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图书馆。
我穿着一件大衣,戴着眼镜,一行行沿着书数过去,估计着安越的速度和书架的间隔数,最后和另外一只手,落在同一本书上。
这本书安越曾经借过,但没过一天就还了回去。
我微微讶异地“啊”了一声,收回手,目光透过镜片看向安越,“好巧。”
安越把书拿了下来,抱在胳膊底下,腼腆地看了我一眼。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一本什么书籍,此刻见安越看向我,便把看书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心平气和地邀请道:“一起坐坐?毕竟好久不见了。”
我不知道安越那种小白兔的形象是演出来的,还是真的是那样,而安越到底知不知道【主角】和[炮灰]的这件事情,季风说的究竟是真是假,这些,我通通都不是很清楚。
安越没有拒绝。
按照那第二条规则而言,我和安越应该是对手关系。
安越到底知不知道那些规则?
67、
“……安越,你应该知道了吧,我和季风分手了……”
我和他在一张较为偏僻的桌子旁坐下,安安静静看了半个小时书后,我有些难过地如此说道。
一边说,一边窥视着安越的表情。
安越的眼睛黑白分明,颇有几分天真的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安慰我的样子,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一脸纠结。
“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说,眼睛看着他,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冷静地说:“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炮灰]是不受安越影响的,如果安越知道【主角】和[炮灰]的事情的话,他现在内心一定会很惊讶,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安越会意识到我在试探他,并一定会保持镇定。
……但是。
按照我和安越的关系而言,就算安越不知道【主角】和[炮灰]的事情,他应该也是惊讶的。
我凝视着安越,不错过他表情的一丝变化。
68、
安越瞪大了眼睛,半张着嘴巴看着我,惊慌失措的样子,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惊讶,看了我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地说:“你在开玩笑吧纪临……”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安越犹豫了一瞬,避嫌似的起了身,抱起那本书,站在我面前,冲我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十分抱歉的语气:“对不起,纪临,我和你哥……”
他没说下去,点到即止,留下让我浮想的余地,便走了,在离开图书馆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睛微红,愧疚的样子。
果然试探不出什么。
如果安越的反应都是演出来的,那么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撑着下巴,望着安越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把书放回书架,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像当初嘱托自己不再爱季风了那样,盯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镇定,纪临。镇定,纪临。”
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我自己的姓名,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取过旁边的纸巾擦干。
我戴上眼镜,双手插兜,神情自若地出了图书馆。
外面阳光明媚,不远处就是一个公交车站,我坐上回程的那一路,慢慢消磨着时间,下车后还特意绕了远路,借用一家电话亭,给季风打了一个电话。
“纪临,你别那么生气好吗?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没有骗你,你不要擅自行动,纪临?
是我的错,我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全部的真相,我……”季风的语气很焦急。
我最近都住在沈策那里,沈策很容易就被我策反了,和我一起糊弄起季风来。
我暂时不想听季风的吩咐和建议,而且也懒得和他解释我的计划。
“最近不要擅自联系我。”我冷冷地说,并且加重了“擅自”这两个字的音。
69、
我远远望着那间我现在居住的公寓,沈策名下有几套公寓,保密性都非常强,这是他不常住的一套,知道的人并不多。
挂了电话后,我看了腕表一眼,估测着时间,在周围的超市逛了逛,最后坐上电梯回了家。
拿出兜里的钥匙开门,我低着头在玄关处换着拖鞋,往开阔处走了走,准备把刚从超市里买来的东西丢在沙发上,眼角的余光忽地瞥到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动作猛地就僵硬住了。
落地窗外天光强烈,勾勒出一个凌厉的侧影,那个人双腿交叠,懒散地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摸着下巴,拇指摩挲着嘴唇的位置。
他斜眼看过来,收回的看向窗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微微笑起来。
纪涯淡声道:“好久不见,纪临。”
我下意识连忙转身,却在这个想法在脑子里出现之前,就被人从身后反剪了双手,压着跪在了纪涯的面前。
身后两个黑衣人手头上用力,压着我的脊背,力气极大,我动弹不能,挣扎了一会儿无果后便放弃。
我咬紧牙关,仰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俯视着我的纪涯。
纪涯坐在那里,姿势不变,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戴着一顶礼帽,英伦的贵公子风格,皮鞋崭新发亮。
“我很痛心啊,纪临。”纪涯语气犹带惋惜遗憾,看着我,表情未变,“这么久没见了,哥哥都不会喊了。”
我冷眼看着他装模作样。
“连哥哥都不喊,”纪涯语气平静地说,“就想着勾/引你嫂子了是吗?”
他的眼珠带上了一层阴冷的味道,身后的黑衣人压制我的力道越发用力。
“你们不还是没有结婚吗?”我语气很冲地反驳道,皱着眉头厌恶地看了纪涯一眼,“放开我,纪涯,你发什么疯?!”
七年后的纪涯将那种神经质和疯狂都掩藏在那一身纪家家主的皮之下,表面上看起来比七年前更无害,但那只是表面上。
纪涯一直都没有选择和安越结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他又发了什么神经。
纪涯没有接我的话茬,两只手交叉搭在腿上,他平静地看着我:“说吧,纪临,你和季风好好的,怎么又去找安越了?”
我牢牢锁住他的表情,膝盖压在地面上很痛,但我的内心是极度兴奋的,我终于说出那句在心里排练多时的台词。
“你不会理解的,纪涯。”我黯然着,涩声道:“……你知道吗?”
我直直看着纪涯的眼睛,“喜欢安越的感觉,就像……”
“往身体里注入致幻剂的感觉一样。”
上一世,骆以州告诉我说——“纪涯说喜欢安越的感觉,就像致幻剂的感觉一样。”
70、
我努力在纪涯面前做出一副拿安越毫无办法的既深情又为此着迷的样子,身体有那么一瞬在颤抖,我的表情完全地暴露在纪涯眼下,毫无遮拦的余地,而他的那双眼睛锐利依旧,仿佛一眼就能将我看穿。
我忐忑不安着,面上却越发镇定,没有躲避纪涯的视线。
纪涯一定研究过安越,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不可能没有注意到安越周围的奇怪现象。而至于研究到了什么程度,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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