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质为难地道:“便照子熙所言吧,但朕该命何人可去彻查灾情?”
素和熙提议道:“工部侍郎柳大人如何?柳大人与严家并无关系,且柳大人一开始便支持玉质登基。”
“便照子熙所言吧。”裴玉质不好意思地道,“子熙会不会觉得朕过于蠢钝了,什么都不懂?”
素和熙亲了亲裴玉质的额角:“孤只觉得玉质很是可爱。”
接下来的奏折都是由裴玉质先提出自己的见解,才问素和熙,再综合俩人的见解,做出批复。
奏折并不多,但一直到晚膳时分,方才全数被批阅完毕。
裴玉质按了按太阳穴,又请了翰林院修撰来,撰写开设恩科的圣旨。
次日,圣旨颁布。
一月后,上回殿试落榜,或是缺席殿试者已陆陆续续地赶到了京城。
第25章 二更·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四)
又五日, 殿试当日,裴玉质亲自监考。
他已登基一月有余,对于政事不再一窍不通, 亦已有了些皇帝的威严。
他的双目巡睃着埋首答题的仕子,心中却满是素和熙。
十日前, 素和熙启程去寻阿兄与侄儿的遗骨了,原本素和熙与他约定好十日内定会赶回来, 然而, 至今杳无音信。
素和熙启程前夜, 他缠着素和熙云雨了一回, 而现下, 他被常服所包裹的肌肤上已没有丝毫痕迹了,好似未曾云雨过那一回。
素和熙会不会就此一去不返?
对于素和熙而言,这吟月没什么可留恋的。
素和熙已获得自由了,他断不会利用权势,逼得素和熙回到他身畔, 即便他名义上是素和熙的夫婿, 而素和熙是他的妻子。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倘若素和熙的腺体并未受损, 那么多次的床笫之欢足以教他怀上身孕了吧?更何况他还饮了许多庆平帝送来的有助于怀上身孕的汤药。
倘若他怀上了身孕,素和熙定不会离开他。
但他这样卑劣的想法无异于用孩子要挟素和熙,与庆平帝有什么差别?
且素和熙出类拔萃,定然有数不清的地坤、中泽愿意为其生儿育女。
他就算能生下素和熙的孩子,也不一定能留得住素和熙。
不过他的目的是消除素和熙满腔的仇恨,只要素和熙平安喜乐,便算是达成目的了。
至于素和熙身在何处,是否在他身畔则并不紧要。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 又顿生忧虑——素和熙莫不是有所不测吧?
素和熙要去之处位于其母国,按理应当不会出事。
不知素和熙和亲后,云麓的局势如何?
云麓尚未册立新的太子,素和熙毕竟是云麓前太子,对于如今竞争太子之位的皇子、皇女而言,实乃一大威胁。
思及此,他登时出了一身冷汗。
他再一抬眼,却惊喜地瞧见了素和熙。
素和熙风尘仆仆,正注视着他。
他与素和熙之间隔着数百的仕子,他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直直地越过一众仕子,行至素和熙面前,低声道:“子熙,随朕来。”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寝宫,裴玉质屏退左右,继而将素和熙按于殿门上,略略踮起足尖来,吻上了素和熙的唇瓣。
他吻得急切又粗鲁,不慎将素和熙的唇瓣咬出了血来。
待尝到了血腥味后,他才松开了素和熙,抬指摩挲着素和熙的唇瓣,歉然地道:“子熙,对不住。”
“无妨。”素和熙柔声道,“陛下思念臣妾了么?”
一见到师兄便迫不及待地想与师兄亲近就是思念么?
应该是吧。
于是,裴玉质颔了颔首:“朕思念子熙了。”
素和熙双目灼灼地道:“陛下仅仅是思念臣妾了,臣妾却是对陛下害了相思。”
这一路上,他风雨兼程,便是为了能早些回到裴玉质身畔。
“相思?”裴玉质不懂何为相思,自然亦不懂素和熙是在对他剖白心迹。
“嗯,相思。”素和熙换了话茬,“玉质可要回金銮殿监考?”
裴玉质不愿离开素和熙,但又觉得自己这皇帝当得太过失职了,遂望住了素和熙:“子熙,亲亲我。”
素和熙一手按住裴玉质的后腰,一手捧着裴玉质的侧颊,继而垂下了首去。
裴玉质揪紧了素和熙的前襟,久违的滋味教他神魂颠倒。
一吻罢,他已软倒于素和熙怀中了。
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的背脊道:“这十日朝中可有异样?”
裴玉质吐息急促,本能地磨蹭着素和熙,哪里有作答的余力?
素和熙提醒道:“陛下若想回金銮殿监考,便不要再引诱臣妾了。”
然而,裴玉质却置若罔闻。
素和熙不得不伸手推开了裴玉质,下一瞬,却陡然闻得裴玉质道:“子熙……子熙,教朕怀上你的骨肉吧。”
他震惊地盯着裴玉质道:“你为何想怀上孤的骨肉?”
裴玉质坦白地道:“朕害怕子熙离开朕,回云麓去,所以想怀上子熙的骨肉。”
利用骨肉绑住孤这个替代品么?
“对不住,孤乃是残废,无法教你怀上孤的骨肉。”素和熙一时间不知腺体损伤是幸,还是不幸。
他舍不得离开裴玉质,但始终计划着离开裴玉质。
若是裴玉质怀上了他的骨肉,他绝不可能离开裴玉质。
裴玉质不满地道:“或许子熙的腺体能被治好,或许朕天赋异禀,能怀上子熙的骨肉,子熙连试都不试,怎知朕怀不上子熙的骨肉?”
素和熙正色道:“孤早已说过了,孤不会彻底地标记你。”
裴玉质抱住了素和熙的腰身:“可朕想被子熙彻底地标记。”
素和熙第二次向裴玉质发问道:“玉质,你师兄在何处?”
——他第一次问裴玉质之时,裴玉质并未回答他。
裴玉质思忖着措辞,良久才道:“师兄被恶徒肢解了。”
怪不得裴玉质分明无意于他,却时常对他投怀送抱,甚至还想怀上他的骨肉,却原来裴玉质心心念念,日思夜想的师兄已不在人世间了。
“节哀。”素和熙揉着裴玉质的发丝道,“那些恶徒何在?玉质可要孤为你师兄报仇雪恨?”
裴玉质婉拒道:“不必了。”
澹台钰、方见明以及樊绍并不在这个世界,师兄不可能为自己报仇雪恨。
素和熙承诺道:“若有一日,玉质需要孤为你师兄报仇雪恨,孤纵然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
“多谢子熙。”裴玉质已冷静下来了,“朕须得回金銮殿监考了,那些仕子于朕而言,很是重要,子熙,你且好生歇息吧。”
他堪堪步出寝宫,又猛然折了回去,吻了一下素和熙的唇瓣,并下令道:“今夜由皇后侍寝,皇后定要养足精神。”
素和熙凝视着裴玉质道:“陛下何不如……”何不如遴选世家天乾,命他们侍寝。
裴玉质疑惑地问道:“何不如什么?”
素和熙摇首道:“没什么,臣妾遵命,臣妾会养足精神,洁净身体,等待陛下的宠幸。”
他目前尚且无法坐视裴玉质为他人所有,便再自私一阵子吧。
第26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五)
他已然身心俱疲, 却全无睡意。
沐浴罢,他便坐于桌案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棋局讲究策略, 对于棋子无需放任何感情,尽情地厮杀一番便可。
而对于裴玉质, 他却没什么策略可言,现下的他仅仅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他迟早会向裴玉质束手就擒。
一阵子, 他告诉自己再陪裴玉质一阵子, 大抵会一阵子又一阵子, 除非裴玉质抛弃他。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 又觉得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世间诸人能觅得心中所爱者能有几人?譬如裴玉质,将永远求而不得,如此想来他已算是幸运儿了,能与心悦之人相伴,还能与心悦之人云雨, 心悦之人甚至主动提出想怀上他的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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