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抬了头,看到了席霆的表情。
我很惊讶,连掰他手指的动作都顿住了。
席霆的脸在灯光下连细小的毛孔都看得见,俊眉修目,气质出众,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不敢直视,他冷冷地看着我,嘴角浮出冷笑,“纪临。你真不知羞耻。”
他说的很对,我们在这之前,就是一个比较熟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但是我突然吻了他,为了达到自己摆脱季风的目的。
我看着席霆。
我不觉得他说得有错,但我也不觉得我是错的,只能说人的立场不同,对于他的看法,我可以欣赏,但不会赞同。
我正准备说些什么来表达我的观点,却忽地不小心看到了对方的耳朵尖。
很红。红得都快滴血了似的。
我张了张嘴,保持了沉默。
我用力拽开他的手,终于脱身,不欲与他纠缠,转身就走,却被再次拉住了手臂,这次对方握得更紧。
我回头看到席霆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但又很快恢复到了一贯的嘲讽。
席霆抬着下巴,眯着眼睛,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看着我:“怎么了,你被季风抛弃了是吗?”
等他说完这句话,我又在对方不可一世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紧张。
我猜他可能是对我有些好感,但无疑这样引起别人关注的手段太像小学生的把戏,我不觉得有趣,只觉得索然无味。
席霆前三十次轮回,都和我是陌路人,唯有这一次,对方主动来找我。
是因为那个吻吗?
4、
走廊尽头多了一个人出来,我越过席霆的肩头,从那面镜子里看到对方的脸。
席霆会成为我避免被季风再次杀掉的变数吗?
我不确定。
但我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和那双眼睛对视着。
我朝席霆倾身过去,揽住对方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眼睛则一眨不眨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我说着话,用镜子里的人能够看到口型的姿态。
“席霆,做/爱吗?”
5、
说完这句话,我再也不去看镜子,侧过头来,去看席霆的眼睛,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有着活人的热度,和季风的呼吸不同,带着别样的性/感。
席霆是一个帅气到攻击性很强的男人,不如季风那样柔和,我不介意当他眼里的婊/子,要是他在床上能够因此对我更粗暴一点,我会表示很荣幸。
指腹摩挲着席霆的鼻梁,用着轻柔的力道,我靠在他的肩头,手指沿着他的下巴,一路缓缓摸到腰腹以下的部位,隔着硬/挺的西装布料,沿着那根东西的形状微微地打着圈。
席霆耳朵更红了,垂下眼帘来看我,嘴唇动了一下,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我张开嘴唇,探出舌尖,靠近他的脖颈,嘴唇贴住他的喉结,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席霆。这才叫不知羞耻。”
我说,转而捧住他的脸,与他视线相交,我给他看我眼睛里赤裸裸的欲/望,对情/欲的渴望毫不掩饰地出现在我的表情里,我吐着舌尖,脸因为对接下来性/事的想象而变得潮红。
——就像个浪荡的婊/子一样。
“操我吗?”我笑着说。
6、
在镜子里的人的目光注视下,席霆牵着我的手,走出了洗手间。
在门口,我们和季风不期而遇。
季风抽着一根烟,没有点燃,就那么含在嘴里,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澄澈地看着我,像是神在看一个卑劣不堪的罪人。
他的目光像是十字架一般,想要将我牢牢钉死在原地。
席霆的身躯挡住了季风的目光。
席霆没有向季风炫耀的意图,他表现得很理所当然,就好像我本该是属于他的一样,——当然,这样的态度,于无形之中,是最为气人的。
我抱臂站在一边,眼里闪过兴味,等着这两人为我打起来的那一刻。
季风表面上看起来温和,但实质上骨子里是极为恶劣的,那温文尔雅的外表,只是他披着的一层单薄的皮。
男人都是胜负欲极强的生物,席霆和季风更是这里头的佼佼者,受尽追捧的他们,一个不可能容忍我的背叛,一个不可能压制住掠夺的欲/望。
这样以我为中心的争斗场面,我可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我兴致盎然地等待着。
季风却把目光越过阴森可怕的席霆,直直看向我,说:“纪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副说教的口吻。
用着谴责嗔怪的眼神。
试图表露出他自己内心的包容和无奈,以及那份对我伟大的溺爱。
所以我该按照他的想象,惭愧地低下头颅,乖顺地看向他,述说着恳求原谅的话语。
我于是笑吟吟地看着他,说:“做/爱啊。”
我顿了顿,挑了挑眉,看着他,有些讶异地说:“怎么?你也要来吗?”
季风的脸色彻底阴沉了起来。
7、
季风当然没有回答。
我叹了口气,看向席霆,故意用着为难的语气询问他:“席霆,你看……”语气里带着替季风说服他的意思。
没等我把话说完,席霆瞥了我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我朝他露齿一笑,满是无辜的意味。
席霆当然是站我这边的,他的目光随即像是两把刀子一般朝季风看过去,少见地带上了阴阳怪气的腔调:“季风少爷不去陪你那个小情人儿,在这和我纠缠什么?”
“小情人儿”这个词勾起了我的回忆。
席霆是在说安越。
我微眯着眼睛,深思起来。
8、
安越这个人很怪。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却频繁在各个少爷身边看到他的身影,也没有什么靠谱的后台,我却总能在各个知名聚会上看到对方。
我查过对方的家世背景,很普通,但安越却仿佛有神保佑一般,说不出来的诡异的幸运,很多人都喜欢他,而且多种扑朔迷离的巧合都发生在他的近旁,比如他小时候的福利院哥哥真实身份是席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小时候救过一命的人则是我哥。
我曾不小心闯进我哥的书房,发现我那个不苟言笑的哥哥在和安越调/情,安越哭得很可怜,在我面前哭诉说我哥欺负他。我没有理他。
就因为那一次不小心的撞破,我被勒令三个月不准回纪家。
谁比谁可怜?
季风也和安越有过一番牵扯,季风曾经发疯一般追求过安越——这是我听别人说的,我并不这么认为。
季风和我是一样的人,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上像安越那样的人的。
我们追求的是足以让灵魂战栗的刺激。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看走眼了,毕竟我做梦都想不到,季风会杀了我。
9、
许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测,一听到安越这个名字,季风原本冷厉的表情就立即变了,变得有几分沉默起来。
我虽看不懂此刻的季风到底具体在想什么,但只听到一个名字,就这么大的反应,说季风和安越没有什么,鬼都不信。
也许季风选择杀我,是因为还爱着安越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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