罢, 裴玉质已是衣衫凌乱, 面泛桃花。
他依偎于素和熙怀中, 双手环着素和熙的脖颈, 面颊贴于素和熙的心口。
他并不知晓自己适才为何要主动亲吻素和熙,他不过是顺从自己的本心罢了。
许是这一吻的缘故,情潮骤然翻滚上来,席卷了他的神志。
“子熙……子熙……”他翻身而上,吐息不定地道, “子熙, 孤想要子熙了。”
“莫急。”素和熙拨开裴玉质的手指,“仔细伤着自己。”
裴玉质瞧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 难受地道:“快些。”
素和熙以指尖沾了些香脂,柔声道:“孤不愿伤着你。”
裴玉质抗议道:“不需要。”
素和熙不容反对地道:“需要。”
裴玉质低下/身来,胡乱啃咬着素和熙的唇瓣、下颌、脖颈。
少时,他浑身发软,万事不知,只知自己喜欢被素和熙这么对待。
待得吐息平静,他方才意识到尽管自己数度主动亲吻了素和熙,但在漫长的肌肤之亲中, 素和熙未曾主动亲吻过他。
“子熙……”他唤了一声,正色道,“孤喜欢与你接吻,你可主动亲吻孤。”
素和熙拒绝道:“不可,你该当与自己心悦之人接吻,你现下所言不过是为雨露期所迫而已。”
裴玉质叹了口气,他其实亦不清楚自己是否为雨露期所迫,才会喜欢与素和熙接吻。
五月十七,即雨露期开始后的第八日,裴玉质的雨露期结束了。
由于他的体力尚未恢复,他并未去上朝。
庆平帝每日都会着人送来汤药,他每日都会一饮而尽。
他休息了足足三日,一直到五月二十,才去上早朝。
朝堂上,他见到了裴瑾嘉,裴瑾嘉瞧来一如往常,并无中毒的迹象。
而裴瑾嘉一见到裴玉质,便盯着裴玉质的肚子道:“不知这肚子里头是否已孕育着素和熙的骨肉了。”
裴玉质清楚自己绝不会怀上师兄的骨肉,笑道:“许明年,四皇妹就要当姑姑了。”
言语间,一支利箭挾裹着风声,越过诸臣,擦破裴玉质的衣袂,直直地贯穿了裴瑾嘉的右肩。
裴瑾嘉当即血流如注,面白如雪。
诸臣尚未反应过来,裴玉质已扬声道:“抓刺客!传太医!”
他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裴瑾嘉,暗忖道:这刺客当真是胆大包天,居然当朝杀人……不对,不是杀人,而是伤人,刺客分明可以取了裴瑾嘉的性命,却只伤了其右肩,究竟是何目的?
须臾,庆平帝驾到,乍然见得裴瑾嘉中箭,龙颜大怒。
裴瑾嘉由侍女扶了下去,便于医治,而裴玉质依旧立于朝堂之上。
他的朝服上沾了血,因为料子颜色深,并不明显。
不久后,侍卫统领来报:“属下无能,刺客已然逃之夭夭。”
庆平帝厉声道:“废物!还不赶紧封锁京城,使其插翅也难飞。”
早朝罢,裴玉质前去探望裴瑾嘉,太医直言裴瑾嘉这右臂怕是废了。
裴瑾嘉惯用右臂,右臂若是废了,便再也上不得沙场了。
倘若真凶与毒杀裴琼文、裴环容之人乃是同一人,真凶为何要留着裴瑾嘉的性命?
难不成裴瑾嘉于真凶而言,尚有旁的用处?
但裴瑾嘉的右臂若是废了,裴瑾嘉对于真凶而言,还有什么用处?
裴瑾嘉的右臂若是治好了,真凶是否会用旁的法子对付裴瑾嘉?
裴琼文、裴环容所中的毒乃是剧毒,恐怕并无解药,而裴瑾嘉的右臂却有医治的余地。
或许……或许裴瑾嘉的右臂是否能被治好皆在真凶的掌握之中?
若真是如此,那么真凶很可能便是……
他收起思绪,回白玉宫换衣去了,奇的是素和熙并不在白玉宫内。
素和熙曾问过他是否曾想过登上太子之位,大抵早已在暗中行动了吧?
他换下染血的朝服,穿上常服,便往兵部去了。
由于最近并无战事,兵部成了六部当中最为清闲之处。
他处理着琐碎的政务,黄昏时分,方才出了兵部。
十日后,裴瑾嘉坐于病榻上,饮着汤药。
将汤药饮尽后,她忽而想起一事,问道:“许太医,地坤倘若与天乾交合,是否定会染上天乾的信香?”
许太医回复道:“只有两种可能地坤不会染上天乾的信香:其一,天乾的腺体天生残疾,无法散发出信香;其二,天乾的腺体后天受损,以致于无法散发出信香。”
裴瑾嘉又问道:“若是后者,天乾是否不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许太医颔了颔首:“这是自然,连信香都散发不了的天乾,怎能令地坤怀上身孕?”
换言之,素和熙欺骗了父皇。
父皇之所以逼迫素和熙和亲,便是因为素和熙乃是云麓的太子、大将,且是天乾。
素和熙既然能被封为太子,明显不是天生腺体残疾,而是后天腺体受损。
父皇曾与她说过希望裴玉质能快些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如此便能更好地操控素和熙。
为此,父皇还故意打了裴玉质十大板,便是为了让素和熙心疼裴玉质,以便俩人能培养出感情来,素和熙若能心系于裴玉质,便可通过裴玉质操控素和熙了。
倘使素和熙腺体有损一事属实,父皇会如何对待素和熙?
她甚是期待。
于是,她下了床榻,急匆匆地去了勤政殿。
然而,庆平帝并不在勤政殿内,一问才知庆平帝已去见母后了。
她这才想起来,今日乃是三十。
罢了,勿要打扰了父皇与母后,待得明日再向父皇禀报此事吧。
次日,东方堪堪露出一线鱼肚白,裴玉质突然被叩门声吵醒了,一内侍在外头道:“大殿下,大皇妃,陛下驾崩了!”
他吃了一惊,坐起身来,一面穿衣,一面望向不远处的素和熙,试探着问道:“父皇是否便是真凶?”
素和熙下了软榻,穿衣的手顿了顿:“玉质,你发现了什么?”
“孤发现是父皇毒死了二皇弟、六皇弟,伤了四皇妹,理由有二:其一,父皇明知京中并不安全,为何不阻止四皇妹上京述职?其二,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当中,惟有四皇妹对父皇有用处,所以父皇留下了四皇妹的性命;其三,昨日是三十,按照祖制,为了稳固皇后的地位,每月的十五、三十,父皇必须临幸母后。昨日白日,父皇还好端端的,为何昨日夜里,父皇却驾崩了?太过凑巧了,父皇向来身体康健,应当是母后对父皇下了手。母后为何要对父皇下手?只能是为了向父皇报仇。至于告诉母后,真凶乃是父皇之人……”裴玉质肯定地道,“子熙,便是你。”
素和熙并不否认,反是夸赞道:“玉质聪慧,所言不差。”
裴玉质发问道:“父皇为何要害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可是因为严家权势太盛?”
“庆平帝最恨外戚干政,早已打算处理严家了,并已于前段时间动手。”素和熙趁着奉旨和亲之际,将不少心腹带入了这吟月,并命他们分散于各地,是以,他一早便收到了庆平帝对付严家的消息。
有了这一消息,不难推测出是庆平帝毒杀了裴琼文与裴环容。
“子熙得知父皇对严家动手,便猜到是父皇想要斩草除根了吧?于父皇而言,二皇弟、四皇妹以及六皇弟并非他的骨肉,而是严家人,父皇之所以并未命人杀了四皇妹,乃是因为四皇妹尚有用处,待父皇收拾了严家,四皇妹如若听话些,父皇可大发慈悲,着太医治好四皇妹的右臂;四皇妹如若不识抬举,父皇便会杀了四皇妹。”裴玉质怅然地道,“天家果真并无骨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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