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嫌弃他丢了其颜面,成了将断子绝孙的废人;母后厌恶他,是他害得母后失去了触手可及的太后之位。
但裴玉质却并未因为他腺体损伤而歧视他。
裴玉质想治好他的腺体,目的是为了怀上他的骨肉,以便留住他。
不管他是否师兄的替代品,于裴玉质而言,他是有价值的。
“玉质……”他端详着裴玉质的双目,满心忐忑,“孤的腺体倘使永远治不好,你当如何?”
裴玉质不假思索地道:“治不好便治不好吧,没什么了不得的,只消子熙能陪着朕便足够了。”
师兄始终是他的师兄,无论师兄的腺体如何。
素和熙下定了决心,低首一笑:“从今日起,玉质可唤孤为‘梓童’。”
“梓童”是皇帝对于皇后的称呼,素和熙此言意味着素和熙答应他将永远陪着他。
裴玉质眉开眼笑地道:“当真?”
裴玉质极少笑,连登基当日,都未露出这样的笑容。
素和熙直觉得目眩神迷,半晌,才启唇道:“于玉质而言,孤当真如此紧要?”
“嗯,于朕而言,子熙——梓童是最为紧要的。”裴玉质连声唤道,“梓童,梓童,梓童……”
素和熙情不自禁地探过手去,轻轻揉捏着,与此同时,略略动了动。
裴玉质的眼尾登时染上了绯红,进而瘫软于素和熙怀中。
许久,素和熙张开自己的手掌,将自己的掌中之物予裴玉质瞧。
裴玉质面红耳赤地道:“快些擦干净。”
“玉质所出怎可浪费?”素和熙探出舌尖来,当着裴玉质的面,将自己的掌心舔舐干净了。
裴玉质困惑地道:“此物明明难以下咽,梓童为何要这么做?”
素和熙含笑道:“诚如玉质所言,此物确实难以下咽,但因为是玉质之物,玉质蛊惑了孤的心神,教此物变得可口了些。”
裴玉质了然地道:“怪不得梓童时常咽下。”
素和熙吻上了裴玉质的唇瓣,含含糊糊地道:“玉质也尝尝自己的滋味吧。”
裴玉质松开唇齿,任由素和熙送了些过来,少顷,苦着脸道:“果真是难以下咽。”
素和熙转而吸/吮着裴玉质的腺体道:“合孤的口味便可。”
裴玉质身为地坤,腺体便是他的软肋,被这么吸/吮着,一时间,原就瘫软的身体化作了一汪春水。
素和熙嗅着兰香,更觉自己对不住裴玉质。
裴玉质的双手虚虚地勾着素和熙的后颈,眼波含情,一声又一声地道:“梓童,梓童,梓童……”
“陛下唤臣妾,是要臣妾好生珍惜这良宵么?”素和熙不待裴玉质回答,已教裴玉质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裴玉质含着哭腔,高高低低地哼着气。
由于明日裴玉质须得上早朝,两回后,素和熙便放过了裴玉质。
裴玉质浑身汗津津的,伸手抚摸自己鼓起的肚子。
素和熙已答应他留在他身边了,他是否怀上素和熙的骨肉已变得不再重要了。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仍是想怀上素和熙的骨肉。
从前,莫要说是怀上身孕了,他连对于结道侣一事都毫无兴趣。
是由于他已被素和熙彻底标记的缘故么?
他正暗忖着,陡然发现素和熙欲要离开,一把抱住了素和熙的腰身:“梓童,再多待一会儿吧。”
素和熙自然不会拒绝裴玉质,以手指梳理着裴玉质的发丝道:“浑身黏黏糊糊的,不难受么?”
“还好。”裴玉质将下颌抵于素和熙肩上,“朕想让梓童多待一会儿。”
这样的充实感让他觉得欢喜,是平生从未体验过的欢喜。
素和熙轻抚着裴玉质弯曲的背脊,又忍不住想问裴玉质是否心悦于自己,但他最终忍住了。
裴玉质向来坦率,裴玉质倘若心悦于他,自会向他表白;裴玉质倘若无心于他,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梓童,你此去可顺利?”裴玉质一面磨蹭着素和熙的面颊,一面发问道。
“很是顺利,裴瑾嘉并没有欺骗孤,阿兄与侄儿的遗骨确实在阿兄的产房,便在产床底下。孤寻到他们的遗骨后,便将他们与阿兄的夫婿合葬了。阿兄的夫婿曾与孤并肩作战,当时,他是为了……”素和熙阖了阖双目,“他是为了救援孤才离开了将要临盆的阿兄,若有他陪着阿兄,阿兄许能逃过一劫。后来,他在回城途中战死了,死状凄惨,全无人样。是孤……是孤害死了他们一家三口。孤……孤是罪人……孤……”
裴玉质慌忙安慰道:“绝不是梓童的过错,这些意外并非梓童所能预料。”
素和熙摇首道:“是孤不够周全。”
孤非但害死了他们一家三口,孤还爱上了本该是敌人的玉质,孤现下甚至还与玉质紧密连接着。
孤实乃色/欲熏心的混账。
但孤改变不了自己对于玉质的心意。
裴玉质开解道:“梓童又非神仙,无法全知全能。”
“玉质……”素和熙唤了一声。
裴玉质见素和熙久久不出声,问道:“梓童想说什么?”
素和熙笑了笑:“孤会陪着玉质,永远不离开玉质,直到被玉质抛弃。”
他将阿兄一家三口葬下后,烧了不少纸钱,跪于墓前,将自己对于裴玉质的心意说与他们听,乞求他们的原谅。
过世之人当然无法责备他,亦无法原谅他。
他之所为不过是自我安慰而已。
实际上,纵然他们对他破口大骂,他都舍不得离开裴玉质。
他心悦于裴玉质,裴玉质乃是他此生惟一心悦之人。
闻言,裴玉质正色道:“朕不会抛弃梓童。”
素和熙亲吻着裴玉质的额角:“臣妾记下了。”
裴玉质提议道:“不若再做一回吧。”
“不可,陛下明日还要上早朝。”言罢,素和熙利落地抽身而出,“一会儿已过去了。”
裴玉质瞥了一眼,立即偏过了首去。
素和熙夸赞道:“玉质害羞了,但孤觉得此处绮丽至极。”
裴玉质抿了抿唇瓣,鬼使神差地用手指堵住了。
素和熙扬声命人送热水来,回过首去,见状,吃了一惊:“玉质为何要这么做?”
裴玉质坦诚地道:“朕也不知朕为何要这么做,朕不过是想这么做罢了,或许这么做能让朕怀上梓童的骨肉。”
“无论玉质能不能怀上孤的骨肉,孤都会陪着玉质,其实……”素和熙坐于床榻边,将裴玉质拢于怀中,“孤更希望玉质勿要怀上孤的骨肉,地坤的身体虽然易于生育,但怀孕太过辛苦了,孤不想让玉质受苦,且生产总归存在着风险,万一……万一玉质……”
他顿了顿:“玉质,待你年纪大些,我们挑选宗族中的孩子养在膝下吧,应当有聪慧的孩子足以继承皇位。”
“但朕……”裴玉质以唇瓣磨蹭着素和熙的侧颈,“但朕仍是想怀上梓童的骨肉。”
素和熙不容裴玉质反驳,以吻封缄。
一吻罢,内侍送了热水来,裴玉质被素和熙清洗了一番,鼓起的肚子方才彻底地瘪了下去。
第28章 腺体有损的和亲太子(二十七)
裴玉质盯着自己的肚子, 低声道:“许再多留一会儿,朕便能怀上梓童的骨肉了。”
素和熙将裴玉质打横抱起,与自己一道进入了浴桶中, 方才道:“不若顺其自然吧。”
“不要顺其自然, 朕……”裴玉质双目生红,“朕想怀上梓童的骨肉。”
素和熙又欢喜又歉疚, 亲吻着裴玉质的肚子道:“对不住,孤若是健全的天乾, 早已教玉质怀上孤的骨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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